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十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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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杨清安说要休业几日，但总还有些扫尾之事要做，顾惜朝既然闲来无事，便将这些琐碎揽了过来，谁知刚把架子上的各种饰品分类收好，还无心想想追命难得的又一次没打招呼便不见踪影之事，便看见外貌气质都相当出色的一男一女，相携走进了沉渊阁。
——赫连春水，息红泪。
顾惜朝在见到这两个说陌生无错，说是熟悉也算对的人时，不免有几分诧异，但似乎也对对方的来意有几分隐约的猜测。可不管曾经如何，如今，他们当是不认得的：“两位可是来的不巧，东主有事，本店休业。”对于这两个还算是欣赏的人，顾惜朝的语气也难得不那么刺人。
息红泪却不急着答话，反而上下打量了顾惜朝一番，眼底不由划过一丝惊讶，见状，赫连春水上前一步轻笑道：“可惜今日我们却是为了顾惜朝顾公子而来的。”虽然看到个别不能收起的饰物之时，赫连春水难免有些惋惜今日似乎不能买些东西来送予红泪，但眼前这个初次见面的青衣公子，在他看来，终归是比戚少商顺眼多了。
只是，不知道戚少商为何非要见他一面，甚至不惜让神捕司先行将追命调走。
“哦？”顾惜朝也懒得虚伪的自谦，只是冷笑，心里隐约的猜测则因此而更肯定了几分。
息红泪的神情却有些复杂，似是防备，却也有几分愧疚：“……不知道顾公子可有时间和我们走一趟？有人想要见你。”
“走一趟？我想……应当是不必了。”顾惜朝却忽然收起了一直以来的冷凝，指尖有一下没一下的轻点着桌面，看着赫连春水和息红泪的眼神中，竟是戏谑，“毕竟，某人怕是已经来了，我说的可对……大当家的？”
顾惜朝的确不曾想过戚少商会在这般敏感的时候找上门来，但他却也不觉得奇怪——像戚少商这样的人，不管做出再怎样冒险的事，都不奇怪。
果然，顾惜朝的话音刚落，便见到穿着白衫的戚少商不慌不忙的走了进来，只是眉宇间的神色，却是说不出的复杂。
而换下了一身“熊皮”，草莽也能变成翩翩公子，也无怪戚少商能红颜遍天下。只是这样一来，也没有几人能一眼便认出他，就是戚少商了。
息红泪和赫连春水一惊，不只是因为戚少商悄无声息的跟来，也是因为顾惜朝对戚少商称呼。可是……倘若顾惜朝亦是，或者说曾是连云寨的一员，阮红袍和穆鸠平又怎么可能会认不得？
“……果然是你。”来不及深想，就听到戚少商低沉的声音忽然在耳边响起，语气似是怀念，却又带了几分仇恨……仇恨？
赫连春水有些不明白，更别说息红泪了——她完全没有在戚少商身上看见过这般矛盾的神情，也不曾听过这样复杂的语气，从来没有过。
“明月千里故人稀，顾某也不曾想过居然还会见到大当家。”顾惜朝的表情却让人看不真切，但语气却是凉薄中带几分讥讽，“怎么，就算没有仇恨，大当家的莫不是还想试试能否杀得了顾某？”
戚少商一时竟有些哑然——的确，如今的他们，竟已再无任何瓜葛，可此来的目的，却由不得他不说……也或许，是不想不说，一时忍不住叹了口气：“……你应当明白我此来究竟为何。”
“不错。”顾惜朝挑了挑眉，“但是我的答案，想必你也清楚——不可能。”并未刻意的说的斩钉截铁，反而显得云淡风轻，不以为意。
“即便奸相窃国？”
戚少商的问话让赫连春水忍不住嗤笑了一声，可到底不明白戚少商和顾惜朝之间的纠葛，赫连春水也只是意味不明的一笑，却没有开口插话。
顾惜朝却忽然看了赫连春水一眼，同样意味不明的挑了挑眉，之后才不紧不慢的说道：“那与我何干呢？大当家的，你莫忘了……侠义为何，我从来不在意。你曾经说‘志同道合，不妨生死与共’，但如今你应该也是再清楚不过——你我，从来就不曾志同道合。”
戚少商闻言，胸口猛的窜起了一口怒气，可偏偏他也清楚，背道而驰太久，早就回不去了，哪怕是如今重新来过也是一样。可他此来，到底是存了几分希望的。
深吸口气，压下了胸口翻滚的情绪之后，戚少商才勉强维持住了平静的表象：“不管你应还是不应，鱼池子中的药人必救，三日之后我会动手……这些天，你再好好想想吧。”
顾惜朝神色一凝，即便知道对方并无此意，却还是忍不住想到了那个喜欢穿着一身白色外袍，却不知红色内襟更为衬他的青年，一时语气竟多了几分狠戾：“顾某人是怎样的人，戚大当家可清楚？”
戚少商却对顾惜朝此时莫名变化的情绪有些摸不着头脑，但还是沉稳的说着自己的话：“至少我知道……顾兄弟，就这么任才华被埋没，你应当是不甘心的。明明清楚的话，为何不抓住机会？”是企盼，也有不解，但戚少商知道自己心中最重的，却是想和顾惜朝再一次并肩。
顾惜朝却不再言语，只是冷眼看着戚少商有些失望的转身离去后，才微微垂下了眼睑，遮住了眼底深处的不屑于讽刺——
戚少商想说什么，他难道会不清楚吗？
可是重来一回，报复？抱负？根本没有意义……顾惜朝的确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做什么，但却很清楚自己究竟不想做什么。
只可惜，不愿狼狈逃避的话，到底还是脱不了这个圈子。
“也不知道二师兄究竟在想什么，非要我去……好吧，最后还不是白跑一趟。”追命的声音依旧欢快，只是却难掩几分不满，“惜朝，这是……？”
“东主说要歇业几日。”顾惜朝却不曾想戚少商等人竟然把时间掐的这么准……或许也和追命的紧赶慢赶有关？
“哎？那不是很好。”追命原本因为被绊住的怨气立刻散了不少，“城东有家醉鸡味道不错，既然惜朝你难得有了时间，我请你去吃。”
等了许久，却没听到顾惜朝的回应，追命回头，却看见顾惜朝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似乎还说了几句话，只是声音极轻，让他听不真切，心中不由得有些不安：“惜朝？”
顾惜朝避开追命关切的视线，整了整衣袖：“……走吧，不是说要请客吗？”
可惜，戚少商……原来所谓知音，也只是你我曾经都不愿意放下，甚至为之自欺欺人的假象而已。
你到底还是不明白，这一回我，不为不甘心。
作者有话说第19章 第十九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