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修）罢黜后位，惨淡收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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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凤宫。
昭凤宫的夜晚，总是灯火通明的。皇后喜欢亮堂，昭凤宫的蜡烛总是彻夜不眠的，这使得昭凤宫就好似黑夜里的一只浴火凤凰，熠熠生辉，无人敢侵犯。只是昭凤宫树木掩隐，到底让那灯火失了几分亮色。
“嬷嬷，本宫已经被禁足了多少日子了？”皇后柳氏依旧坐在梳妆镜前，看着镜中自己模糊的样子，问道。
邢嬷嬷很顺畅的说：“娘娘，还差两个月零四天便是整一年了。”
“原来已经这样久了啊。”皇后微叹，看着镜中的自己，已经三十有二。自禁足以来，衰老的十分快，早已失却了当年的年轻娇艳。“听说舒嫔不但被降了位份，还被人害的流产？”
“是的。舒嫔小产，打落下来的孩子，是两个已经成型的孩子。舒嫔也是元气大伤，昏迷了两天，差一点便也去了。”邢嬷嬷不紧不慢的陈述着。
“两个？嗤，她没真是福气。”皇后不屑的嘲笑：“查出来是什么人做的了么？”
“查是查出来了，只是绝不会只是这样。老奴估摸着，是成敏夫人下的手。”邢嬷嬷提起成敏夫人，神情中有一丝愤恨。
皇后只是叹息：“她便是渔翁得利！有着大皇子，胜算便牢牢掌握在她手里！只是，这回连一个舒嫔也容不下，可不像她的性子。”
邢嬷嬷正要答话，昭凤宫的总管太监冷不防的冲过来：“娘娘！”
皇后略微不喜：“怎么了？没看见我和邢嬷嬷正说话么？真是越发没规矩。”
“娘娘让他说完话，必定是什么急事。”邢嬷嬷说道。
“回娘娘，皇上来了。”
“什么！”皇后大惊，自禁足以来，皇帝就再也没有踏进过昭凤宫一步！这个时候来......
说话间，便听得外头小太监的声音：“皇上驾到——成敏夫人到——”
成敏夫人来做什么！皇后大惊，然而来不及细细思索，皇帝已经行至宫内。
“臣妾给皇上请安。”皇后恭恭敬敬的行过礼，抬起头，却见皇帝面色铁青。
“皇上这时候来昭凤宫做什么？臣妾久不出昭凤宫，皇上一来，还把臣妾吓了一跳。”皇后笑道。
“吓了一跳？很好，皇后若不做什么亏心事，也不会吓到了！”皇帝狠狠的吐出这一句话。
“亏心事？”皇后瞥了一眼成敏夫人，却发现对方正好整以暇的看着她，不由得冷笑：“臣妾这大半年来，从不曾踏出过昭凤宫，更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何来亏心事？”
成敏夫人笑着开口：“皇后娘娘想必的忘记了罢？贵人多忘事，也罢，李季！”成敏夫人喊来自己的大太监，“你把东西给皇后娘娘好好瞧瞧，提醒提醒娘娘，看她忘记了什么。”
名叫李季的太监忙忙的把一个托盘端上来，呈在皇后眼前。
梁青杞似乎是不忍心看见这东西，不由得略偏了头，不看那盘还带着丝丝血迹的金丝红翡珠子。
皇后看见那血色，并不在意什么，倒是一旁的邢嬷嬷煞白了脸色，忙忙的跪下，对梁青杞喊道：“皇上！这东西不是我们娘娘的！绝不是！皇后娘娘的那串珠子还好好的在库房里！快！快去库房寻皇后娘娘的那一串！”邢嬷嬷赶紧吩咐昭凤宫的太监去库房寻这东西。
“放肆！朕是问皇后话，用得着你来说！”梁青杞一听这话，立马起身对邢嬷嬷踹了一脚，骂道。
皇后见状，立马去扶邢嬷嬷，对着梁青杞说道：“臣妾不明白！皇上这是何意！臣妾只知道，这串珠子是庆裕元年云南的贡品，总共两串，皇上给了臣妾和成敏夫人......”忽然，皇后似乎是觉察到了什么，目光如狼一般的射向成敏夫人，“这珠子就是害舒嫔小产的东西？！”
“皇后你自己做的事情，还要问朕？”梁青杞面色不善，却不肯看皇后一眼。
就在这时，小太监将从昭凤宫的库房里寻得的那串金丝红翡串珠呈上来。那串珠子与托盘上的珠子几乎一模一样，色泽，大小，连珠子里面夹杂的金丝，都似乎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只是托盘上的那些散珠带着凝固的血和尘土，而另一串，则安安静静的躺在锦盒里，圆润光滑，闪亮着翡翠特殊的柔和光芒。
皇后看着那串从自己宫中寻出来的珠子，长长的舒了一口气，镇定的说：“邢嬷嬷说的没错，这东西虽然本宫也有，但从未视于他人，一直完好的存在昭凤宫的库房里，何来害人一说！”皇后紧盯着成敏夫人：“本宫记得，成敏夫人也有相同的东西，莫不是成敏夫人记错了。”
“臣妾可没有记错，皇后娘娘。你派人私偷臣妾的东西，来陷害臣妾，真是用心良苦！”成敏夫人冷笑，“皇后娘娘只说两耳不闻窗外事，可臣妾前些日子刚带过这串珠子，皇后就知道，还来陷害臣妾，真真是两耳不闻啊！”
“皇上！成敏夫人血口喷人！臣妾与成敏夫人同时有此物，若是臣妾想要用什么东西来陷害夫人，必会选择成敏夫人独有的东西！如何会蠢到用本宫也有的东西，平白遭人怀疑？”
“那是因为你的人一开始没偷到！本宫独有的东西不肯轻易拿出来，单单那一日我拿出了这珠子，你便只好让她偷这珠子！”成敏夫人冷笑道：“来人，把书栖带上来！”
听得书栖的名字，扶着皇后的邢嬷嬷身子又是一怔，连带着皇后也慌了——书栖正是皇后派在钟粹宫成敏夫人身边的人。
人马上便被带上来了。只是却是满身血污，昏迷不醒，一看就是被严刑拷打过的。小太监将人抬上来，又“哗”的一盆冰水，将书栖浇醒。
梁青杞见人一醒，便问道：“朕问你，你可是皇后的人？可是皇后派你偷成敏夫人的东西？”声音威严，带着一股不可抵挡的怒气。
书栖满身是伤，两条腿已被打断，挣扎着起来，冷不防听得梁青杞的话，便慌慌张张的缩了身子，嘴里只念叨着：“是皇后让我偷的！是皇后让我偷得！不要打我！不要！！”
声音凄厉，听得在场的人都有些刺耳。
皇后一脸不不相信，指着成敏夫人说道：“你这是屈打成招！本宫何时派人偷你的东西！”
“你敢说书栖不是你的人？笑话！”成敏夫人看着瑟瑟发抖的书栖，说道：“还好本宫早有提防，才会让她偷不到库房的东西！不然，这事情本宫纵有千万张嘴，也辩解不清！只是没想到，还是被她将金丝红翡珠子偷了去！”
“皇后！你真是贼心不死，朕的孩子，有多少是被你残害的！你自己算算！”皇帝的暴怒似乎更加的难以控制，竟然一掌拍在了桌子上，震的桌上的茶杯嗡嗡作响。
“皇上！你相信臣妾啊！这珠子绝不是臣妾的！既然说成敏夫人的珠子和臣妾的一样，焉知不是成敏夫人故意为之！”皇后反驳道。
“你还敢狡辩！”梁青杞似乎已经认定了皇后的罪行：“若不是成敏夫人眼尖，这一次，恐怕又要被你得逞！”
“皇上！！臣妾......”皇后刚想再说话，却被成敏夫人打断：“皇后娘娘以为臣妾是傻子？若真是如此，现下也不必到昭凤宫来了！”又莞尔一笑道：“皇后不知道吧？臣妾有一个习惯，臣妾喜欢的东西，必定会在不起眼的地方让人刻下臣妾的小字，一个‘姎’字。”
成敏夫人小字姎姎，这事虽然没有多少人知道，可是成敏夫人也是潜邸旧人，皇后自然知道。只又听得成敏夫人说道：“这珠子虽然一样，可有了这字，便不一样了罢？这珠子每串都是七十二颗，每十八颗有一颗金珠子隔断，臣妾便在一颗金珠子上刻下了‘姎’字。也幸好臣妾眼尖，看出来这串害死舒嫔的珠子并没有刻下这个字！”
皇后大惊，急急忙忙的扑过去，从锦盒里抢过那串完好的珠子，仔仔细细的翻查。但是天不如人愿，果然在一颗金珠的一侧，找到了那个米粒般大小的“姎”字。
皇后面如死灰。看着那个米粒般大小，可又清晰无比的“姎”字，大笑：“敏夫人你真是好本事，偷龙转凤？哈哈，本宫是皇后！本宫没有做这些！”
沉默不语的梁青杞看着皇后有些疯癫的样子，不禁皱眉：“偷龙转凤的该是你皇后罢？拖你的心计，朕可是看了多少场戏码！朕与你大婚数年，却不知道皇后是如此歹毒之人！你不配做这个皇后！”
见皇帝动了真怒“皇上！您饶了皇后罢！这事不是皇后娘娘指使的，是老奴！是老奴看不得成敏夫人代皇后执掌宫权，才犯下如此糊涂之事！不关皇后的事情！皇上您罚老奴罢！您不能怪皇后啊！”
“来人，把这个不识规矩的贱奴拉下去！先打三十大板！”梁青杞毫不怜惜的说道：“朕看皇后这些好事，也不少了你这个贱奴！”
“谁敢！”皇后见邢嬷嬷要被拖下去，大吼，倒唬住了要拉邢嬷嬷的侍卫。“本宫还是皇后！谁敢动本宫的乳母？皇上，臣妾歹毒，也是臣妾的事情！皇上何必推卸于他人！”
“皇后果然肯承认了啊。无妨，这贱奴，会一直陪着你的。”梁青杞冷笑：“你我夫妻十多年的情分，就到处为止了。皇后还是安心的等着废后的旨意吧！”
“情义？废后？”皇后的眼里透着死寂，却一步一步的逼近皇帝：“真是可笑，十多年的情分，就换来两个字，废后？”
梁青杞并不在意，只是大步流星的走出昭凤宫，头也不回。
身后传来皇后凄怆的笑声。
还有成敏夫人温柔的话语：“皇后娘娘，臣妾告退。”
作者有话说
第53章 （修）罢黜后位，惨淡收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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