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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1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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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脑子像是才转过弯来的埃尔默,唬着一张脸,跟屁虫似的追在女人的身后。
“你去西南黑市干什么?”
“我为什么要跟你一起去?我不想去!”
“喂!你有没有听到我在跟你说话?”始终得不到女人只字片语的回应,埃尔默不觉放开了嗓门。
这时,女人毫无预兆的回转过身,反应不及刹不住脚的埃尔默险些便一头栽进女人的怀里。好不容易稳住了身形,垂眼看去,近在眼前的是女人包裹在紧身运动背心下丰满的前胸。
埃尔默的脸唰的就红了,仿佛有腾腾的热气往外冒,两只略微招风的耳朵更是红得仿佛要滴出血来。兔子似的朝后一蹦三尺远,一双眼左瞟右瞟,就是不敢正眼与女人对视。
岳梵音饶有兴致的看着少年满脸通红一副受惊兔子似的模样,“让你收拾东西,你收拾了吗?”
脸上热气未褪的少年,下意识地答道:“根本就没拿出来,全部都还放在旅行胶囊里,我那个房间又没衣橱……”一想到自己入住的那间,除了一张床和一个光脑盒子以外什么家具摆设都没有,空空荡荡的房间,埃尔默便忍不住的想要抱怨。倏地,他像是想起了什么,脸上的神情一变,“不对,你还没回答我,你到底要去西南黑市干什么?”
“你以为我要去干什么?卖了你?”女人挑眉反问。
埃尔默垂着头,沉默不语。他确实在心里暗暗有过类似的揣测,甚至于他还想过应对的方案。只是可惜那些方案最终都被他自己给推翻了,在绝对的武力面前,他的方案大概比纸老虎还要不堪一击。
岳梵音瞥眼看着少年脚边,一碰上她家趴趴就耷拉下耳朵,一副‘敌不动我不动’浑身僵直的胖兔子,嘴角勾了勾,“放心吧,不是去卖你。”
埃尔默抬起头,不依不饶的问:“那是去干嘛?”
“你去了不就知道了。”女人一副‘我就是卖关子,你能拿我怎么样”的架势,弄得埃尔默一时无语极了。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西南黑市离这里好像很远?”埃尔默沉吟了片刻道。
女人点点头,“嗯,是不近。”
“那既然这样的话,你准备怎么去?你有飞船吗?还是说要去找我的那架?但是你也说过我那架不用去找了,肯定已经被偷了,不是吗?”埃尔默正声质问道。
顿了顿,不待女人作答,埃尔默又说,“况且我要是跟你走了,村庄里的那些哨兵怎么办?”
把心里所有的问题都一气问完,埃尔默一瞬不瞬的注视着面前的女人,等待女人的回答。当然,埃尔默现在最好是女人一个都答不上来,这样他就可以顺理成章的留下了。说到底,他会去考虑出行的这些方方面面,追根究底还是因为他根本就不想去那什么西南黑市。
女人显然被这一个接着一个,连环炮似的问题问得有些不耐烦了,冷冷吐槽一句,“你的问题可真多。”
埃尔默立刻反唇相讥,“你要是能把话说开,把事情都说清楚了,我肯定一个问题也不会有。”
女人像是不欲多说,直接转身,然后朝身后的埃尔默勾了勾手,“跟我来。”
埃尔默以为自己对于‘一家花店’已经了解得足够透彻了,至少除了女人的卧室,他应该已经把它的里里外外都逛遍了。他知道在花店楼梯下面的阴影处安装着一个空间转换柜,女人在星网上网购的东西大多都会从那里‘吐’出来。他还知道在花店的下面有一间阔大的储藏室,里面储藏了许多蛋肉瓜果以及蔬菜,他每天不重样的一日三餐的食材都取自于那里。
但是,直到今天埃尔默才发现自己还是太想当然了。他是真的一点儿也不知道也没有察觉到,原来在那间地下储藏室的旁边还存在着另一个房间。
说房间可能太笼统了,准确来说这是一间车库。
所谓车库,自然就是用来停放车辆的地方。
没错,就是那种有四个轮子在地上跑的,埃尔默在此之前只在帝国国家博物馆里见过的,称得上骨灰级的交通工具。
埃尔默一脸斯巴达地瞪着那辆军绿色吉普车许久,嘴巴张了合合了张,良久才支吾了一句,“……什么心态啊!”
“什么?”他说得太含糊,女人一时没听清。
“我说我很想知道你弄来这么古早的交通工具当出行用具到底是抱了什么心态?”
女人闻言勾起嘴角,一手抚上车前盖,“没什么心态,就是我喜欢!”说着她打开车门,利落地坐上了驾驶位,并下巴一扬,示意埃尔默也上车。
如果不是坐上车就代表了他同意和女人一起去西南黑市,埃尔默倒是很想坐上这古早的交通工具体验一把古早文明的气息。然而眼下只要女人不把事情说清楚,他就肯定是不会妥协的。
眼见少年磨蹭着就是不肯上车,岳梵音长长吐出一口气,嘴里啧了一声,“有人让我帮他去回收一样东西。”
少年的双眼倏地就亮了,熠熠生辉,“什么东西?”
岳梵音懒懒道:“一种能瞬间提升普通人五感和体能的药剂。”
“瞬间提升普通人的体能和五感……”埃尔默喃喃重复着,旋即他的脸色一变,“那岂不是很危险,会死人的吧?”
“嗯。”岳梵音颔首,不耐烦的催促道,“所以你到底要不要上车?”
少年一边绕到副驾驶位那一侧开车门,一边仍是不解的问:“可你为什么非要带上我?很危险吗?需要向导协战?”
岳梵音并不搭理他,就着手腕上的便携式光脑一番操作,汽车正下方的起落架缓缓上升,随后上方天顶向两边滑开,与此同时风卷着黄土肆虐的拍打在车前的挡风玻璃上。
待一切就绪,汽车发动,岳梵音才转头冲少年道:“你是不是已经忘记了自己被五个向导猎人追得灰头土脸的经历了,你以为我走了,你一个人留在花店留得住?我可不想刚从黑市回来,就又要出发去黑市找你,懂了?”
埃尔默暗暗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好吧。但是我走了,村庄里的那些哨兵怎么办?”
“最多一周我们就回来了,他们死不了的。”
“一周?你确定?”埃尔默犹自狐疑。
“确定!”
这时,汽车驶入一段高低不平的路面,突如其来的颠簸让头一次坐车毫无准备的埃尔默,差点一头就磕在了挡风玻璃上。
“把安全带系上。”女人见状叮嘱道。
“安全带?”摸着额头惊魂未定的埃尔默完全不明就里。
“真是麻烦。”女人抱怨了一句。不过抱怨归抱怨,她还是腾出了一只手,拉过埃尔默那边的安全带替他系上了。
埃尔默抬手摸了摸胸前那根名为安全带的具备了一定弹性的宽带子,心说:这不就等于用一根绳子把他捆在了车椅上。安全?他是半点也没有感觉到,倒是让人特别的不自在。
埃尔默不适应的在车椅上拧巴了一会儿,不过他终究没有把那条让他不舒服的带子给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