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沫与青芒》奇小妖

42、第 42 章

　　第四十二章

　　事实就摆在眼前，温细妹变成丧尸了，目前她还保留着一点自我意识，所以她并未攻击许沫三人。
　　紧接着，厨房内陆续走出疑似异变的多人，他们朝着许沫三人走来，似乎想要攻击他们。
　　许沫：“怎么办？”
　　独眼：“杀。”
　　他拔出枪，砰砰两声，一枪一个准。
　　许沫：“细妹半个小时前还好好的，她是在半个小时内异变的。”
　　梧桐：“小沫啊，看来妞是泡不成了。”
　　许沫：“等等，她好像还有意识。”
　　梧桐：“现在有迟早也会泯灭的。”
　　砰——
　　独眼的枪无情地打破温细妹的脑袋，血浆迸发而出。半个小时前还给他们留饭跟他们有说有笑的人转眼变成尸体，许沫默哀片刻。
　　他经历过太多死亡，早已麻木。
　　食堂的风波引起大动静，其他人闻声赶来，看到满地尸体，无不惊讶。但在这个基地里，绝大多数的人都是冷漠的，事不关己就高高挂起，他们同样见过太多的死亡，面对死亡，他们已经不会去惋惜扼腕，而是庆幸死的不是自己。
　　在人们质问他们前，许沫先下手为强，大喊道：“这里有丧尸，大家快跑！”
　　他说完扛着梧桐第一个跑了，群众反应过来后也尖叫着跑走，现场顿时乱成一团。人类对丧尸的恐惧已经深入到了骨子里，尤其当他们看到地上的那几人死状后，更肯定这个基地真的出现丧尸。他们认为的避风港今天起不存在了。
　　转眼人去楼空，食堂内就剩独眼一人，他默默地转身，望着厨房门口的方向，他有个感觉，那里有个人在盯着他，于是他顺着感觉走，前往厨房。

　　基地里出现丧尸，警铃拉响，全城戒备。食堂被隔离开来，上面下了命令谁也不可靠近。可是谁能保证丧尸不会出现在食堂以外的地方？目前的他们只能依赖佣兵团的保护，人们不约而同地躲回自己的房间，拿起身边的武器，惶恐不安。
　　许沫把梧桐送回房间休息，许沫是把杀丧尸当成日常的人，完全不恐惧现状，他只担心这个基地真的出现丧尸怕是要乱，不知要死多少人。
　　一路上他都在想丧尸是怎么出现的，丧尸病毒的潜伏期只有七个小时，也就是说，温细妹他们最早是在七个小时前被感染的，可能更短，在他们吃饭的时候被感染的……这样一想，许沫不禁颤抖，蓝癸说过，能让人类半小时内就变异成丧尸的只有实验体才能做到，只有实验体才有这个能力。
　　但愿只是他想多了，温细妹只是早被感染了而不自知。
　　许沫微微叹息，顺其自然吧。
　　等他在床头坐下，回过神，看到对面床躺着的梧桐，眼一斜，瞥向空着的上铺，他这才发现，独眼人不见了。

　　独眼来到厨房，意外地看到一个小孩蹲在门旁边，怯怯地看着他。他盯着小孩的眼睛，灰色的没有聚焦的眼睛……是实验体。
　　他应该拔刀就砍，可对方是小孩，让他有了一丝迟疑。
　　小孩娇嫩的嗓音怯怯地唤他：“大哥哥……你是人类吗？”
　　独眼一怔，他想起门外的那些人，温细妹，张大妈，赵师傅……这些活生生的人都是因为被这小孩感染了才惨死于他的枪下。这个小孩不是天使，是恶魔。
　　小孩说：“大哥哥，你当我的朋友好吗？让我们一起杀光这里的人……啊！”
　　小孩痛苦地捂住自己的额头，眼泪哗啦啦留下来：“大哥哥，好疼，你为什么要打我？”
　　独眼举着枪，他的枪法奇准，这一枪对准脑门，可是实验体的特殊性质让他无法一枪毙命。
　　眨眼间，小孩的伤口便自动愈合，他嘻嘻笑道：“虽然很疼，可我一点都不怪你哦。只要你陪我玩，我就不怪你。来嘛，大哥哥，陪我玩嘛……”
　　他伸着双臂，想去拉独眼的手，独眼本能地踹开他，这一脚用尽全力，小孩被踹飞到灶台那边，他的眼泪又下来，开始大哭：“大哥哥你为什么要踹我？好疼……你不想陪我玩吗？你为什么不陪我玩？我那么喜欢你……”
　　独眼摇头：“为什么伤害他们？”
　　小孩歪头，天真地问：“是外面的那些人吗？他们对我很好，所以我为了报答他们就把他们变成我的同伴。”
　　独眼：“报答吗？”
　　青铜古刀不在身边，独眼只好操起厨房的菜刀，他闪身逼近小孩，一刀剁了他的双手，从拿菜刀到剁手，前后不过一秒，小孩甚至没反应过来，就见自己双腕喷血，紧接着钻心般的疼痛。他痛得哇哇大哭，终于生气了：“大哥哥，我讨厌你！”
　　他的双手眨眼间又生长出来，这次，他挥舞着爪牙开始攻击独眼。
　　好快……
　　不是小孩的身手，而是他的伤口愈合速度，比一般的实验体快。
　　这小孩除了伤口愈合速度惊人，其他无特别之处。独眼反击，一刀划过小孩的胸口，小孩一边哭一边喊：“你是杀不了我的，但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他哇哇哭着向独眼扑来，独眼转身就跑，他不是退缩，而是想回去拿青铜古刀。那把刀不知是否因为长期浸淫于墓底，沾满死尸之气，对丧尸有奇效，但对实验体就不知效果如何。他从未对战过实验体，只听许沫描述过。大多实验体跟常人无异，只是身上携带丧尸病毒。也就是说，这些实验体本身攻击不高，除非像方青悠那样佣兵出身又变异的，这样的才可怕。
　　他跑出食堂，动作一瞬间暂停定格。
　　食堂已被防卫队包围，他一出现，几百道枪管齐齐对准他。好在巡逻队的小队长认得他，忙问：“你怎么在里面？”
　　紧接着小孩跑出来。他的伤口虽然全部愈合，但流的血还挂在小脸上，见到这么多的人，他嘻嘻笑道：“好多人哦，大哥哥。”
　　赵大看到这小孩立马认出他：“小可，你怎么在那？危险！快过来！”
　　小可看到赵大就亲切地叫赵叔叔，就要奔过去，独眼怎会让他得逞？他抓住小可，一把摔到天上，再一刀劈向他脑门。
　　这一幕引得所有人惊呼，尤其赵大，在那骂娘：“你他妈的有没人性你他妈的居然对一个小孩下……”
　　他的骂声在下秒就停住了。
　　因为所有人都看到小冰脑门上的伤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小冰摔到地上，呜呜大哭：“你又打我你又打我！”
　　独眼道：“他是实验体。”
　　几乎一瞬间，所有的火力对准小冰。
　　实验体的存在目前还没被普及，但在场的人都从林佳人那听说过实验体的存在。可眼前的那小孩真的是传说中的实验体吗？看上去那样无害……可是，他脑门上的伤口愈合速度又不是常人所有，他们经历过与丧尸的战斗，那些丧尸也是这样的，受伤后伤口也会自动愈合，只是很慢。
　　对实验体绝不能姑息，防卫队长一声令下：“开火！”
　　所有人开始扫射，小冰就像个靶子，不懂躲闪不懂回避，只知站在原地哇哇大哭。
　　他就像一个普通的小孩，只是不会死的小孩。
　　赵大从队伍中退出，小冰是他亲手带回来的孩子，即使知道他是实验体，也无法对他痛下杀手，无法面对被乱枪扫射的他。
　　小冰在后面大哭，赵大也忍不住老泪纵横，他哭泣道：“俺真没想到小冰居然是实验体，他昨天之前还好好的，跟其他小孩都玩得很好……为什么今天……为什么今天就变成实验体？”
　　实验体就是实验体，不是今天突变，而是一直都是。只是他之前隐藏得很好，今天不知哪根筋不对开始攻击人类。
　　赵大哭道：“他今天因为功课没做好被罚没饭吃，然后自己跑去食堂找吃的，如果老师没罚他饿肚子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独眼看向小冰，他被打得千疮百孔，尽管伤口还在愈合，但已经完全笑不出来。小脸上满是愤怒、仇恨，明明是个小鬼的模样，但他这样的气势却让在场的大人都为之一悚。
　　不知谁说了一句：“这就是实验体吗？完全打不死……像妖怪一样。”
　　枪火慢慢停息，当他们发现无尽扫射下去只是浪费弹药而无法杀死小冰后就停止这种行为。
　　但人的智慧是无穷的，随即就有人想到其他法子来消灭实验体。
　　独眼在听到他们的法子后就走人了。
　　回到房间，许沫问他情况，他说：“他们要火烧实验体。”
　　许沫道：“呃……这个方法貌似靠谱，比起切割来省事不少。”
　　从独眼那里了解到情况后，许沫感叹道：“小冰的核隐藏得真深。听赵大这么说，小冰之前都好好的，不会攻击人类，今天怎么就变态呢？”
　　独眼摇头表示不知。
　　许沫：“但他攻击细妹他们却不攻击你，还一直想找你玩？”
　　独眼点头。
　　许沫疑惑：“为什么？”
　　独眼摇头，他怎么知道。
　　他想起小冰对他说的第一句话：“他问我是不是人类。”
　　许沫推测：“是不是你在死人堆里待太久，他已经无法判断你是人类还是丧尸？”
　　独眼道：“我不知道。”
　　许沫：“可惜你没放血，否则可以试验下你的血对实验体有奇效不。走，去看看他死透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