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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一见终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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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二周助重逢了幸村精市,在他四年一次的生辰宴会上。
一城舞久初遇了幸村精市,在她准未婚夫的生辰宴会上。
四层大蛋糕上插着20根生日蜡烛,在蛋糕的最顶层,放了一对着婚纱礼服的布人儿,被大朵大朵的玫瑰花簇拥着,只露出小布人儿的半顶黑色小帽子,台下的众人,谁也没有注意到。
本来这还是不二周助与一城舞久的订婚礼。本来,就是指如果幸村精市没有出现。
但那只是如果,偏偏命运爱捣乱,它想让这场订婚典礼流产,那么谁都阻止不了。
所以幸村精市出现在了这里,不二周助的生辰宴会上。
不二周助笑得很灿烂,眼睛弯成了一座桥。他向幸村招招手,然后说着些相互寒暄的话,然后不二周助提起了四年前幸村的不辞而别,再然后,幸村把头别向一边,眼神里尽是闪躲之意。
一时间,两人沉默。
然后,幸村的眼神不知怎么地就飘到了那个四层大蛋糕上,站在台上的他很容易就看到了玫瑰丛中的那对布人偶。再笨的人思考三秒也能明白些什么,更何况,幸村一点也不笨,所以话,脱口而出,「你的未婚妻呢?」
当话说出口后,却又有些尴尬。
但不二毕竟是不二,虽然微微皱紧了眉,但还是唤过一城舞久。
「一城,过来吧。」
一城正端着香槟与密友谈笑,听到不二唤她,优雅地放下高脚杯,走到不二身边,挽上他的手臂,抬起头,就对上了幸村如水的眼。
所谓的一见钟情,一城从不相信,甚至说,她根本就不相信有爱,就似这场婚姻,不过是商场中的利益关系罢了。她与不二,从未言爱,也从未有爱。所以她不信爱,但幸村精市,这个仅是初见的男子,摧毁了她的所有观点。
记得有个广告说,女人是水做的,男人也是。
当时一城是满脸讥讽的,男人怎么可能是水做的呢,在她身边的男人,都是徒有外表,却满脑子心计,(表问某为什么脑子里会有心计...)而后一城舞久一直都坚信这个信念,直到遇见幸村精市,那个如水一般的温柔男子。
一城的脑海一直重复着“一见钟情”这句话,手却不自觉地离开了不二的臂弯,仿佛在掩饰着些什么。
不二的笑容更深了,带着一丝危险的味道。
不二握住从他臂弯中抽离的手,稍稍用力,一城便跌入不二的怀中。
低下头,凑到一城耳边喃喃道,「取消?」
在外人看来,这对人儿的举动是如此暧昧。双方父母满意地看着自己的儿女,孰不知他们不过是想挣脱,挣脱这份无爱的婚姻。
「嗯。」一城微微低下头,透过额前留海间的空隙,偷偷地观察幸村,却失望地发现幸村依旧一脸温柔地笑着。
一城抬起头,朝不二笑笑,却发现不二笑着对上了幸村的眼。
一城以为不二不过是想脱离这场婚姻,却发现,到底,他也是为了幸村,那个如水一般的男子,那个令她一见钟情的男子。
如此的可笑,如此的荒唐。可笑的是一城舞久爱上了幸村精市,验证了她一直不信的一见钟情;荒唐的是,不二周助,一个天使般的男子,爱上了另一个男子,幸村精市。
一城突然想起了不二过去常提起的名字,是幸村。
幸村,幸村精市。
一城的脑袋有那么一片空白,然后那片纯净的白色静静蔓延,占据了她的思维,世界仿佛在刹那消声匿迹。
一城静静地站着,呆呆地看着不二小心翼翼却又不着痕迹地取下蛋糕上的布人偶,看着他扭头向幸村微笑。那笑容硬生生地刺入一城的眼睛,刺得发痛,很疼很疼,疼得无法呼吸。
有种想哭泣的感觉。
别过头,却在不经意中瞥见了父母愤怒的目光。一城有些颤抖,在父母心中始终都是生意最大罢。但终究,自己还是令父母失望了。
她不愿接受这场商业性婚姻,所以她转身,逃。
有泪划过脸颊,她轻轻地说,对不起。
却又在刹那迷惘,她对不起谁了。
牵动嘴角,勉强扯出一丝苦笑,她的爱情,尚未开始,便被泯灭,自己亲手打上的终点。
曾经以为,我们有着童话般的一见钟情。
到头来,却发现。
那一见,勾走了我的魂。
一见终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