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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 2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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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博浩停滞了一下,不确定刚刚自己到底叫了谁的名字。恍惚间,他听见蓝青冰冷的声音:“陈博浩,你从来没把我当人看过吧。”蓝青的声音轻得弱不可闻,却让陈博浩惊醒,他终于意识到刚刚自己叫了谁的名字,是那个多少年都没想起过的名字,只是因为名字的主人曾经跟蓝青做过同样的事,才唤醒了自己的潜意识。一时间,陈博浩心神混乱,他没有心思去回应蓝青的质问,回忆像喷涌的岩浆,无法阻挡。
陈博浩翻身下床,没有勇气去看蓝青的脸。他匆匆穿好衣服,撇下蓝青仓皇离开。床上,蓝青闭上眼睛,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陈博浩,你可真是个...混蛋。
陈博浩心绪不宁地开着车在路上乱逛,想了很久,把车开到了李泽家。李泽睡眼朦胧地打开门,一见是陈博浩,迷迷糊糊地说:“大哥,我这儿是民宅,不是□,走错门了吧......”陈博浩粗暴地推门进屋,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然后发号施令般对李泽说:“陪我聊聊。”李泽恼火地抓头,抱怨道:“你他妈有病吧,大晚上不睡觉跑我这儿心理咨询来了。你神经衰弱,我可困着呢...”“我想起李渊了。”陈博浩像没听到李泽的抱怨,静静地说道。
听到“李渊”的名字,李泽的身体瞬间僵硬,他喑哑着嗓子说:“我不想跟你聊这个,你走吧!”陈博浩一动不动,他盯着墙角,说:“李泽,你还在恨我,对吧?”李泽没说话,从酒柜上拿出一瓶酒和两个杯子斟满,然后递给陈博浩一杯,平淡地回答道:“我只会恨自己。”陈博浩端起手里的酒杯一饮而尽,陷入了沉思。李泽直直地站着,自从李渊走后,他没见陈博浩在任何人面前表露过有关李渊的任何情绪。这些年,陈博浩身边的人换了一批又一批,李泽没见陈博浩动过一次真感情。这让李泽没办法恨上陈博浩,因为他知道,陈博浩和自己一样,把自己沉溺在过去的阴影中,祈求用自我的精神折磨换取一丝良心的安慰。
不过,李泽同样看出了陈博浩的变化。自从李泽知道一个叫蓝青的男人闯入陈博浩的生活,他就发现陈博浩的情绪越来越容易受到蓝青的左右。李泽以为这个蓝青会是和李渊同类型的人,才会扰乱陈博浩的心绪。但当他真正见到蓝青的那天,他才发现蓝青和李渊没一点相似之处。李渊像一首娟柔的情诗,而蓝青却是张扬的hip—pop。但这样的蓝青一点没让李泽生厌,至少在第一次见面,替蓝青处理陈博浩弄出的伤口的时候,李泽从心底里为蓝青遗憾,遗憾蓝青把感情放在了陈博浩这种不会爱的人身上。
之后,当李泽了解到蓝青和陈博浩之间前后的种种,李泽对蓝青又多了一层说不清的情绪,大概是因为觉得蓝青和李渊一样,都是用心爱着陈博浩,但却被陈博浩伤害的人。而不同的是,李渊太脆弱,蓝青很坚韧。李泽欣赏这样的蓝青,甚至止不住地想,要是当初李渊能有蓝青一半的坚韧,就不会在陈博浩的增援到达前,提前放弃自己的生命。
想到这儿,李泽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停止思考,他看着还磐石般坐在沙发上的陈博浩说:“楼上有空房,早点休息吧!”李泽说完,准备回房睡觉。走到楼梯口时,李泽停了停,对陈博浩说:“博浩,都过去了,你得珍惜眼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