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十三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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铅灰的天空，重重垂下，沉淀一汪苍白。耳鸣声。躁动不安的雷暴声。
雷雨就要来临。
君纵横烽火横槊百战于野
白头愿难结
故人曾青梅浊酒把臂共剑
浮生风流绝
我站在百万殍尸上，仿佛听见风中吟唱的萧瑟悲歌。
舞动手中的刀，把胆敢阻挡我前行的黑影一个个赶尽杀绝。
耳边没有同伴的呼喊，也没有把后背托付给人的渺小微光在惨烈的大地上绽放。
梦境破碎似的，无处可逃的恐惧席卷而来。天地轰鸣，然后被一阵耀目的黑光笼罩。有什么东西在模糊的视线里，渐行渐远。
「烟花，你醒了……」
睁开眼，就见到面露担忧的桂。他头上的白色发带在夜晚燥动的夏风中飘扬，深褐色长衣轻摇。
我单手撑起身来，突如其来，一阵刺痛在头脑里震荡。一手紧攥成拳，一手攀索到离开攘夷军时带走的配刀，头中的刺痛几乎到要裂开的程度。
桂察觉到我的异状，一动不动盯着我：「烟花，你怎么了？」
他蹲在一堆火堆前。可以推测在我醒来之前，他一边手忙脚乱地照看我，一边随处捡了些在昏黑的雨夜里没被打湿的柴火，生起火堆，驱赶在夏夜里猖獗的蝮蛇。
我头脑还不是很清醒，就没有开口回答桂的问题，而是沉下心来回想。
我依稀记得我跟桂离开了银毛他们的攘夷军，然后开始往我来时的方向赶回去找浦原喜助。途中经过了几个村落和城镇……没有，没有城镇，竟然没有看到一个个来时明明路过的城镇，一个都没有看到。就连村落的布局也跟白天我的观察迥然不同，怎么回事……
我肯定我完全是按照来时的方向一步不差往回走的，往后的记忆就没多大印象了。似乎过了桥，经过了一座寺庙。等等，为什么会出现寺庙？
我焦虑地紧抓住桂的手，标志性的笑容早就被抛到九霄云外，第一次感觉到事态不受控制：「假发，我们现在在哪里？」
桂严肃地与我对视，一本正经地说：「不是假发，是桂！我们刚离开长州，这个方向通往关西。离你家还有多远？」
「啊……」我头疼地用手抵着头，「我们走了多久？」
「近一天。」
「我记得出门没走很久，按这个速度也超太多了。」
忽然，桂的右手握拳捶在左手掌上：「烟花，一定是我们回家的姿势不对。如果重新回到起点，从家里往营地再走一遍，我们就能够找到回家的路了。」
我靠在树干上，无可奈何地反问他：「可是，现在问题不就是该怎么回去吗？」
「如果是在人生的道路上的话，总会掉落下小小的希望。我们去追寻回家的黎明吧！」口中说着振奋人心的话语，桂用木棍戳了下在黑夜里燃烧的柴火，萧瑟的身影在飕飕晚风里莫名有些孤单。
我叹了口气：「嗨嗨，今晚先别走了。我还没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你记不记得我是什么时候晕过去的？」
「傍晚经过清河町的六社明神后，你就扑到榉木树旁边的石狮子上。虽然是石狮子，因为也有肉球，还是无法舍弃啊。」他作出一副难以抉择的表情。
我捂脸：「原来是你想扑么？」
桂这里是得不到什么重要信息了，会在大街上作出那么失礼的举动可见我早就失去意识了。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我想还需要找那个人谈谈……
「假发，你累了先休息。我守上半夜，你下半夜接替我。」
「好。」
燃烧的火苗在眼前微微摇晃，静谧下来后，深夜的夏风有些凉飕飕的在身上拂动。
恰好可以驱走心底下一丝浮躁。
我双目注视着明黄色艳丽的火光，恍惚见好象看见曾经在尸魂界寂静的夜空中绽放的美丽烟火。
我喜欢烟花。
喜欢那光与火的艳丽。喜欢用尽全力也要拥抱天空的刹那繁华。喜欢震耳欲聋的轰鸣。喜欢无法抑制源自心底滔滔不绝涌出想用日月换新天的爱意。
等到红黄蓝白诸色火花在看不见天尽头的银黑幕布上洒满自己的足迹，那一刹那，这个世界美好得让人惊心动魄。
名留青史的人很多，真真浓墨重彩被人们口口相传的并不是一生坦途，完美无缺的人，反而是敢想敢做敢当的豪杰。
今日仇怨今日了，明朝放荡明朝事。爱了就是爱了，恨了就是恨了。输了就是输了。
是非成败，千年万年，有什么好执着。
「蒙沂，你出来。」
我观察了几遍，确认桂的确睡熟了。虽然桂睡觉的姿势咳、不是一般人能够达到的——瞪着100W明晃晃的眼珠，靠在我旁边的树干上。
没错，这事到处都透露出我貌似遭人设计的诡异感，一定要问问这个自称我主人格的家伙。
我脱离了义骸，身上穿的还是那件白黑相间的死霸装。栗红色的头发长长了，眼前的刘海掉下来遮到了我的右眼。蒙沂在月色清冷中散发出浅浅的幽光。
【我知道你要问什么。这里不是你原来那个世界，没有尸魂界，你也找不到浦原喜助。不用再去找那些人了。】
我轻笑出声，但并不只是因为蒙沂的回答：「我要问的不只是这个问题。蒙沂，我发现你没有把事实全部告诉我。」
他一口淡定地回复我：【你没问的事情，我当然没必要对你讲。】
「从头到尾我问过你的事，你都没有好好答复我。虽然我到现在已经分不清你的话是对是错，也知道你现在说错了。」
【哦？】他一声洗耳恭听的语调。
「第一，你最开始曾对我说‘那（烟花）也是我这辈子见过最美丽的东西了’。」
「第二，你说‘初次见面’」
「第三，你说‘虽然没有记忆，吐槽还是这么顺溜啊，真是的。明明还想安慰一下你——’」
「第四，你说‘外面被搞砸了。等到安全的地方就放你出来。’」
「第五，你说‘……现在是……我是刀魂，蒙沂。’」
「第六，你说‘不要惊讶，你之所以没有以前的记忆就是因为我。虽然说我就是你，认真计较起来这种说法也有问题。我是如假包换的百里溪，你只不过是我分裂出来的人格。没有之前的记忆，说明你是在我死去后到穿到BLEACH途中分裂出来的而已。’」
「第七，你刚才所说‘我知道你要问什么。这里不是你原来那个世界，没有尸魂界，你也找不到浦原喜助。不用再去找那些人了。’」
「我从你曾经说过的这几句话分析一下：
1.你跟我一样认为烟花很美丽。
2.你认为那时是跟我的第一次见面或者说是跟‘我’的初次见面。
3.明明知道我什么记忆也没有，却认为我会沮丧，是对分裂人格对主人格情绪的继承或是其他，姑且认为是前者吧。
4.你知道穿越的事，或者说你确定我会出现在尸魂界。再详细一点，你认为尸魂界对我来说是安全的。
5.身为主人格的你成为了我的刀魂。
6.在你口中出现的‘BLEACH’，我认为就是指尸魂界。
7.你确定我不可能往回走找到浦原喜助。」
「让我再把这些信息整理一下：明明总是待在斩魄刀里什么都不做，却能够在我离开原来的世界，一眼判断出我所在的时空转换。你清楚每个地方的区别，或者说你能用你的方式判断出他们的不同。」
「身为主人格的你并没有杀掉我，反而在知道我的诞生后，变成了我的刀魂，一直寄居在我的体内，我不清楚是什么让你变得这么大方，就算去往尸魂界以前百里溪再变态，也不应该是愿意把自己的生命交给别人的人。虽然你说什么随时能把我掐死，抱歉，我觉得既然在尸魂界你一直作为刀魂存在直到现在换了个世界还是作为刀魂存在，虽说死神跟刀魂比命寿没有可比性，但是作为握在人手上才能发挥作用的刀还是一直握在人手上比较妥当。再怎么想也不该舍弃身体选择非生命。」
「最后一点，也就是最重要的一点，什么都知道的你觉得尸魂界对我来说是安·全·的。我不知道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蓝染的存在，也不知道你是不是知道虚的存在。但是，既然知道尸魂界，就应该清楚尸魂界是由‘流魂街’和‘静灵庭’组成。换句话说，你至少知晓‘死神’的存在。那么死神的死对头‘虚’也或许能够了解一二。你认为，我在尸魂界是安全的。也就是说，你认为我在尸魂界不会受到生命威胁。也就是说不论死神还是虚，都不可能，杀死我。」
「还要我说得更清楚？」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第十三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