《[黑篮]清晨朝香》二夏君

7、第7Q 静谧之森

　　绿间承认，他吃东西是有点快了。当他放下勺子的时候，小野才刚刚吃完一半，两个人明明点的是一样的饭并且是同时开始吃的。
　　绿间认清了这所谓的男生和女生吃饭速度的区别。
　　小野茜嘴里含着半口饭，一边嚼着一边说话：“哦，绿间君吃的好快。”
　　“是你吃得太慢了。”绿间双手交叠，让人一下子就看到他手上的绷带，“还有，吃饭的时候不要说话。”
　　或许是绿间的这句话听起来更像是一句命令，小野被绿间的样子给吓到了，于是默默地低下头吃饭。
　　小野吃饭的时候细嚼慢咽，一口饭要嚼很长时间。
　　难怪会吃得慢啊，绿间扶了下镜框。
　　突然脑子里蹦出一句谁说过的话，大概意思就是马上就是小野的生日了，不如给她买个礼物什么的。
　　八成又是高尾这个人渣给他的提议吧。
　　绿间不知道现在该纠结要不要给小野买礼物以及到底给她买什么好。
　　当初就应该顺着高尾那句话问下去，说不定能问出来最佳礼物的选项。可是回过来想想，高尾能想出什么好点子，除了和立木道子两个人成天想一些莫名其妙的计划，就是把他的幸运物带回家然后忘记带过来。
　　忘了他还有个板车车夫的功劳。自开学到现在他总是以欺压的方式逼迫高尾做板车车夫，高尾的辛苦，绿间还是真的不知道。
　　小野说了声我吃饱了，便把勺子放在碟子上。
　　她不好意思说，这次是她死缠烂打，绿间才默许了她付两个人的饭钱。说她是太在意上次绿间请客的事情也不为过。
　　死缠烂打只是小野单方面，她只是面对绿间太紧张了而已。
　　刚才低头吃饭的时候，绿间一直投在自己身上的目光让她手抖得差点连勺子都掉了，幸好她没有和绿间直视。
　　即使是吃完了饭，小野也是东张西望，就是没有看绿间。
　　“走吧。”绿间说道，但首先站起来的是小野。
　　小野越想越觉得比绿间先站起来的行动真不自在。
　　出了吉野家的门，小野跟在绿间身后走着，走向哪里了她也不清楚，她一直都是盯着绿间的校服，周围的环境都顾不上看了。
　　所以当小野再一次跨入一个明亮的地方时，她的第一反应就是抬头看这是哪里。
　　——音像店，他们第一次来的音像店。
　　绿间的目的地很明确，就是小野上次来的时候站的地方。在小野看到绿间也在挑椎名林檎的CD的时候自己心里已经是激动地想要欢呼。
　　她满脑子都是：原来绿间君和我的喜好一样啊！
　　“那个，不好意思。”绿间对一旁的店员说道，“椎名林檎的最新专辑是哪张？”
　　“最新的吗，是这个，上周刚进的。”店员从货架的最上方抽出绿间要找的CD。黑底的封面，上面是一个被打了马赛克的红苹果。
　　——《いろはにほへと／孤独のあかつき》。
　　绿间越来越想怀疑小野的品味了。
　　他什么都没说，拿着这张CD去柜台付账。看得身后的小野又是兴奋又是羡慕。
　　以至于小野萌生了她一定能和绿间成为盟友这样不切实际的想法。

　　6月26日，小野茜生日当天。
　　早晨一进教室的时候，就有人热情地祝她生日快乐，送上了生日礼物，小野也微笑着接受了。
　　略有些失望地看到高尾和成和绿间真太郎的座位是空着的，又是因为篮球部的早训吧，她摇摇头，坐回自己的位子发呆。
　　顺便嘲笑自己总是在妄想一些不可能的事情。
　　绿间怎么会送她生日礼物呢，估计他连自己的生日都不知道吧。
　　班里人送的那些礼物都被她全放到了教室后面的储物柜里去了，她想回家再拆。
　　如果能在回家之前，收到那个人的礼物，或者是一句生日祝福也好，别人的礼物也就不怎么重要了。
　　想要的礼物不管怎么都想要，不看重的礼物，也就那样了。
　　小野一直保持着右手托腮的姿势，直到高尾和绿间进教室。
　　“哟，小茜！生日快乐！”能把话说的这么自然的，只有高尾了。
　　而绿间朝她点了下头，“生日快乐，小野。”
　　小野顿时觉得那一柜子的礼物可以统统不要了，只要记住绿间在她生日的那天早上跟她说过生日快乐就行了。
　　高尾似乎是随意过头养成了习惯，他又随随便便把手搭在绿间肩上：“小真，我看到了你脸红了哟。”
　　“闭嘴人渣，话说你还没把那只兔子还给我。”
　　“这种事情记得这么牢干什么啊！”
　　两人像平时那样的互相吐槽，也是小野他们班里一道独特的风景线。
　　有高尾和成和绿间真太郎这两个人在她身边，已经算得上是小野这辈子收到过最好的礼物了。

　　从那个分别的丁字路口开始，小野就又要和绿间单独相处了。
　　绿间自然而然地帮小野接手了她的一纸箱礼物以及立木道子送给她的竹剑。
　　只有在这个时候，他才会赞叹小野在班级里的人缘有多好。自己的礼物还没有送出去，她就已经心满意足的样子。
　　有的时候，双方都不知道对方的心思真的是一件很头疼的事情。
　　甚至比摸清自己的想法还要累。
　　小野家比绿间家更靠近学校，所以他们第一次停下脚步的时候，旁边就是小野家的双层住宅。
　　“我到了。”小野凑到绿间跟前去接那一箱子杂物，“今天真是谢谢绿间君了，能听到你跟我说生日快乐我真的是很高兴呢。”
　　“啊，那个……”怀里的重量突然消失了，绿间一开始没反应过来，等意识恢复，小野已经抱着祥子在用脚踢自家的大门了，“小野！”
　　“唔？”把准备踢门的那只脚缩回来，难道是她不文雅的开门动作惹绿间生气了吗？
　　绿间扭头，为什么自己在这种时候别扭成这样，只是送个礼物而已。
　　他把包里那个裹了一层包装纸的CD拿出来，它已经在绿间的包里躺了一天了。
　　小野把箱子放在一边，走上前来接绿间手里的礼物。她本来以为绿间的生日祝福已经是她收到的最大的惊喜了，怎么会想到还有礼物。
　　“这个是？”小野看向绿间。
　　“生日礼物。”绿间深吸一口气，终于重新对上小野的双眼——
　　“小野茜，祝你生日快乐。
　　“还有，我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