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第二章 ...
-
毫无征兆下，三人小分队里冒出了第四人的声音，那惊悚程度堪比猎人世界十大禁片《小心，背后有人》。
僵硬地转过脖子，在隐约可见的咯吱声里，亚路嘉与‘饭团西施’来了次正面对视。
只见‘西施’身材油硕，上宽下短，身高不足一百六十厘米。横向发展的大肚子上兜着一围裙，还是恶俗的粉色蕾丝花边。她左手大碗，右手筷子，双手开工，两不误。
“兔崽子，胆肥了啊？！敢在老娘的地盘上偷东西！”劈头盖脸一顿咆哮，‘饭团西施’将矛头直指作案的亚路嘉，手中的筷子不客气地直戳小孩高挺、完美的鼻梁。
“喂，胡说八道什么？！谁拿你东西了！”扯过小孩拉至身后，奇犽护犊地挡在‘西施’面前，不动声色地一脚踹向小杰，偏头向两人使着眼色。
得到暗示，小杰点了点头，将手里半剩的饭团全塞进嘴里。腮帮子鼓鼓，他艰难下咽着，一个不注意就被噎了个不上不下，食物残渣卡在气管里，难受得他只差捶胸顿足用外力将残渣拍进食道。
另一边同样顿悟奇犽眼神意义的亚路嘉抓着包装纸，妄图毁灭证据。趁着奇犽跟‘西施’打口水战的当会儿，小孩揣着东西满屋子乱窜。
饭团的包装纸是透明无公害化的绿色产品，薄薄一张占地面积小，但想要将其人道毁灭也不是那么容易，眼见着‘西施’隔着奇犽的阻挡钻空子伸过来欲夺的大蹄子，亚路嘉顿时急了。
“诶诶诶！别藏东西，我看见了！你们别想赖！”手里挥舞着碗筷，一个激动‘西施’将筷子当鼓棒用，一个劲地敲着距离她最近的‘障碍物’。
促不妨的，距离暴风中心距离最近的奇犽惨遭毒害。头当鼓面，只听见上面传出咚咚咚地实心音。甚至，奇犽都能感受到那‘胖西施’的激动心情借着筷子的传导传到了他的脑内，某种电波不留余地的发散着信息，连那碗里黄黄的粘稠状物质也很欢快地在他褪去色素的毛发里蹦跶。
“八婆！你够了！”叔叔可忍，婶婶忍不得，顾不得被做成鸡蛋浇头的脑袋，奇犽一个发力，将‘肥西施’推了出去，这一下可以彻底构成‘蓄意伤人罪’。
摸着裤兜，奇犽抓出几张纸币，抛了过去，权当是遣散费。
对此，‘肥西施’虽然面子上不好看，但奇犽先前那一下深刻让她明白了他的不好惹。不太甘愿地拿了钱，气愤愤地走了人。
亚路嘉被自家哥哥帅气的表现萌得‘春心荡漾’，傻愣愣地直到讨债的走远才反应过来，忙不失迭地抵住大门，锁死后才得以安心。
一分钟过后，门外再无动静，松了口气的同时，奇犽觉得和更年期的女人打交道比让他做任务还累。嗅了嗅自己身上的味，只觉一股恶腥臭在发散传播，但在洗澡之前，奇犽选择先给小孩做个教育。
作为哥哥，他自觉有好好引导弟弟的职责。对着小孩惊魂未定尚泛白的脸色，奇犽勾了勾手，将人招了过去。
得到召唤小孩屁颠屁颠地乐着奔了过去，一个飞扑，也不顾他家哥哥头顶淌水，浑身上下的蛋腥味。
而那个被扑的人第一次或许还措手不及，但久了也渐渐养成习惯。承受着亚路嘉不太重的分量，在自家黄泉之门的培训下，奇犽对‘重量’这一块早有了心得，除去小孩勒住他脖子让他有种被人迫害、谋杀的错觉外，一切都还在他的接受范围之内。
按耐下习惯性的反射动作，奇犽收回变成刀片的爪子，接下了亚路嘉。任由小孩紧裹、勒杀他的大动脉，抬着手，食指点上小孩的额头。
“下次别再干这种事了，想吃什么，哥哥给你买。”训斥的话变得无力，软下的口吻变成了商量。
“好。”用力地点着头，亚路嘉摊开手心，里面是没找着地方藏起来的透明包装纸。
“哥哥，这个怎么办？”
“扔了。”
“哦……扔哪儿？”前前后后没找到能扔的垃圾篓，亚路嘉收回视线问着‘万能’的哥哥大人。
“咳，给我。”干咳一声，奇犽接过小孩手里的废品，转交给一旁自吞吃饭团后就没出声的小杰。
“喂，还活着吧？”偏着头，奇犽朝小杰的方向问道。
“啊，嗯。”点点头，小杰表示自己还尚在人间。
“把它处理了。”将包装张抛过去，由于重量太轻的缘故以至于目标物在射程范围内尚未到达目的地点。
小杰人工地捡起躺在半路的包装纸，捏在手里很是为难。
“奇犽，这个……我吞不下去。”瞅了半晌，小杰终于举白旗认输投降。
“……”闻言，奇犽一个跟头栽到，头磕在亚路嘉的肩上，重重地撞了过去。揉揉抽痛的眉心，奇犽连白眼都懒于欠奉。
“白痴，你是有多饥/渴！这玩意像是能吃的吗？！”
“哥哥。”
“啊？不用吃下去吗？可是奇犽刚刚你说让我把它解决掉的啊。”
“哥哥O__O……”
“白痴。”
“奇犽你怎么又骂我，我不是白痴！”
“哥哥！”一而再地被无视，亚路嘉终于淡定不起来。
“啊，什么？”
“哥哥，亚路嘉帮你。”指了指自己，小孩信心满满。不等奇犽同意便将小杰手上的包装纸接过手，然后端坐到奇犽面前。
一秒……包装纸依旧在手上。
三秒……东西依然存在。
五秒……
奇犽觉得看不出个什么花，正想让小孩停止，放过他为数不多的耐心。不想只一张口询问的短暂间隙，亚路嘉手上的包装纸便凭空消失不见了。第一次见到这种跟变戏法似的魔术，奇犽好奇心极盛地想知道原理。
“怎么做到的？”翻看着小孩的手心，奇犽确定那里面没有什么机关。同时，他也能很肯定小孩从头至尾都没有离开过他的视线。
“亚路嘉请纳尼帮了个忙。”很诚实地告诉着奇犽答案，亚路嘉没有一丝隐瞒。
“纳尼？”不是第一次听到的字眼，让奇犽心生起了疑惑。记得猎人考试的时候，小孩也曾提到过这个名字，只是那时的他没有太当一回事。
“嗯，纳尼。”
“谁是纳尼？”
“……”这个问题倒是问倒了亚路嘉，因为在他心里纳尼就是纳尼。
“算了……那是怎么做到的？”见小孩一脸的为难，奇犽不忍心去质问，换了个话题，将亚路嘉的注意力扯去其他地方。
“……”
“不想说吗？”
“不，哥哥，其实……”为难得不知道该怎么措辞，亚路嘉焦急寻着东西，示意奇犽看着他动作。
只见，几米远的桌子在一股未知力量的牵引下随着小孩的意念向两人靠近。
“就是这样做的。”拍拍手，亚路嘉一脸轻松地说着让人吃惊的话。
而完全被唬住的奇犽和小杰看得一愣一愣，奇犽擦着自己混杂鸡蛋的冷汗，惊恐、焦躁爬上了脸，反倒是乐天派的小杰一脸惊奇的大叫开。
“好厉害！这怎么做到的？！”咋咋呼呼地跑近，双拳紧握，小杰十分激动，冲着亚路嘉大嚷嚷着。
“奇犽，奇犽，你看到了吗？亚路嘉好厉害啊！”晃了晃傻掉的奇犽，小杰不停地摇着他。
“嘶……你吵死了，小杰！”鄙视着小杰一惊一乍的反应，奇犽自觉自己神经过度。不就是隔空移物吗？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不奇怪，不奇怪。
“哥哥！”
“啊？”
“哥哥看明白了吗？”眨眨眼，亚路嘉讨好地望着奇犽。
“额……嗯。”能说没看明白吗？能吗？
纠结着作为小孩哥哥的自尊，奇犽愣是说不出口，告诉小孩自己其实压根没看懂。
“真的？”凑近奇犽，亚路嘉很是怀疑，他家哥哥满脸都写着‘心虚’两字。
“废话，像我这么聪明的人，这点小把戏怎么可能看不懂！”
“嗯，哥哥是最棒的！”两手前伸，亚路嘉比着大拇指，十分肯定着奇犽这一自吹自擂的说辞。
“哥哥。”
“啊？”
“哥哥既然看明白了，那……”脸贴脸，亚路嘉靠得不能再近，小孩的帽檐顶着奇犽被浇湿的头发，近距离下两人的瞳孔里都是各自的身影。
奇犽感觉有点痒，小孩吐出的呼吸一丝不拉地拂在他的脸上，暖暖的，让他有丝悸动。
“哥哥能表扬下亚路嘉吗？”带着点小心，小孩祈求着自家哥哥的夸奖。
“啊？”
“哥哥……”以为奇犽不愿意，亚路嘉有点委屈，弱弱的唤着自家哥哥，一点点倒退拉开距离，那张欲哭的脸让奇犽平添起一股罪恶感。
“额，表扬……”抓抓头，却沾了一手湿，顾不得擦，奇犽笨拙地按上亚路嘉的头顶，隔着帽檐轻轻地拍了拍。嘴笨的他不知道说什么安慰、夸赞的话，最后只能无奈地扯了一句。
“咳，亚路嘉很棒哦。”学着小孩的样比出两个拇指，奇犽咧开嘴，露出八颗大牙齿，那可观的笑容足以被选入黑人牙膏广告拍摄的候补队伍之中。
终于，他的努力没有白费，小孩破涕为笑，扑进了他的怀里，那一分钟，奇犽有了一种感觉。
这个世界上，会因为他一句表扬而露出笑脸的，只有一个。
作者有话说
第35章 第二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