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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七章 ...


  •   黑夜,寂静无声,连月儿似乎也不了解些许人的心急,吝啬的不肯稍稍多倾泻些月光。

      韩凌棋自从被打昏过去后,真正的昏迷也就只有十几分钟,当他被人毫不客气的、毫不顾忌形象的扯着裤脚拖着时,他就迷迷糊糊的醒了,只是耳朵中充斥的是嘈杂的幻听,双眼完全看不清是谁在拖着自己,四肢更是无力的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

      一直到他被提着肩膀靠在墙壁上以便于对方捆绑时他也没有恢复应有的行动力。

      值得庆幸的是对方并没有好好检查韩凌棋是否彻底昏过去,而且还留下韩凌棋一个人在仓库内脱离了他的视线。

      借着微弱到近乎无的月光,韩凌棋用尽全力的检查四方有没有可以利用的东西。

      也许是他的运气还没有背到极点,这个太过古旧的仓库里细碎的东西不少,他很快就看中一块破碎的瓦片,距离此刻的他不过两步远,哪怕是这样,韩凌棋也移动得出了一身冷汗。

      原本背上的伤已是十分严重,若是不动还好,但一移动,或大或小的伤口无不提醒着韩凌棋背后的惨状,让他不重视也不行。

      但是,难道还会有其他选择吗,难道只能可笑的坐在那里像个弱不禁风的公主一样等待着王子的到来?

      开什么玩笑!

      一想到那个场景韩凌棋头皮就发麻。自力更生是正途,哪能坐以待毙!

      强硬的忽视掉身上的伤痛,一点点的,韩凌棋把自己挪动到瓦片旁边,因为手被弯曲着牢牢捆绑在背后,韩凌棋为了拿瓦片,只好到下身,背朝着瓦片,用右手摸索着寻找它大致的位置。

      这个动作,若是毫无伤痛的人来做,也不会多么简单,更何况是一个受伤的人。

      只是这点痛,与可能拥有的一线生机相比,实在可以忽略不计。

      韩凌棋终于摸到瓦片,心里暂时松了口气,又是一片晕眩,但手上的动作却不慢,同时又移回去原位,怕是那个人发现了自己位置变了而起疑心,多生事端。

      而背后,手上捏着小瓦片,在尽量不损伤到自己的手的前提下快速的割着绳子。

      几分钟过去了,韩凌棋终于在那人回来前割断了一根绳子,还来不及彻底放松,门口那儿传来了对方沉重的脚步声,一步步,在黑夜里似乎引导着他人步入恐惧。

      然而韩凌棋没有,虽然他没有经历过这种生死抉择的地步,但生活中许多事教会了他,在危险来临时,慌乱往往只会加速死亡。

      说他自信也好,自负也好,韩凌棋相信世界上没有绝对的死局,能决定一切的,只是落棋者的心态。

      这一次,他也是这样想。在这种念头下,他闭上眼装昏睡,身子看似不由自主的往左侧倾倒,手上的瓦片在他身子倒地时借着倒地的声音的掩饰而扔远。

      他的眉头紧锁,双眼覆盖之下的眼睛剧烈的转动,外人只觉得他是深陷噩梦的模样。

      那位绑架韩凌棋的中年人走近他,啧啧两声,接着直接用那双穿着破旧皮鞋的脚朝着韩凌棋的肚子踹去。这下子,韩凌棋连装昏睡躲过麻烦的念头都落空了。

      那人的嘴边叼着一根烟,星星点点的红光在黑夜中十分明显。他看见这类平日高高在上的人竟然有被自己折磨的一天,嘴边的笑意更深。

      他冷笑着又补上几脚,看这人在他脚下一声也不敢吭的样子就高兴:“凭什么你们天生就有一大堆钱,老子为了拿钱还要拼死拼活的,看你也没有什么比我好的地方!”说到气愤的地方,他呸了一声,尽显鄙夷:“小白脸,变成了灰脸了,放心,等会还会有人来,你就别想跑了。”

      韩凌棋只是尽力护着身上脆弱的地方,只有第一次没防备被踢到肚子,后来都尽可能的化解对方的力气。在听到还会有人来时,那个好好休息,直到差不多恢复的念头也消失了,现在不抓住机会,那就更难有突破口。

      那人倒是踢得累了,躺坐在地上,拿出手机打电话,出乎韩凌棋意料的是,这次对方打给电话的却是对方的家人,他对着电话那头的人轻声的答话,生怕吓了对方,语气中满溢着温柔。

      对方讲了许久,这才挂了电话。面对韩凌棋略带惊讶的目光,中年男威胁道:“看什么,给我小心点。”

      韩凌棋收回目光。那人的背后有什麽故事,不是自己所应该关心的。无论那人经历了什么,无论是什么逼迫了他做出因为让自己过的更好而伤害别人的选择,他确确实实做了,那么,对方就该要有为自己所做的事情负责的认识,就不该奢望有人因为情义就放过他的美梦!

      在中年男还在打电话给其他人的时候,韩凌棋小心的在不引起对方的注意下将绳子弄松,同时注意着对方的谈话,试图从中找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中年男显然不在乎韩凌棋的动作,一个坐以待毙的人,能翻出什么大浪,甚至,他的语气中还带着愉悦,当平日望尘莫及的人只能毫无法子的在那里听着小人物谈论对他的处置,是不是一种对那人莫大的侮辱呢?

      韩凌棋显然不会是一个处于弱势还没头脑的想着反弹的人,从对方的谈话中了解到几分钟后就会有几个帮手到来后,虽然紧张,但手下的动作加快了,外表看上去一点也没改变。

      中年男只以为对方吓傻了,连正常的害怕都没有也没想太多。

      终于,韩凌棋吧绳子弄到了一挣脱就可以解脱的状态后,瞄准那中年男的下颚一头撞了过去,同时,由于韩凌棋他并不是个可以让对方占了便宜还不报复回去的人,他在那人的肚子上又狠狠补了几拳,知道那人的胆汁都吐了出来、承受不住而昏倒时,他这才站起来。

      站直身子后,他有一种血液供应不足的晕眩,扶着墙壁,这才站稳。

      跑出仓库,韩凌棋并不急于逃远。他知道自己的体力不足以支持自己跑太远,反而容易在逃跑时被那些人碰上,那时候完全没有力气的自己只能束手就缚,他的第一个方案就是躲。

      幸好,仓库的周围有的不仅仅是破旧的老瓦房,更有零星的树木,由于没有任何人来修剪,繁盛的树冠可以提供一个由枝叶筑成的天然屏障。

      其中有一株榕树,树冠延伸着,枝叶又茂密,韩凌棋就是选定了这一株。还多亏小时候还顽皮时爬树的技巧没有忘记,韩凌棋惊险的爬上榕树,这就几乎使他脱口力。

      差一些没有知觉的手摸到上衣口袋中,摸一个冷冰冰的金属物件,那是个手机。

      韩凌棋用它打电话给下属,让对方快点找到自己的位置,然后报警。语气虽然微弱,但其中蕴含的气势已经让下属吓个半死,保证一定找到。

      也不顾对方的惶惶不安,韩凌棋挂断电话,删去这通通话记录,随后费力的将手机扔向一条平坦的路边的黄土上,制造自己从那里逃远的假象。

      希望那些人会被这个给迷惑住,否则……否则如何,那不是韩凌棋所能决定的。

      不久后,一道光芒划破夜间,那是一辆卡车驶过,那显然不是一道救赎的光芒,因为对驾驶者十分熟悉这里,一头开往工厂内。

      韩凌棋在树上注视着,没人知道他沉静的目光下在想什么。

      当驾驶者开到仓库时,下车进门,入目所见,只有散落一地的绳子以及一个昏倒的人而已。

      驾驶者走上前去,狠狠的给了对方几个巴掌,这才使昏迷的中年男醒来。中年男醒来的第一句话就是一个操字,和这驾驶者以及随后进来的几位快速的讨论了一会,就分开去寻找那个人。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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