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愔月誹血》韹悠月

3、《第一章下》誕生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間小小的嬰兒成長為粉雕玉琢的小男孩，三歲的御蒼不似一般的孩童那般活潑好動，他甚至可以說是沉默寡言的。
　　想當初蕭皇后還擔心她的兒子該不會是個啞巴，小心翼翼地遣來陳太醫位蒼兒詳啵瑓s得到陳太醫說三皇子的身體一切正常應該是三皇子可能不太喜歡說話的緣故。
　　陳太醫這一言讓蕭皇后想到御蒼剛出生的那一會，小小的嬰孩都不哭不鬧而且也不喝人奶，這讓蕭皇后著實傷腦筋好一陣子之後聽了太醫的建言後特地尋了幾頭不錯的乳牛輪流供應給小皇子飲食。
　　御蒼的聰慧在他出生沒幾天後就表現出來，當他餓了或是想要如廁都會用不同的音調來告知照顧他的宮女，這一點傳到了靖平帝與蕭皇后的耳裡讓這兩人為御蒼聰穎都感到大大的不可思議。
　　漂亮得如同瓷娃娃的三皇子半歲時就會睜著那流光異彩的夜眸觀察周遭的人，在一次蕭皇后拿著精裝書本逗著御蒼便發現御蒼伸著短短肥嫩的小手再翻動著書本開始閱讀了起來，這一幕又讓同時目睹的帝后更是開心了好一陣子，自那一次後靖平帝大手一揮送來了許多珍貴的書籍供著御蒼觀賞。
　　御蒼三皇子很少開口說話，不似孩童那般甜軟的嗓音，天生似冷的音調幾乎沒什麼起伏，可是搭配三皇子那張精緻的小臉又有種說不出的可愛，靖平帝無事的時候都會拿些小玩意考御蒼，就希望小御蒼能在他這父親面前能流露出不一樣的表情，只可惜經過了三年靖平帝還是沒看過小蒼御其他的表情。
　　他的兒子他很能肯定絕對是個非常聰明的孩童，當初在滿月酒宴下小御蒼張著漆黑的眼珠子冷冷地望著圍繞他付近的群臣女眷絲毫不見任何緊張慌色，更在接下來的琳瑯滿目的抓周儀式中拿起他在江湖無意中認識的一位鑄劍所做的名劍，小小的胳膊毫不費力地拿起了幾十斤重的長劍，左手又拿著一本精妙的書籍，讓群臣們說三皇子必定文武雙全、驚豔天下，說得靖平帝心花怒放、好不開心。
　　光看靖平帝如此開懷的笑容大殿下的群臣們無不猜想也許這三皇子會是日後的太子也不一定，而其他站在其他妃嬪與皇子的大臣們則開始思量之後的佈局。
　　經過這一場抓周讓弿國京都的大臣們都知曉了靖平帝有多麼的疼愛這位三皇子，光三皇子長得這副俊俏的小模樣就讓許多婦女都巴不得把三皇子抱過來好好摸一摸、捏一捏了。
　　只不過這樣的日子只維持到御蒼三歲為止，直到弿國的國師雲遊四海回到弿國在靖平帝的提議下為弿國國咚闵弦回裕瑏K為各皇子算了命盤，當國師一站在御蒼面前時，仙風道骨的國師驚得倒退三大步並留下了改變御蒼生活的箴言。
　　破空而出的災星，帶來毀滅人心的絕望。
　　當國師穩下心神後所道出的這一句話，著實讓靖平帝嚇了一大跳，這位外表看起來才四十幾歲的弿國國師據傳聞已有一百多歲了，在靜平帝很小的時候就看過國師的模樣直至長大後見國師外貌都沒任何改變便更加相信父皇臨終前所說得多聽聽國師的意見，更何況國師也的確為他解決過許多天災，如今卻在老國師的口中得知他這最疼愛的小兒子竟然是顆災星！
　　「國師所言屬實？」
　　靖平帝大手一揮讓所有人全都退了下去，獨留他與老國師在諾大空曠的大殿裡。
　　國師也聽說過靖平帝有多麼喜愛他這聰明的小兒子，也能理解皇帝的心情，他嘆道：「要不請陛下在細細說明三皇子所出生的時辰與那一日的情形吧！」
　　皇帝還記得那一日他在宣正殿處理朝政，忽感五官一黑向外望去竟如夜半時分漆黑，他還記得才剛用過午膳不久斷不可能這麼快天黑，在內侍提燈開道走到宣正殿外是一片濃稠的黑暗，皇帝伸出那雙保養得宜的手，似乎要被黑暗給吞噬了一般，靖平帝狠狠蹙起了眉頭，他發現就算提著燈灰仓徊贿^能照清身旁一尺半的範圍而已。
　　那一日的異相他事後吩咐欽天鑑看是否會有什麼大事發生，卻沒有半個人能答出他的疑問，再加上國師出外雲遊靖平帝也只好把這件事放下來，直到國師今日這一問他問：「國師該不會懷疑那天異相與蒼兒有關？」
　　老國師摸了摸他那雪白的長鬍鬚，道：「當年我雖不在弿國，可那時天際一暗星空中憑空劃出一顆詭譎的黑星，無奈星象不穩使得我無法察得異星的所在位置，只不過今日一見三皇子赫然發現三皇子身上的氣息與那異星有幾分相似。」
　　想起剛才御蒼那冷冷的一瞥，那黑不見底的黑眸深邃地似乎要把他的心魂都給吸了進去，他當下趕緊在心中默念咒語，甫回神又見那年僅三歲的御蒼粉嫩的薄唇一勾，輕蔑的神情唯獨讓他一人看得一清二楚。
　　那不是一個三歲孩童該有的神情，那睥睨天下的眼神彷彿一切都入不了他的眼，勾不動他的情緒，再聽旁人訴說三皇子從以前就不凡的表現這讓老國師更加忌憚這橫空出世的異星。
　　這一日靖平帝與國師聊到了半夜，隔天靖平帝下了一道旨意把弿國三皇子御蒼關進了靠近冷宮的一所宮殿裡不許他人探望，皇帝不顧皇后的苦苦哀求把一位皇子最基本的配備降到最低，冷淡的態度也讓皇后知曉無法撼動皇帝的想法。
　　不過蕭皇后本身不太相信那箴言，畢竟這孩子是她懷胎十月所生下的，這三年日日夜夜的相伴讓蕭皇后怎樣都無法把災星二字套用在她的兒子身上，所以在皇帝的底限下蕭皇后不時遣人去送了物品給蒼御。
　　「蒼兒，原諒母后這麼沒用無法把你從這地方放了出來。」被一身披風包裹得密不透風的蕭皇后在兩大宮女的護送下來到關著御蒼的冷月苑。
　　瞧著冷月苑冷清的程度比她所打聽到的更加嚴重，蕭皇后掀開兜帽露出一張柔和的小臉，一雙美目盈滿了淚水她蹲下身擁住御蒼的小小身子，而御蒼則是在蕭皇后擁住他的瞬間不耐煩地蹙起了眉頭。
　　看著兒子還是一副冷冷淡淡的模樣，蕭皇后就怕他會就此恨上了他父皇，不由開口解釋道：「母后不相信蒼兒會是異星，你父皇只是聽信讒言，總有一天你父皇一定會發現你的好把你放出來的。」
　　聽著擁著自己的女人說著如此天真的話語，御蒼勾唇一笑。
　　他從出生的那一刻就擁有了意識，腦海中也有許多不知名的知識，而他就像是一個失億的人被塞進了一個嬰兒的軀體，他始終都冷然地看著周遭發生的事情，只不過那一日的事情他也是事後聽宮女閒聊時才知道的，真沒想到過了三年還有人提起這件事，想起那穿著道袍的老頭，御蒼心想等他在大一點再出去找他算帳。
　　但轉念一想如今被丟在這偏僻的冷宮裡也可以開始實驗他腦海裡所記得的武功內法還有繁瑣的魔法，那老頭也不算事都壞了他的好事。
　　收起唇畔上的笑容，聲線偏冷的清脆童音冷冷地說道：「母后，蒼兒會乖乖待在這裡的。」
　　聽到兒子這乖巧的回話，蕭皇后的淚水就像斷了線的珍珠潰堤了，她拉與御蒼的距離保持蹲姿看著那眉目精巧，眼神清澈見底的御蒼，她想她這兒子這麼可愛懂事又聰敏，怎麼會是那什麼破空災星…　…
　　「蒼兒，都是母后沒用，保護不了你。你先在這待一陣子，母后會派人照料你的生活起居，有什麼緊急的事情的話就吹這哨子，母后會盡快趕過來的。」
　　蕭家在弿國盤根錯節多年，旁大的蘊底讓蕭家早就養了一批精銳的死士，蕭皇后塞給御蒼的便是與她的笛子是同一副，只不過蕭皇后貼身的這一支為主，御蒼拿到的為副。
　　「孩兒知曉。」
　　「母后不能在這裡久待，這幾人是我從蕭家挑來的，從此刻起他們就是蒼兒的人，蒼兒切記萬事小心。」摸了摸御蒼小腦袋，蕭皇后重新掩上披風萬般不捨地頻頻回頭看著她的兒子直至她的身影完全淹沒在黑暗之中。
　　遙望著無邊天際上閃爍的星空，御蒼黑色的夜眸鎏金劃過，眉心處浮現妖嬈的黑色圖紋，淡瑰麗色的花瓣型的唇勾起一抹很淡的笑容，在御蒼轉過身看向蕭皇后留給他的人的那一個瞬間剛才出現在御蒼身上的詭譎景象全都消失得一乾二淨，彷彿那些東西都沒有出現過。
　　「你們剛才也聽得很清楚了吧，從此刻起我就是你們的主子，就連皇后也不能透過你們監視我，懂嗎？」
　　清清淡淡的嗓音在這空曠的冷宮中聽得格外地清晰，小御蒼淡然的神情一點都不像是一個才剛滿三歲沒多久就被流放到冷宮的孩子該有的神情，他冷得讓他們覺得有一絲的恐怖與怪異感，說不出是怎樣的感覺，他們睜著大眼看著被著月光的孩子，此時他們突然覺得這三皇子真不像傳言中的樣子。
　　看著他們征愣的原地，御蒼是放出一股小小的威壓震醒了他們，「你們聽清楚了沒？！」
　　在黑暗中訓練過來的人對於殺氣是非常地敏感，他們能感受到三皇子對他們已然不耐煩還夾帶著一絲殺意，他們驚得全都跪了下來，恭敬地道：「屬下任憑主上吩咐。」
　　聽他們喊他的稱謂是主上而不是主子或三皇子，御蒼略為滿意地點頭，漆黑的夜眸染上流光，黑色的長髮無風自動，他道：「我賜予你們絕對的忠铡！
　　就在御蒼的話語一落，他們感到有什麼東西鑽進了他們的靈魂，從內心深處本質的改變，當他們恍惚間回過了神智，在抬頭看著那站立在階梯上小小身影的孩童，此刻的他們宛若看到了俯瞰眾生的君王。
　　看到他們靈魂上已打上了他的禁制，要是他們有背叛他們的舉動便會被他所下的印記給毀滅靈魂。
　　揮手讓他們退下，穿著一身華麗皇子服飾的御蒼面向天際彎了彎唇角，嘆息般的聲響消散在黑暗之中。
　　「人類啊…　…」

　　待續。。。

　　Ｂｙ韹　　悠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