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愔月誹血》韹悠月

25、《第九章上》所謂江湖新秀

　　遼水縣古河鎮是多條吆拥膮R通處，自古此地便是一大商業中心，在加上風景優美的地理環境也讓許多人喜歡在遼水縣暫住一段時日，特別是在夏季時分遼水地方官員舉辦的燈火煙花大會更是吸引了不少遊客，還有那美麗的辰湖，每年都有不少貴族會租棟畫舫在那兒游湖。
　　為了為期有一月的夏季煙火大會各攤販都使出了渾身解數要讓自己的荷包滿滿的，這幾日也有許多從各地而來的遊客入住遼水縣。
　　夜晚時分不少攤販點上燈火擺放自家的物品向著街道上來往的人們吆喝著，街道兩旁懸掛著精巧的各式花燈，河道旁不少店家販賣著花燈讓客人點燃了燭火後把花燈放到河面上，人們希望借由這個動作祈願心中所想能心想事成。
　　滿天的燈火照亮了整個遼水縣，吵雜的交談聲、食物的香味飄散，平日待在閨房裡的少女們也相約同伴出外逛街，而他們都不約而同地看像某一個地方，只見那些少男少女們全都鴉雀無聲直盯著正站在賣面具跟糖人攤販前的兩個人。
　　那兩人身著一黑一白的衣飾，衣服上雖沒有什麼花紋可單看布料便知華貴異常在搭配簡單的幾個飾品更是把兩人的氣質整個襯托了起來，烏亮柔軟的黑髮一人用冰種琉璃玉製成的髮簪固定著，另一人則用著銀藍色的綢緞隨性地繫著，兩人的面上都戴著遮掩大半臉龐的面具，裸露出的下顎線條優美，那形狀姣好的性感薄唇輕輕地抿著，讓人不禁聯想這面具底下的容貌會是何等的風采。
　　這兩人便是鳳夙夜與御蒼，鳳夙夜戴著精緻華貴的紅色面具，御蒼則戴著銀白色的神祕面具，面具上幾點勾勒的符文更是讓御蒼那身邪魅之氣散發了出來，只見御蒼勾起薄唇，笑問：「瞧夙夜的模樣是想來個糖人？」
　　看著小攤上形形色色的糖人鳳夙夜指了指攤販老闆剛做好不久的糖人說道：「這糖人瞧著竟有幾分你的模樣。」
　　聽鳳夙夜這樣說，御蒼來了興致伸手便拿起了那個糖人，「的確是有幾分相似。」
　　攤販老闆把鳳夙夜兩人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他趕緊堆出了一個笑臉，解釋道：「方才遠遠便見兩位公子不凡的氣質，便忍不住照著公子給予我的感覺就做出了這個來，還望公子大人有大量，千萬別與小的計較。」
　　那近乎完美的手指在夜光下白得似乎能透出光，老闆看著御蒼兩指上的碎金子，赫然發現這公子的手竟比那黃金還要吸引他，猛然回過神，他尷尬地說：「這太多了。」
　　御蒼直接把碎金子扔給了老闆並把手上的糖人塞進了鳳夙夜的手中，挑著眉說道：「既是用本座的模樣做的，它便不只這個價。」
　　黑衣少年邪肆的吸引了兩人周圍的所有視線，直到越來越多人發現這邊的異樣，鳳夙夜最後受不了地把御蒼拉離了這個地方。
　　「怎麼了？」
　　鳳夙夜暗自咬了咬牙，這人明知故問，還非得要讓他說出個答案來，他冷著精緻的眉眼，說：「我可沒那個癖好讓人圍著觀賞。」
　　「呵。」
　　御蒼抬手順了順臉龐的髮絲，冰冷的目光一掃圍著他們瞧的人群，感受到實質冰刺般的目光的人們身子一抖紛紛地散了。
　　在一個隱密的角度，鳳夙夜把手上的糖人地給凌風要他好好收著，接下來他率先往另一方向繼續逛著，而他身後的御蒼步伐不急不徐地來到他的身邊。
　　這時一陣吵雜聲自兩人前方傳出，下一刻聲音的來源跌坐在兩人的面前，一個面露驚慌又不失倔強神情的美麗少女緊咬著下唇，憤恨地瞪著從後方湧上並包圍她的貴族子弟。
　　「妳以為妳跑得掉？」一個長相還算俊俏的青年臉色難看地走到女子面前俯視著狼狽的少女。
　　「瞧妳這神情似乎不服氣？」看著少女故做清高的模樣，青年的眼睛一瞇暴虐的情緒散發了出來。
　　「把本少爺的家族搞得烏煙瘴氣，事後拍拍屁股走人，蕭家會是這般好欺負的嗎？」
　　在青年的手勢下，分屬蕭家的家丁們一手拿著木棍另一手拿著繩索衝上前把本是嬌俏的少女給綑綁了起來，而原本想要拉著鳳夙夜走人的御蒼在聽到青年說到蕭家二字時就隱在人群中看這群人是要怎麼處理那少女。
　　雙手雙腳都被綁了起來，少女瞪著領頭的青年譏笑道：「蕭家？你只不過是蕭家偏支的庶子，你還真把自己當做主家嫡子？！」
　　看著少女輕蔑的嘴臉，本就內心不平衡的青年忍不住上前賞少女一個巴掌，美麗的臉龐頓時腫了一邊，「我是庶子沒錯，可總比妳這妓女好得太多了！」
　　在這麼多人的面前被指說是妓女可比剛才那一巴掌還讓她感到難堪，她抖著雙唇說不出任何話來，最後緊緊咬著下唇就連血流了出來也絲毫未感。
　　「來人。」見少女不再反抗，青年揮手要讓家丁把少女綁回去。
　　少女本是想說往人流最多的地方逃竄就算最後不幸被逮了也可以仗著她弱女子的表像博取鄉親的同情，再來以蕭家對名聲的看重應該不會在大庭廣眾下做這等強搶民女的事，可她卻忽略了大眾對於世家子弟的看法。
　　眾人抱著看好戲的心態離著這群人有幾十步的距離看著，就在少女被蕭家家丁拖行在地時，她視線所及最遠處看到一雙做工精緻的白雲靴，靴頂上還繫著價值千金的南海珍珠，她情急之下大聲喊著：「公子，救我！」
　　少女這一喊叫讓領頭的青年眉頭一皺，順著少女的視線他只看見圍觀的老百姓們，根本沒人要出面就這女人，心情不佳的青年臉色更是難看，吩咐道：「把這女人的嘴給我堵實了！」
　　「是，少爺。」幾個家丁本來就看這女的很不順眼了，這下這女人又把他們自家少爺又再次得罪了，他們也樂得把那張狗嘴給堵了！
　　「不要──公子，求您救我！」眼見那些家丁不懷好意的眼神逐步逼近，少女最終還是忍不住尖叫了起來，以她的所做所為被逮回蕭家一定會生不如死的！
　　家丁們面對哭得梨花帶淚的少女，他們內心未生過半點同情，因為這女人曾害得他們被大打三十大板，現在想想還覺得屁股還挺痛的，再說他們誰沒被這少女柔弱可憐的模樣給欺騙過？！
　　鄉親們見少女突然發狂的模樣不禁向後退了一步，這一退便把隱在人群中的鳳夙夜跟御蒼兩人曝露了出來，只見兩位豐神俊秀的少年站在人流之中，身邊的人們都下意識地繞過了他們，而這一幕除了倒臥在地的少女看見外連得在附近的江湖新秀也紛紛注意到那兩人。
　　一口咬著糖葫蘆的韓青瑤見有熱鬧可見便拉著自家兄長往聲音的來源衝去，一行人笑笑地搖著頭也跟著韓青瑤走了過去，卻見那一日在客棧所見到的少年帶著精緻的面具遮掩了大半的面容。
　　「哥！」
　　要了要護住韓青瑤不被人群撞到，韓翊暗中叱稣鏆飧糸_人流，聽到小妹的叫喚一抬頭便看見了那不管在何時何地都能吸引眾人目光的明月公子。
　　「明月公子？」這一聲輕呼很小聲，卻被幾丈外的兩人聽到，不約而同地看向叫出鳳夙夜在外雅稱的一群人。
　　鳳夙夜見有人認出他的身份他也毫不扭捏，大方地走向韓翊幾人並禮貌性地領首問候：「各位，夜安。」
　　聲音清脆空靈，宛若空谷幽蘭迴盪在幾人的心扉中，率先回過神的白荷臉上依舊戴著白色的面紗，她柔美一笑，纖細的腰身輕輕一彎，行了一個見面禮，笑說：「真沒想到會在這小小的夜市遇到明月公子。」
　　鳳夙夜雖從沒見過這臉戴面紗的女子，可從女子標誌性的衣飾上來看，他很快地猜測出白衣女子的身份。
　　「水寒教聖女。」
　　「公子如不嫌棄的話，可否與我們一同吃個晚飯？」還沒等白荷回話，韓青瑤已經等不及高舉著一隻手企圖引起鳳夙夜的注意力。
　　鳳夙夜視線移到一個看似古靈精怪的明媚少女身上，精致的眉微微挑著，這般細維的變化除卻近日日日與鳳夙夜相伴的御蒼有查覺到，其他人仍舊覺得眼前的白衣少年飄渺地讓人抓不住。
　　「這是？」
　　韓翊抱歉地一笑，側身讓韓青瑤的身影整個露了出來，說：「這是小妹，排行第五的韓青瑤。」
　　「五小姐，你好。」
　　聽到那傳說中得明月公子向她問好，韓青瑤一雙水靈的眼睛瞬間發光發亮直盯著鳳夙夜，呆愣地問道：「你真是明月公子？」
　　感受到這少女只是單純地好奇，鳳夙夜點頭道：「正是在下。」
　　韓青瑤一見這白衣少年承認他的確是那明月公子時，少女整個人大大向前跨出一步，雙手緊握在胸前，一副崇拜的模樣，目光接著掃過鳳夙夜身邊的御蒼。
　　「那這人該不會就是那九宵殿之主吧？！」
　　韓翊見自家小妹全然忘了他在家的警告竟然還想要靠近那不知來歷的黑衣少年，只見那人冷冷一瞥，韓青瑤整個人被凍在原地，一臉尷尬地傻笑著，內心則淚流滿面，她怎麼忘了九宵殿的人沒有一個是好角色，特別是這被傳得很神祕的九宵殿之主，猛然想起關於九宵殿之主的相關傳聞，韓青瑤冷汗直流默默地向後退了一大步，幾乎把整個人藏在韓翊的身後，只露出一雙大眼覷著御蒼。
　　韓翊皺了一下眉頭，面對御蒼所釋放出的冷氣，他一手緊拉著韓青瑤深怕眼前這黑衣少年會有什麼動作，另一方面則是抱歉地說：「舍妹失禮之處，還請這位少俠見諒。」
　　知道御蒼並不想與這些人多有來往，鳳夙夜客氣中又不失疏離和氣說道：「蒼，不喜與他人太過親近。」
　　就算鳳夙夜不解釋，韓翊等人也非常明白他們並不受黑衣少年的歡迎，可韓青瑤見自己的問話還是沒能給出個答案，只好鼓起勇氣弱弱地向鳳夙夜問道：「明月公子，你身邊之人可是九宵殿之主？」

　　待續。。。

　　Ｂｙ韹　　悠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