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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第三十三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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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玙新,有本事公平竞争,别哭天喊地的叫娘!”顾惜收回手放狠话。
玙新却不以为意,“西瓜,20年了,我不相信你会撬墙角,特别是好朋友的墙角。”
“对,我从不撬墙角。”
“那你还……”
“我有本事逼得你红杏出墙。”
“……”玙新的嘴一下张大,“顾惜,原来那话是你传的!?”
“什么话?”不说清楚休想诬赖她!
“说付澄双的女友是我。”
顾惜眯眼,有几秒钟的呆愣,忽然又问:“说什么?”
“付澄双的女友是我!”干嘛装聋子?有些人就是这样,撇责任就装聋作哑,没想到顾惜也不例外。
“很好。”顾惜左手拎起手机,在玙新眼前晃了晃,“我说容易吧?这么快就有证据了。”
“你——!”玙新食手戳向她,小火焰从瞳孔里冒出来。
顾惜迅速藏好手机,整了整浴袍,“杨玙新,从这一刻开始,你真的要小心点,知道吗?”温柔的话,听得玙新冷汗直冒。
“那么,你不管孙翊杨了吗?”玙新拧着眉提醒。
一提起这个名字,顾惜的脸色即刻绷紧,不假思索地说:“我又不是闲人。”
孙翊杨的出现,到底给顾惜带来了感动,惊讶,还是矛盾?或者哪一个占多一点?玙新最初以为是惊讶,这一刻又有了答案。
是无所谓。
苏家。
苏仕泉打算过了年就搬到新的别墅区,把苏崇一同接去,那里风景宜人,临湖而居,再带上卡农,很适合养老。
对他而言,别墅区离公司很近,有利于新接的开发项目。苏爵作为C.S的总经理,毕竟不能一天到晚忙得忽略了未婚妻。
小时候哥哥们不在家的时候,苏迪和卡农玩的最多,这次想到马上要不在一起生活了,苏迪就免不了抱怨起来:“爸,你带哪个不好!喏,二哥的石头缝就很体贴啊,我不要让卡农走。”
晹卿闻言没说什么,悠闲地喝着咖啡。
苏爵为人处事向来习惯站在对方立场,这次虽然疼爱苏迪,却替苏仕泉说:“小迪,你也知道Cannon照顾爷爷那么久了,现在要是换一个人,恐怕爷爷会不习惯。”
苏仕泉喝了口茶,无声吐掉茶叶,说:“小迪,你也不小了,不要总是缠着Cannon,爷爷身体不好,你总要替他着想吧?”
这时,Stonefield从偏厅走来,朝苏仕泉鞠了一躬,无声走向苏晹卿,在旁立着。
晹卿朝他斜视了一秒,说:“爸,只要爷爷同意,我没关系。”
苏爵温和的笑,“晹卿,我刚才还怕你不习惯呢,毕竟英国三年只有他在身边,你真舍得?”
“哥,你这什么话?我又不是小迪。”
苏迪很有骨气的别过脸去,“哼,遇到事,你们别总扯到我。”
两人相视一笑,纷纷低头,一个看报,一个抿唇。
“那就这么定了。”苏仕泉最后一锤定音,转而看向晹卿,“你说,傅伯伯一家今年要来家里过年?”
晹卿眼神一闪,看着咖啡,语气不明的应道:“嗯。”
此事又被提起,苏爵立即想到上次没有问完的话,“晹卿,傅伯伯的女儿和你已经有联系了吧?”
晹卿抬眸看向苏爵,警告般眯眼。
苏仕泉不明所以的说:“也好,趁今年,我和你傅伯伯有些事要说清楚。”
晹卿皱眉,“最好是说得清楚。”
苏仕泉用力拍拍晹卿的肩膀,“傅黛欣,是和你同年吧……”未等晹卿回应,就满意的笑了,然后朝外走去。
苏迪凑近晹卿,“二哥,听过老奸巨猾吧?爸明明知道你和杨玙新的事,还不放弃以前的联姻。”
头很快被一只大掌拍下,“小迪,你怎么说爸爸的?”苏爵厉声教育他。
苏迪摸着头反击:“哥,你怎么打弟弟的?”
苏爵摊开手,犹自看着手心,“那我该怎么打?”
苏迪:“……”
“好了,我要去公司一趟。”搓搓手,苏爵穿上卡农递过的西,拿了钥匙就出门了。
苏迪一屁股坐下,脚尖踢着茶几,周身飘满了咖啡的香味。
“猜猜我是谁?”眼前一黑,一个稍甜的声音在后背上方传来。
苏迪嘴角弯弯,“嗯,杨玙新,你怎么不捂我二哥的眼睛?”
玙新没劲的放下手,“苏迪,你就不会配合一下哦?”然后欠身到晹卿耳廓光明正大的啵了一下。
吼!现在要命了,居然当众,当众秀恩爱!苏迪愤愤的不停地捶沙发,力道很大,晹卿手里的咖啡从杯子里溅出,一滴三滴……
“小迪你干什么?”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苏迪咬咬牙猛地站起来,头也不回走了几步,突然返回,拿起咖啡杯一饮而尽,吐吐舌,这才满意的上楼。
晹卿很气愤的蹙眉,放下杯子抽纸巾,被玙新抢过,“晹卿,你和苏爵是不是太宠他了?知不知道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
“不是还有句话说,买卖不成仁义在。”晹卿笑着和她乱掰。
玙新捏着纸巾小心翼翼擦上衣的边缘,边说:“可是亲兄弟也要明算账啊!”
又是歪理……“算什么帐啊?”
玙新意识到讲错,歪头抿唇,小手慢慢移向裤子上的水渍,一动一动,隔着较厚的布料,晹卿却瞬即感到生理上的不安,臀部不动声色往后退,手抓住玙新的。
“怎么了?”
“我上楼换掉就行。”
“呃……”
晹卿掩住即将蜂拥而涨的情愫,丢下玙新飞快上楼。玙新缓缓站起,不解的看了眼纸巾,恍然大悟,脸绯红,默默吞口水……
晹卿换掉裤子,在穿衣镜里看到衣边的圈圈污渍,干脆洗澡换了套衣服。刚走到楼梯口,隐约看见客厅的帷幕陇上,灯光被打开了。亮色调的灯光将偌大的客厅照的辽远、明壮,一段悠扬的音乐伴着清韵的女声,顿时像流水般灵动。
一听就知道,是许茹芸的《如果云知道》。
循声走下一层层阶梯,心却仿佛被水缠绕住,只剩下浅浅的呼吸。
远远地,她的身影温暖娇小的印在音响旁的墙壁上,手里拿着麦克风,垂下的头发像海藻,无风而动着。
歌曲已到了结尾,音调愈来愈低,舒缓的和音,渐渐没入凝滞的空气中。
在她即将按下按钮那刻,他的指腹抵住,在她头顶说:“等等。”
虽然听到了些声响,却未意识到是人站在身后,玙新惊吓的心狂跳。
“这首歌,我也唱过。”晹卿看着她眼睛说。
玙新稳稳心神,轻声责备他:“晹卿,你走路发出点声音好不好?”
他牵牵唇角,露出雪白整齐的牙齿,“不好意思,听得太入迷了。”
入迷?咦,怎么听上去,她好像被表扬了?
“你刚才说,这首歌你唱过?”
女生的歌,而且音色这么低柔,晹卿小提琴的声音……总之,玙新想象不出那种类似神的结合。
不懂这时的片刻沉默,枉他叫苏晹卿了。拿过话筒,按下重播,熟悉的前奏空灵的响起。
“爱一旦结冰,一切都好安静……泪水它一旦流尽,只剩决心……”
玙新灵魂出窍了。
怎么可以这般效果?晹卿清澈的声线,沉稳抑韵,竟然别有一番韵味……
“任由黎明一步一步向我靠近,想你的心,化成灰烬……”
那个俊雅挺立的侧影,真的是晹卿?苏晹卿吗?
灯光在身后越发的明亮,形成一道梦幻的逆光,照着他,全身腾起一种恍若光雾的晶莹。
其实现实和梦想真的有明确的界限吗?那眼前的这个人,不是应该只存在于梦里吗?
高潮来临,他转身凝视她,嘴唇却微抿着不动,唯有优美的旋律在近旁响起。
玙新被注目的失了神,渐渐忘了周围存在的灯光、音乐和家具,漫漫大地,岁月静好,只此一人,这样专注的看着自己。
以后不论走向哪里,心里都感觉满满的温暖。
那种眼神,清晰透彻,有着面对一切悲伤的力量,和战胜一切恐惧的坚决,比喜悦更加宁静,比祈望更加清新,比悲哀更加温柔。
她终于忍不住说话:“晹卿,我幸福的要死掉了。”
“乱讲。”如此好听的声音,开口前却沉吟了两秒。
“我就是这样想嘛,最好是现在就立即死去,我感到再没有比今天更高兴的了!”
声音甫落,晹卿将她一把拥进怀里,“玙新,我也是。”
他的眼底悄悄有了湿意,在玙新的肩头酝酿出另一种情愫。
离午饭时间还要一个小时,晹卿带着玙新在楼道里慢慢走,玙新小声提醒:“晹卿,上次苏迪已经带我转过了。”
他停下脚步,“这一样吗?”
啊?这,不一样吗?玙新不解风情的张张嘴。
手被他一牵,“跟我来。”
——“这个房间……”玙新走进门口不自觉顿住,“为什么进你房间?”
“你又瞎想什么?”他蹙眉,“给你看样东西。”
杨玙新啊,你看你!
两张状似门票的纸放在手心,玙新捏起一看,“啊!纪伯伦!”
好像意识到了这种一惊一乍的反应,晹卿轻轻点头,“嗯。”
看玙新笑得跟向日葵似的脸,他继续说:“1月底有一次,3月初有一次。这两张是这个月的。”
一般的签售会是不需要门票的,考验的只是你等待的耐心,而作家到了一定的级别水平就不一般了,考验的是你得到消息弄到票的本领。
“唔,晹卿,你怎么知道我喜欢他?”玙新感动的快哭了。
“你告诉我的。”他皱眉,有些生气的说。
“你也喜欢他?”玙新扬了扬手中的两张票,得意的仰着脸看他。
红唇一动,“不了解。”
“那……”这下她不了解了。
“骗你的。”
“什么?”
晹卿慢慢走开,抱着胸看书架,“另一张是三月的,你不去也可以。”
玙新追过去尖叫:“天哪,晹卿,你怎么办到的!?”
晹卿耸耸肩,分明一副不要告诉她的样子。
干嘛干嘛啦,和舒隐一样装神秘!“不要告诉我这两张票也是从国外买到的哦?”
捕捉到字里行间的不顺,晹卿问:“……也?”
“上次舒隐替我买了他的书,就骗我是国外买的。”玙新至今一说起仍是万分怀疑。
晹卿定定的俯视她,没说什么。
玙新将票放好,突然想到晓东——前阵子照顾喻凌挺累的,正好可以放松放松。于是笑眯眯拉住晹卿,“呵呵,你能不能再搞两张?”
“我说了不喜欢。”
“不是,我忘了还有一个朋友喜欢他。”晹卿瞥她一眼,隐藏起风度,冷声说:“没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