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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二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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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找一个可以和沈清好好说话的机会,韩凌棋想了许久,始终找不到一个合适的。
烦恼的时候,管家忽来的一句问话给了他灵感,管家问:“少爷,您的侄子的生日快到了,你有什么准备吗?”
“哦,”韩凌棋忽然想到可以趁这个机会和沈清心平气和的对话,又吩咐道:“记得给李家发邀请函,最好向他们表达我希望他们的小姐也来这里的愿望。”
“明白了。”管家应了声就下去准备。
绝不是韩凌棋对那个李家小姐李叶然有什么不轨的心,只是希望当天沈白有理由到来,那么沈清大概也会因为不放心他们而跟来。
韩凌棋毕竟还是不放心,拨通了沈白的电话,电话一接通,就说:“李叶然大概不得不来我侄子的生日宴,虽然李家有把她和我凑成堆的念头,只要你能劝沈清来,我在当天绝对不会靠近李叶然。”
“你神经病啊!”对面沈白就骂开了,“你想找我哥道歉有那么难吗?打个电话给我哥的事你还要弄这么复杂?你是从来没道过歉还是怎样!非扯上别人!好啦,我会让我哥和我一起去的。”沈白仔细想想,韩凌棋也许真的从来没有道歉的经验,那自己就大方的原谅吧。
韩凌棋得到明确的答复后,便比任何时候都期待韩浩流的生日宴。
宴会当天来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当人渐多,韩凌棋还没见到沈清出现,心中焦急时,下一秒,他就被进来的人吸引住了所有目光。
沈清终于来了,他为了表示尊重还是规矩的穿上西装,不再是平常那随性的模样,多了几分稳重可靠,剪裁合身的西装很好的突出沈清宽肩窄腰的特点,修长笔直的双腿被完美的包裹在西装裤下,而外套只扣了中间一个钮扣,内里的衬衫最上面一个钮扣也没系上。
韩凌棋当然不介意韩凌棋再少扣一个钮扣的。明明不是专门订做的西装,但沈清穿来就是比他人好了一级,有人穿着再高级的西装也像穿地摊货,而沈清却是那种把地摊货穿出名牌味道的人。
沈清是和沈白同时进来的,两个外貌相差不多的人,被人更加瞩目的沈清一开始就在找人,忽视身边女性花痴的目光。沈白一个人缩缩缩,努力减少自己的存在感,被一众人注目是他最不适应的事。
好不容易摆脱他们的围观,沈白才松了口气,李叶然这个时候沈白到处看看,发现果然被她的父亲命令着和韩凌棋多多讲话。
只是在李叶然的父亲充分体贴的为韩凌棋和李叶然留出独处的二人空间后,两人说话不过四五句便分开了。
沈白带走李叶然,回头发现沈清已经去找韩凌棋了。他暗自叹了口气,希望事情有个美满的结束。
在客人来的差不多时,已经四十多岁的韩家大哥才从楼上走下来,身边带着韩浩流,说了一些话后便让大家自便。
韩浩流的十六岁生日还是和以往一样,几乎成了大家的社交场合,他的心里不开心,以前还有韩凌棋一整天陪着,现在……韩浩流只有去找韩凌棋了。
韩凌棋的注意完全不在大哥所说的那些话上,他满心里想到,就是对面朝自己走来的沈清,沈清走得不慢也不快,一直走到韩凌棋身前两步处,略微低头,对上韩凌棋的双眼,说到:“你……”
“叔,你怎么在这里?”
韩浩流终于在人群里找到韩凌棋,欢快的挤过来,看到要和韩凌棋讲话的人后,怪叫起来:“沈清哥哥吗?和兵叔给我看的照片上差好多呀,可我认对人了吧?”
沈清看向这个比自己矮了两个头的孩子,从他与韩凌棋隐隐相似的外貌以及对韩凌棋的称呼来看,就是那个兵叔常提起的韩浩流吧,沈清点点头,韩浩流崇拜的看向沈清:“你真的一个人打败了二十多个人?太夸张了吧?”
沈清想说让韩浩流不要太向往打斗,那不是小孩子追求的“酷”之类的,韩凌棋已经把韩浩流拉到一边教育去了。
“在我和沈清还没解决完某件事之前不要出现。”对于非父母兄长之类的人,韩凌棋向来不怎么客气,直接命令韩浩流不要打扰。
要说韩浩流,最怕的人不是自己的爸爸,反而是这个在家里少言寡语的三叔,自家爸爸说的话还可以不听,三叔的话是不敢不听。虽然好奇三叔要和沈清说什么事,补过韩浩流还是觉得自己不要去当一只好奇心爆棚的猫了,不是有话说嘛,不作死就不会死。
韩凌棋回到原处,沈清还在那里坐着,看见韩凌棋过来才站起来。
韩凌棋为了避免两人的谈话被别人听去,试探性问到:“不介意去我的房间里聊吧?”
沈清没说话,只是走向记忆中韩凌棋在这座楼里的房间。
韩凌棋领会到,一边为沈清还记得自己的房间在哪而高兴,一边走在沈清前面,为他打开门,等沈清进来后又顺手关上门。
因为怕沈清一开口就是让自己以后可以当作没有他们那些人,和自己划清界限,韩凌棋在沈清还没讲话前就先豁出去说到:“我是来道歉的!”
沈清还是没有讲话,他不清楚为什么韩凌棋会忽然和自己说这些,在他眼中韩凌棋真不是个会和道歉这种事联系在一起的人,而且,这个道歉对象还是自己?他在卖什么关子?
觉察到沈清皱眉,韩凌棋更是紧张,语言中带着几分难以觉察的慌乱:“我不该在以前看不起你,不该在那天说了那么严重的话!”
“不用了,谢毅有在后来告诉我你那天喝醉了,说什么都不记得,是我那时候没认清楚,而且你说的话让我意识到自己必须改变,你不用为那天的话道歉。”沈清说的是真心的,也很平淡。
只是韩凌棋担心的恰恰是这种平淡,像是对方看透了一切,不再在乎了一样,那在对方心里,自己还有什么分量。
韩凌棋右手不自觉的四指并拢,用指尖左手扣着手腕,说到:“我不记得不代表我没说过,你怎么可以一点都不在乎!”
“不是不在乎,我在想,当时的我是没资格反驳,因为除了出发点不同,你说的那些我都做过。只是现在你要为那件事说抱歉,我为什么还要苦苦记得那件事?”
“你不揍我一顿啊?这么简单就原谅我?”韩凌棋抬头,略微张开的嘴将他的惊讶表露无疑。
沈清看着这样的韩凌棋竟觉得对方不像个成年人,像个可爱的孩子还差不多,这些想法自然不能说,只是回答说:“能让你道歉已经很困难,你那么艰难的道歉了,还不允许我容易的说没关系吗?”
“那么……”韩凌棋复又低头,“你是想找我说什么?”
“我没想过你会道歉,本来是说来警告你最好别再把我和沈白他们扯进你莫名其妙的游戏里。”沈清照实说,也不好好修辞一下再讲,倒是不怕韩凌棋会生气。
在沈清眼里,韩凌棋被分成过两种形象,一种是可以交好的、虽然任性但善良的形象,一种是言辞伤人、高高在上的少爷样子,一直在这之前,他都不知道该选择相信哪一个才是真正的韩凌棋,第一个形象是他长久以来建立的,而第二个形象是因为那件事记忆太深。现在终于可以选择相信第一个。
韩凌棋听后,只为自己先说的选择庆幸,不然,如果沈清真的先说出口那些话,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还敢说对不起。
“那么没事我就先走了,在这里我不习惯。”沈清与韩凌棋告别后,打开房门下楼,只不过他立刻离开的算盘落了空,楼下偶遇的兵叔让他留下来。
和兵叔没有见面的日子也有多年,那是怕兵叔为自己担心才不敢让对方知道自己离开后的生活,现在没什么好怕的,才敢让兵叔了解自己的现况,和沈白一起不知不觉就和兵叔聊晚了。
韩凌棋算是被沈清抛到脑后,因为沈清不知道就算韩凌棋道歉了,自己和他又能怎么样。有多少好朋友多年不见了,再见就像陌生人?
他和韩凌棋,不是他妄自菲薄,两人的距离真的太大,除了现在见面不会针锋相对,沈清想象不到两人还会有什么进展。
大概只会比陌生人好些吧,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