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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 1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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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再和郝序章说话,也不再和温眠晓同行。
放假结束,上学时在车上看见他,我宁肯赌气走着去学校。
“温先生……”司机为难地问他。
“算了,我下来,你们送他过去。”
温眠晓从车中下来,我再面无表情上车,车驶过他,我探出车窗看他:“你告诉他,我答应出国。越快越好。”
说完不看温眠晓作何反应,就飞快收回身子坐正。
一上午都心不在焉,老师讲了什么根本不知道。
做题的时候也在发呆,被点名罚站,我索性从教室走出来,攀着维修阶梯爬到半封锁天台上晒太阳。
被子搁在阳光下拍拍打打,潮气随之消散,人却满满抑郁,挤也挤不出来。
我用胳膊抵着眼睛,躺在那里,无法诉说,痛不欲生。
“史无双。”
有人挨着我坐了下来。
我扫了一下来人的鞋,辨出是谁。
懒得说话,我向相反的方向翻了一个身子。
“你是不是并没想象的那么快乐?”他不依不饶。
“你懂什么?你整天没事找事,难道就很快乐?”我坐起身,不耐烦地看他。
米歇尔朝我满不在乎地笑了笑,他和米娜娃的脸颊都特别饱满,虽成年了,但都还肉肉地,眼睛又大又亮,不发脾气的时候总是一脸心无芥蒂。
史姝好说:“你该感谢我,我把你生得这么漂亮。
俗话说‘多条朋友路好走’,你这脸能结交多少朋友呢?”
我总是不以为然,我不想当小白脸,和她一样靠着脸吃软饭,那不算好的出路。
但现在看看米歇尔,我算明白了。
人都是肤浅地、以貌取人地。
倘若他面目可憎,这样舔着脸来靠近我,我还可以给他一脚。
可生得孩子一样纯真,哪怕伤害过我,我也只能垂下手,独自生闷气。
可笑,郝序章和史姝好那样睚眦必报的人,生出这样的我。
“放假前……”我躺倒回去,翘起二郎腿。
“嗯?”米歇尔一脸迷糊。
“我曾对人提起过你,说你是个和猫王一样高壮的人。”
他还没来及咧嘴笑,我又添了一句:“其实,仔细看,你和他长得也有些像……不过人胖成这样,在我眼里都差不多一个样。”
说完我就笑了,米歇尔恼怒地瞪了我一眼。
说也奇怪,我就是蹬鼻子上脸。
他欺负我,我唯唯诺诺。
他怵我,我张牙舞爪。
郝序章说:“怎么瞧你都登不上台面——烂泥扶不上墙,怎么能是我郝序章的儿子?
算了,是就是吧,你当年游那么快干什么?”
他觉得吃亏,那么我呢?
可不可以也抱怨:你这种混蛋——社会渣滓人间败类,怎么可以是我老子?
算了,是就是吧,我游得快慢都一样,难道能挑挑拣拣吗?
“……But more, much more than this.
I did it my way.
Regrets, I've had a few.
But then again, too few to mention.
……I've loved, I've laughed and cried.
I've had my fill; my share of losing.
And now, as tears subside.
I find it all so amusing.
To think I did all that.
And may I say- not in a shy way.
‘No, oh no not me.’
‘I did it my way’……”
米歇尔突然唱道,我听了一会儿。
“我还是更喜欢他的‘My Boy’。”我说,站起来下了天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