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 2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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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承，守护——
天烬海的冰川上又多了几尊冰雕，大雪与海浪依旧一如既往的冲刷着这片一望无际的冰层，我不知道我独自一人究竟还要在这里等多久……我只知道，在这片千百年不曾变过的冰川上，有着我与殇的美好回忆。然而……在这日复一日的等待中，我所能体会到的，仅仅只是一片没有尽头的哀伤。
其实呢，雪花与冰是一种最为残酷的存在，因为他们的来源总是少不了水，而天烬海的水……却是据说由亿万世界中的泪水凝聚而来，所以……生活诞生在其中的我们，便或多或少的都有着一些奇异的法力——来自于那些泪水主人希望的寄托。
静静的站在冰川上，冷风将我的衣袍吹得猎猎作响，于是，我便更加的觉得有些几近绝望的伤感了……
我还记得，在那个殇再次离开的前夕，他的表情很是疲惫，但意外中的坚韧，他对我说:
“承，我想彻底离开这个一层不变的世界了。”
我的笑容僵住:
“为什么？”
他说:
“这个世界总是一片荒凉，每天都只有从不会停下的雪花飘下，冰结了一层又一层，看起来永远都是那么死寂，没有一丝希望的曙光。这样的景色……实在让我觉得冷清死寂，难过却又无力抵抗。”
顿了顿，他转头看向天空，但我知道他所能看到的仅仅只是无数悄然坠下的白雪罢了，甚至连云层也会被那些飘逸的物体所遮盖，然后，他轻轻的继续道:
“承，我想，我确实是不应该属于这个世界的，我……想去那个世界，然后和青霄一起平静的生活。平日里，我们可以一起练剑，也可以一起就那样静坐着看着一年四季的变化……我不需要他懂得什么太多的东西，我只要他能始终爱着剑道，爱着我就好，其他的，那么，我便可以舍弃一切。”
于是，我压下心中的悲哀，只是轻笑着挑眉，因为他说过他喜欢我这个表情，这样的我便不会再如平日里的那般高不可攀:
“殇，他是人类，而我们只是他们口中的‘人鱼’，你们之间隔着整整一个世界！”
殇只是转过身去，一块浮冰从我们两人的身旁倏忽的飘荡过去，缓慢而无声的飘荡过去……
转眼就是几个月过去，我依旧还在这处满是冰寒的世界，因为我在等待，等待着一个等他真正明白时的机会。于是，我总是会就这般任由自己漂浮在海面上，然后随着波浪的带动，就那般毫无目的性的沉浮着，沉浮着……
然而，每当这个时候，我都会眯着眼望着天空中纷纷扬扬而下的雪花，然后下意识的回想起他最后离开我时对我说过的话，……当时的他是那么的一脸执着，坚定的神情与话语简直就像这烬海终年不曾融化过的冰！他说:
“承，你是王，在这里没了我，你还有整整一族的臣民，但青霄除了我，便不会再有其他了。他……已经离不开我……我也同样没办法离开他！你知道么？若不能与他在一起，我情愿就此魂散烬海……”
而如今，我已是记不清我是如何回答他的了，我所知道的，我仅仅只是伸手亲自将他推入了那条世界裂缝，推入了……那个他所希望去的世界——知道么殇？承永远都不会拒绝你，只要是你希望的，那么我便可以竭尽全力为你办到！只是，一如当时的话语，我……会在这里等待，等待着一个去迎接回你的机会。
而后，我总是喜欢从海中走向冰面，去到我们曾无数次躺着聊天的地方，然后手中幻化出一尊又一尊的冰雕，每一尊，每一尊都让我觉得凄凉……
抬眸远望去，天空的雪仍是不曾停过，纷纷扬扬的，悄无声息的坠落在地，然后在某一天渐渐凝结……凝结成冰川上的又一层冰。恍惚间，我似乎又看到殇朝着我走来了，他仍是过去的那副模样，只是看起来憔悴了太多太多，然后，他轻声对我说:
“承，我回来了。”
于是，我微微一愣，随后惊得手中的一尊冰雕完全粉碎，眼前……原来并不是幻觉吗？然而，还不等我扫去哀伤，换上一副笑脸，他便又说:
“承，我只是来见你此生最后一面。”
听此，我几乎无法忽视心中的那股恐慌，可是，我却只能听着他用冰冷无甚音调的平静话语对我道:
“承，青霄死了，是因为我。”
风吹过，扬起一丝他散落的黑发，这使得我看不清他此时的表情，耳边传来的只是他太过死寂的话语:
“不是我动的手，是那些喊着要抓拿我的那些家伙，而原因……仅仅只是因为我是人鱼罢了！因为有人传言……吃了人鱼肉，便可以长生不老，所以……那么厉害的青霄也被他们设计毒害了……其实……他本不会中计的，只是……终究是关心而乱了。”
“是，是么？”
我僵硬的应声道，殇抬眸，他的唇边勾起一抹可以使人沉醉的笑容，双眸闪闪发亮:
“所以，我当然不能丢下他！我……已经和他约好下一世要一起踏上剑道的巅峰，所以……”
没有再听，我只是闭紧了眸，然后低喃道:
“所以……所以你闯入禁地，将那东西吞下了？”
沉默，殇没有回答，我却是已经清楚的知道了他的答案，于是瞬间，心痛得再也说不出任何一句话，已经是颇为熟悉的绝望感，这次却是彻底的已经将我淹没……就算是彻底遗忘……原来……殇也是仍要转世以人类的身份再度与那个人见面么？
张着眼睛，我只能望着天空纷扬的大雪，失去了任何的表情——雪白的雪便这么一寸一寸将我逐渐淹没，心中很冷，冷到即使殇在我面前逐渐因为那物的作用渐渐变得虚幻，我也不曾出口挽留。
这世界……果然还是如殇所说，的确太荒凉死寂了一些么？除了冰雪，那一刻，我再也看不见其他……因为我知道，接下来…我又得再次开始新一轮的等待了，而这次的等待，却是将无比的漫长…漫长，漫长到即使我重新找到了他，他也不会记得有关我这一世的任何事情，甚至，他的转世都不是为了我，因此，我所能做的，便仅仅依旧是守护——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第 23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