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第三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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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盛煌的案子之后，追命似乎成熟了许多，但也或许，只是难得还没能把心态调整回来。
对此，顾惜朝却是不在意的，甚至也没有问追命究竟打算何时搬回神捕司去——对于已经承认了的人，他向来很是纵容。
只是这一夜，见追命好不容易才安稳的睡了过去，顾惜朝却不由得微微松了口气，替他捏好被角，便看着那张和自己极为相似的容颜，难得的发起呆来。
——金盛煌一案之后，追命一直都不太开心，甚至可以说是闷闷不乐，这一点从他几日都不曾赖在顾惜朝的身边，而是自己躲在树上喝闷酒看来，就已经极为明显了。只是……顾惜朝也知道，有些事情，只有追命自己才能看得明白，看得开。毕竟追命虽然看起来大大咧咧的，实际上却有着极为敏感的性子。
只是……顾惜朝微微勾了勾嘴角——追命会在闷了几日后把一切都对他说了出来，虽不能说是在意料之外，但还是让顾惜朝的心情好了起来。
……
“二师兄和芙蓉妹子之间的气氛还是很压抑……还好找出了金盛煌和黄玄勾结的证据，水伯没事。不过……这一次，到底是让芙蓉妹子见识到了捕快，并不如她所想的满是侠气吧。”
“小蝴蝶最后选择纵舟离去，应该是放下了吧……毕竟飞天狐狸的死，说到底，还是和二师兄有关。”
“惜朝，你知道吗……其实我真的不敢想，假如我们没有发现黄玄和金盛煌都和此次金人意图行刺皇上有关，水伯会怎么样。但是我知道，怕是难逃一死吧。纵然，明明是金盛煌先欺男霸女的。”
追命有些语无伦次靠在顾惜朝的肩上低喃，原本只是静静的听着的顾惜朝却忽然被触动一般叹了口气——他并不在意水芙蓉和水车如何，但却知道，追命其实和水芙蓉一样，并不适合神捕司这种地方。
但是，若真能洒脱离开，追命也就不是追命了。
“你早就该知道，官场和江湖是不一样的。”清清淡淡的声音所说出的话并不是安慰，但却比安慰更能让追命的心情舒展开来，“诸葛神侯入官场多年，早已不是江湖中人，亦难以保留多少江湖中人的习性。在官场，其实很难像在江湖中那般爽利的分清究竟谁是谁非，谁对谁错，更重要的反而是……谁胜谁负。”顾惜朝亦有些感叹，纵然那里曾是他想要一展抱负的地方，可这并不意味着，他就会喜欢那潭浑水。
“惜朝，你会不会有一天，像小蝴蝶那样，也因为这种种理由离开？”追命突然很清醒的看着顾惜朝，他看得出来，顾惜朝，不该就这般埋没，也不会就这样被埋没。可是……他却忽然发现自己竟有些不想看到那一日到来。
因为顾惜朝，似乎并不如何赞同神捕司的行事作风。
“哼……不会。”顾惜朝听到此问之时，也只是诧异的看了追命一眼——不知何时追命竟然也开始多愁善感起来了，不过他的话，自是不会如黑蝴蝶逃避铁手那样。玉石俱焚才是他的选择，就如同……追杀被追杀的曾经一般。
“嗯。”顾惜朝记得很清楚，听到他的回答，追命深深的看了一眼他依旧冷清的容颜，却不知道当时追命在心中下了怎样的决断——倘若当真有那么一天，就算是追到天边，他也会把这人带回来的。
得幸失命，原来……他其实没有想象中那般洒脱。
……
“你明明把什么都看的很清楚，却为何还能总是这般看得开呢？”顾惜朝替追命拢了拢散乱的鬓发，脸上透出了几分不解的神情——可惜这般难得一见的神情，并没有人有幸看见。
顾惜朝自己也对自己莫名的感叹有些奇怪，因而很快便收敛了神情，最后看了熟睡的追命一眼，起身走出了房门。可紧接着便意外看见了篱笆之内，竟立了一个人。
好在顾惜朝本就不是非要把一切都列于掌中的性子，又和一向做事不按理出牌的追命同住了那么久，面上并未显现出他内心的惊讶，只是一挑眉梢轻笑道：“不知戚捕头深夜来访，有何贵干？”
原来来人竟是戚少商，不过顾惜朝却没有请他进屋一叙的意思，反而自己向前走了几步，停在了戚少商的面前。
上辈子欲求赏识而不得，这辈子却总难逃这朝廷的浑水，世事无常，倒是让顾惜朝心下起了几分警惕。
戚少商深深的看了顾惜朝一眼，又扫了眼顾惜朝身后的房子，用一种他自己也不甚明白的复杂语气说道：“你们的感情倒是很好。”
“戚捕头今日前来，想来不是为了讨论在下和追……略商之间关系如何的吧？”顾惜朝微微皱了皱眉，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不悦：“如今时间也不早了，若是戚捕头没有什么要事，在下也就不送了。”
顾惜朝并不知道戚少商回京后不先回神捕司，反而来找他究竟是为了什么——左右，他本来也不明白戚少商整日都在想些什么，因此，也懒得多做猜想，反正以他那“江湖侠义重千斤，一个大侠担八百”的性子，也不会做什么阴私的谋算。
“金盛煌的案子，我已经听说了。”戚少商叹了口气——他清楚顾惜朝的性子，既然他都这么说了，再不进入正题，顾惜朝怕是当真会赶人，“你当初不在京中，不知道也不奇怪……”
“我从来不曾听说过宰相黄玄和御史金盛煌。”戚少商皱着眉头细细的回想，“当初金国也不曾再这般紧要关头做出这等冲动的举动。”
顾惜朝忽然明白了戚少商为何不曾像逆水寒那般提前做下准备，但这般变化究竟出自何处，顾惜朝也是想不明白，更无心去想的：“是么，可是那又怎样呢，戚捕头，你莫不是还没有看明白？当时是当时，如今……是如今。”
“连你我都不再是曾经的你我，有什么改变，多几个人少几个人，又有什么重要的？”顾惜朝脸上毫不掩饰的露出了一道讽刺的笑容。
——他当然看明白了，哪怕是两个世界有着同样的人，但不同于不管是出自自愿还是被迫都早已断了所有执念的自己，戚少商仍旧还是挂念着远在另一个世界，或者说曾经的那些人。不过，就算看明白了，顾惜朝也不会出言安慰，反倒有些幸灾乐祸的意味。
“何必非要找出个原因呢？”顾惜朝微微扬起下颚，笑的漠然，“反正，已经过去了。”说罢，便不再理会戚少商，转身便走。
——的确，由于曾经逃亡在外，他并不太清楚京城格局究竟有过怎样的变化，但是却无碍于他看戚少商为之而殚精竭虑的好戏。
不过，金风细雨楼……
顾惜朝想着，眉宇间终还是划过了一丝忧虑。
作者有话说第35章 第三十五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