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戏谑作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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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到复职通知时，末寒正在盯梢她的表弟。这个叫做“蚀”的酒吧，昏暗的灯光，烟雾的缭绕，玉龙的混杂，成了他们交易毒品最好的地下场所。拿着微型高清的摄像仪器，末寒把交易过程全部记录下来后，冷冷一笑。
出了酒吧，末寒呼着气，手机在这时响起。电话是季思迪季大小姐打的，说要请末寒和丹阳吃饭，并且丹阳已经在车上了。没等末寒答应，季思迪就报出了地点，限她在半个小时内赶到。末寒听着电话那边的挂断声，顿时有了一种一群乌鸦从头顶飞过的感觉。
“有钱人的生活真奢靡啊！”坐在酒店的VIP房间中，打量着四周的富丽堂皇，末寒不由发出感慨。
季思迪小口抿着杯中的红酒：“长见识了？你这个小贫民，让你半个小时过来，你活生生给我迟到了一个小时！”
“大小姐，你不知道公交车很慢的么？而且现在堵车高峰期，你以为会有VIP通道么？”末寒针锋相对。
“干嘛不买车？”
“我有啊，只不过是电动的、两个轮的罢了。”末寒说的理直气壮，丝毫不顾季思迪的白眼。
季思迪扯了扯嘴角，适时地恢复了一贯的冷静，不理末寒，和一边观战的丹阳攀谈起来，眼神一直在手机上飘忽。谈了谈工作上的事，扯扯有的没的，一顿饭接近尾声时，末寒清晰的听到了季大小姐手机的震动声。季思迪咳了两声，拿起手机。别人或许发现不了，但是末寒发现了季思迪脸色有些难看，手略微有些颤抖，她暗笑季思迪这个御姐前要加个“伪”字了。
“季思迪，救命！”听筒中传来尖锐的女声。
“混蛋！”季思迪骂了一句，不顾形象的踏着八厘米的高跟鞋健步如飞的冲出门去。
末寒和丹阳对视了一下，起身追了上去。
怒火中烧的季思迪飞奔到对面的VIP房间，完全不理会侍者的劝说和保镖的阻拦，飞起一脚把门踹开。
“冷梦阑！”她高声叫着，眼前的景象却让她目瞪口呆。跟随而来的末寒和丹阳也是同样的表情。
包间中没有想象中的混乱，只有冷梦阑和一个男子坐的很近，密切的交谈着，季思迪的出现让他们抬头望着门口，冷梦阑的脸上还挂着若有若无的笑。
季思迪的脸色冷了一下，还是上前抓住了冷梦阑的手，掩饰不住的关心：“有没有事？”
“呵呵……”冷梦阑发出悦耳的笑声，抽出手，对男子说，“怎么样，你输了吧？”
男子侧目看了看季思迪，端起酒杯：“我输了，自罚三杯。”
事情再明显不过，一切都只是冷梦阑和男子的赌约，赌的是季思迪会不会随叫随到。季思迪盯着含笑的冷梦阑，脸色变得惨白惨白，死死抿住同样苍白的唇，不发一语，前额的发丝垂落，虽然依旧华丽的转身，还是显得有些狼狈。
“你太过分……唔……”丹阳想要上前为季思迪出气，被末寒拉住，捂着嘴拖了出去。
“姐，这样真的好么？”男子放下酒杯，问。
“早点断了她的念头，未必不是好事。”冷梦阑面无表情的说。
“她很喜欢你。”
为弟弟满上一杯酒，冷梦阑没有回答。也许几年前遇到季思迪，她们会有一个很好的结局，只是现在，她的心永远只会属于那个人，尽管那个人已经离她而去。
站在洗手间外能照处人影的大理石地板上，丹阳用力挣脱末寒的束缚：“林末寒，你干嘛不让我说话！”
“没有意义。”末寒不带温度的说，“当事人都没有说什么，你说什么都没用。”
“林末寒，你一向都这么冷静？”丹阳反问。
末寒摇摇头，不置可否。怎么可能一直保持冷静，单单是没有不去冷静的理由而已。
不久，季思迪从洗手间出来了，仍然精致的妆容，高高盘起的头发，一如既往的精明干练，如果没有嘴角的一丝苦笑，完全看不出她的情绪。
“走吧。”季思迪道。
末寒忽然明白了这顿饭的含义：一定是冷梦阑给季思迪说要去和一个难缠的客户打交道，引起季思迪的担心，因此季大小姐才会叫来身为警察的自己。没想到的是，冷梦阑会和男子打赌，深深伤害了季思迪的尊严。季思迪是个高傲的人，有人这么对她，她一定不会善罢甘休。冷梦阑这么做，有什么好处呢……
“总裁，去哪里？”司机恭敬的问道。
“河边。”季思迪道，就这样也决定了末寒和丹阳的目的地。
饮水河是这座城市最大的自然景观，后期由政府出资兴建了可以观景的桥梁以及人造亭台。冬天的饮水河，结了厚厚的冰，夜色也不过是些霓虹灯。
“如人饮水，冷暖自知。”站在桥头，季思迪喃喃道。
还是被伤了。末寒心中暗叹，季思迪再坚强，尊严被所爱的人伤的那么深，恐怕也伤的不轻。
“末寒，思迪没事吧？”丹阳轻声问。
“感情越深，伤害越大。依我看，季思迪是内伤了。”末寒用不大的声音说道。
“嗯？”季思迪回头，“末寒，你说错了。”
末寒挑起眉：“是么？”
“二十七年，她是第一个让我心动的，”冷风吹来，霓虹灯打在季思迪的身上，她双手放到栏杆上，“我不会放弃。”
“真固执。”末寒嘀咕。
季思迪眼中多了一丝笑意，意味深长的看着丹阳，对末寒说：“你不也一样么？”
丹阳默然。季思迪喜欢冷梦阑，她能看出来，心中没有反感，反而是对季思迪有了些同情和心疼，还有对这份爱的震惊。
“我？不要扯到我身上吧……”末寒有些逃避的缩了缩脖子。
丹阳也懂的季思迪话中的含义，余光看着末寒，心中温暖却又是纠结。
第二日，季思迪的红色法拉利停在了冷氏集团的停车场，以总裁的身份拜访了冷氏总经理——冷梦阑。由于双方公司是合作关系，总裁拜访冷经理，尽管没有提前通知，前台依旧放行了。
“真是简朴。”季思迪坐在沙发上，道。
“不知季总裁远道而来，有何贵干？”冷梦阑抱着双臂，板着脸，道。
季思迪没有任何的尬尴：“今天晚上有新电影首映，冷总经理可否给个面子……”
“季氏果然是井井有条，季总真是清闲，”冷梦阑皮笑肉不笑的说，“冷氏就差远了。”
“既然冷总经理无暇分/身，我就不便打扰了。”季思迪起身，在冷梦阑以为那人要走的时候，那人忽然又开口道，“不知冷总经理可否给我几分薄面去吃个午饭呢？”
市警察大队。
末寒按照程序把毒品交易的证据交了上去，不出所料的在下午又被郑博安叫到了办公室。鞋跟和地面撞击发出“踏踏”的声音，末寒双手插着兜，带着淡淡的笑和同僚打着招呼，一路到了目的地。
敲了门后，末寒进了办公室。
郑博安皱着眉头，骨节没有节奏的敲打着桌子，气氛沉闷的压抑着。
“末寒，都说了不要去调查了。”郑博安有些恼怒。
“局长，我说过了，我不会放弃这个案子。”末寒站在郑博安面前，道。
郑博安表情阴郁：“我以局长的名义命令你不许调查了！”
末寒耸耸肩：“见义勇为是公民的义务，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我想，我可以拒绝接受局长您的命令。”
“林末寒，你还想被停职？”郑博安语言中多了几分威胁。
末寒笑：“局长权利大，想停我职就停吧。希望局长在停我职的时候能找个更好的借口。”
关门声响起，郑博安无力的苦笑。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戏谑作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