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的18岁（10+云雀BG）》沈哥哥

6、〖六〗啊咧，情敌？

　　“森学姐！”骄阳烈焰，难有一丝清凉的树荫下，一个短发女孩满脸通红地看着面前的长发女孩，“无论如何，请……请您……”
　　森纱南满脸还是刚睡醒的木然，愣愣地看着短发女生。
　　“请您……把云雀恭弥让给我！”
　　一阵大风“哗”地穿过树叶间，杂乱的噪音叨扰着耳际，女孩木木地看着她。
　　“……哈？”

　　“就是这样，明天起那个女孩会帮你烧饭做家务。”女孩在厨房里擦着手。
　　云雀一双凤眸睨着她的背影，“原因呢？”
　　“原因？”女孩愣了一下，“不是说了吗？她说‘请您把云雀恭弥让给我’。”
　　“‘让’？”
　　“啊……你可能不清楚呢……”女孩靠着碗柜捧着杯茶，“‘有个女生在照顾云雀恭弥的起居生活’这件事在并盛的学生间传的不是一天两天了，毕竟都两年多了啊。所以偶尔会有喜欢云雀恭弥的女生跑来想照顾十年前的你。不过……”嘴角忍了忍快溢出笑意，“都是没过两天就被十年前的你打跑了。”
　　云雀没有说话，依旧坐那儿悠然喝着茶。
　　“正好这两天我没什么空呢……烧饭做菜就拜托给那女生了，别欺负她哦。”
　　没空？青年眼角睨她一眼。
　　的确没空。
　　“森，下午放学后在学校等我，我们去看电影吧？正好我手上有两张票，是最新放映的哦！”
　　“啊……”女孩用肩在颈间夹着手机，双手拿着筷子和便当。坐在并高天台上，她望着头顶的蓝天，想了一会儿，“嗯，下午我没什么事呢。”
　　“那就说定了！”电话那头的男孩似乎高兴地要跳起来，“下午见，森！”
　　“嗯，下午见，吉野。”
　　电影……吗？
　　女孩拿下颈间的手机，看着屏幕。
　　嘛，也算是怀念一下年轻时的生活吧。不然，都快没有身在18岁的自觉了……特别是频繁地看望吉野奶奶后。
　　太阳微微西斜，课时已经结束，并高大多数学生都准备去参加社团活动。教室内，女孩利落地收拾好书包站起来。
　　“森，又要去云雀恭弥家吗？”右边的同学调笑的声音传来。
　　女孩看了眼那个分班快半年了仍然没记得名字的同学，“嗯……”顿了一下，“啊不，是去约会。”
　　“诶？！约会？和谁？男朋友？你不是对云雀恭弥……”
　　“嘛，我先走了。”
　　女孩懒得解释。
　　现在的年轻人就喜欢胡思乱想，化虚为实。与其多费口舌，不如抓紧时间做些该做的事。
　　“森！”远远地，一个充满活力的身影就向她招着手。
　　吉野朝史，吉野由佳的孙子，自从交换了手机号码后就联络不断。
　　男孩子的心思她怎么可能不懂，不过因为算是个回味少女时期的契机吧，而且因为他是由佳的孙子，她不想拒绝。
　　嘛，反正现在的那个人是十年后的不是吗？她喜欢的，是少年的……
　　揉了揉眉心。别多想，别再多想了，再想会陷进去的。
　　“怎么了？脸色不好？”吉野朝史探头看着她，“累了吗？”
　　“没有。”女孩笑了笑，“话说现吉野也三年级了吧，那么悠闲没关系吗？”
　　“啊……这个……没关系的啦！”少年脸有些红地转向一边，眼神不自在地掠过女孩的脸，“你也不是一样出来玩了嘛！”
　　“我的成绩是完全不用担心的。”女孩抬眼望着泛出橙色的天际，一脸的无所谓。
　　一片黑暗的电影院中，男孩小心翼翼地看了眼专注看着银屏的女孩，“那个……森？”
　　“嗯？”
　　“我……我……”
　　借着微弱的光线，女孩眼角瞥到某只伸向自己搭在扶手上的手的爪子。
　　看着女孩抬起手捂住打哈欠的嘴，男孩有些失望地收回手。
　　“那个……森，我……我对你……”
　　“为什么？”
　　“诶？！”
　　女孩一手支着下巴饶有兴趣地看着紧张的少年，“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所以问你为什么。”
　　“为、为什么……这个……”吉野少年支支吾吾半天，才红着脸低声嘟囔道，“喜欢就是喜欢啊，为什么要有理由啊？”
　　“嚯……”女孩扬起一边的眉毛，“我们才认识一个月吧？”
　　“其、其实……”少年回避着女孩的目光，“你不知道……从第一眼我就觉得……你很漂亮，不，美丽……你的微笑，你的优雅的举止，都、都很吸引人……”
　　“哦……”将夸赞之词置之耳外。再甜蜜的语言她都听过，不过，她觉得都是无用之词就是了，“那么你想怎样？和我交往吗？”
　　“呃？”少年没想到她会那么直接。银幕反射的昏暗的光线下，少年看着女孩眸中往日从没见过的戏谑，忽然有种错觉。
　　这个人，好像是游戏人生已久的成年人。
　　太诡异了。吞咽了下口水，吉野竟有些出冷汗。
　　女孩依旧在静静等着他的答案。
　　少年与她对视着，脑海里忽然浮现一个念头：会不会有那么一个男人，是她永远都不会对他露出这种表情的？
　　哎呀……好像吓到他了？
　　没办法……毕竟这是杜绝男人继续追她的最好方法呢……
　　当一个人发现喜欢的人表里不一，甚至内里是超出自己想象的恐怖时，都会害怕的吧？
　　少年张了张嘴，无力地低下头：“我知道了，森你不喜欢我是吗？”
　　“是的。”回答同样很直接利落。
　　“……那……做朋友也不可以吗？”
　　扬了扬眉，女孩眼角看着他：“我是你奶奶的朋友，就够了。”
　　“这样……”
　　沉默了许久，电影的立体音充斥着影院。
　　“森……真是无情呢。”
　　女孩托着下巴，弯了弯唇角。

　　森纱南知道自己从来都不是好人。
　　来到这个世界将近一百年，为了生存什么手段都使过。
　　如果想保护自己，就要排斥他人。所以她极少接近别人，甚至伤害别人。
　　特例，有两三个就够了。

　　走出电影院时吉野朝史满脸沮丧，顺着人流走到偏僻处时，连身前的女孩陡然停下脚步都没注意到。
　　“对、对不起！”少年红着脸后退两步，与刚刚撞上的女孩拉开些距离。
　　眼前的小巷内，四个混混模样的男人围着缩在墙角的女孩，那女孩脸上还挂着恐惧的泪水，一眼看到小巷后的两个人，惊喜地泣叫道：“森学姐！”
　　森纱南蹙起眉，没听身后吉野朝史的急唤，缓步走进小巷。
　　“怎么，想多管闲事吗？”一个满脸横肉的男人转过身，语调危险，“啊啦，这娘们长得比那个还正哦！”
　　另外两个混混吹着口哨围了上来，留下一人看着缩在墙角的女孩。
　　“森、森！”吉野朝史想冲上去拉走女孩，但是脚好像黏在了地上。
　　可怕。他们每一个，都比我强。
　　“吉野，你先回家吧。”女孩头也不回。
　　“什、什么……”
　　“这里没事的，你先回家吧。”
　　“但是！”
　　女孩无奈地叹了口气。
　　一分钟后，跌跌撞撞的脚步声伴着叫骂声远去。
　　吉野朝史依然伫立在原地，目瞪口呆。
　　女孩理了理头发，上前掺起缩在墙角里的学妹，“你为什么在这里？云雀先生那里怎么了？”
　　小学妹还在抽泣，“他……他不吃我做的饭，而且说我是草食动物……”
　　“……”眉梢跳了一下。现在的小孩心里承受能力有那么低吗？
　　“所、所以我就跑出来了，没想到会被……”
　　深吸一口气，女孩保持淡笑：“现在没事了，今天的事把它忘掉吧，回家好好休息。”
　　“森学姐……”小学妹攥住女孩的衣袖，“对不起……我、我没想到云雀会有那么凶……我……”
　　“……放弃了？”
　　学妹吸着鼻子点点头。
　　将怀着一颗碎成渣的玻璃心的小姑娘送出了巷子，女孩回到吉野朝史面前，纳闷地瞧着他：“你还不走？”
　　“啊……不。”吉野回神般眨眨眼，“没想到，森竟然那么厉害。”
　　“嘛，比起云雀……”
　　一声大吼打断女孩的话：“就是那两个人！”然后是纷乱的脚步声。
　　从街头涌出十几个混混，将两人堵在了小巷口。
　　“哎呀……”女孩有些不悦地眯了眯眼。早知道就打晕他们了。
　　目光环顾四周，瞟到某处时她愣了下，然后苦笑了一下。
　　“森、森……怎么办？”吉野紧张地抓住女孩的手臂。
　　“你回家吧。”
　　“怎么可能！我不能留你一个人……”
　　“不。”女孩回头笑，“我不是一个人。”
　　围堵两人的混混忽然发出的凄厉的惨叫，吉野少年张大了嘴看着一个个人体飞出四五米高。
　　一片血腥中，修罗般的身影缓缓浮现，镰刀般锋利的目光几乎穿透女孩的眼睛。
　　“晚上好云雀先生。”她淡然地看着他。
　　云、云雀？！吉野惊恐地看着那人带着一身血的腥锈气息逼近，那个传说中的并盛的霸王？！
　　“晚饭，吃过了吗？”女孩明知故问，随着青年的脚步缓缓抬头看着他的脸。
　　“回去了。”
　　始终没有看她身后的人一眼，青年一手握住女孩的手腕，转身长腿迈开大步走。
　　“森……”吉野看着女孩的衣袖从指间抽走，一抬眼看见她侧脸上的微笑，和无声扇动的唇形。
　　少年立在原地看着两人背影渐渐消失。
　　原来……是他。
　　——他就是我喜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