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魂/土银]完结篇-最后破晓的黎明》迦**境

21、第二十一章

　　银时见到了一个人。那个人戴着草笠，草笠下还裹着黑纱，穿一身白色和服，肩上坐着一个小人儿。这是他刚从登势居酒屋出来不到十五分钟，也正是他去往桂小太郎住所的路途中。那个人站在尽头，每当他上前一步，那人就好似退后一步，两人怎么样都无法接近。
　　“你是谁。”他冷冷地开口，摸在洞爷湖上的手紧了紧，然而这只是他的自言自语。经过他身边的路人一个个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也许觉得这个人是个颜艺帝。不过没人因为好奇上前来寻问，他们才没这么无聊。
　　就在银时满心认为这是作者安排的绝佳高潮时，它竟然就像拉过的大便一样让水冲了。一个小插曲，阻碍了他一会，让他闹心了一会，仅仅如此。

　　再次来到桂小太郎的地下攘夷组织部，银时并没有将这事告诉他，而是自顾自给自己倒了杯白开水，又跑去旁边的厨房翻找出糖盒，接着把盒里的糖粒一抓一大把放进水里，用竹签把它调试均匀。
　　看到出现在门边环着双臂瞪视他的桂，银时嘿嘿笑，“定时补充糖分而已，不用在意。”果然，直到他把糖水的温度等温了，咕噜噜喝了，打了个嗝了，桂都没说话。银时掏出纸巾擦了擦嘴，后知后觉跳了起来，鞠躬道，“桂先生晚上好！”
　　“哟，你还知道我是桂先生。”桂笑得有些暴戾，连覆在眼上的绷带也显得更加触目惊心。他迈着小步走过来，手里烟杆一转，打翻了那个空杯子。杯子从桌上掉下、落地、碎成一小块一小块，这一整个过程在两人微妙的气氛里放大，竟然有种剑拔弩张的味道。
　　银时揉了揉头发，道，“假发你这是干嘛。”
　　“不是假发是谁！”桂冷笑，转过身，“还有，你收集情报的能力是不是太差了一点？”
　　“咦，没有的事。”银时抗议，“我已经收到消息了哦。”
　　“哼。”桂嗤笑，从怀里摸出一张纸，扔到桌面上，道，“你指的是这个？”
　　纸张呈正面摆放，纸上的内容很容易就印入眼帘。只见上面绘了一个人像，下面写了“真选组局长近藤勋”的字样，并且有新政府的盖章。红通通的章印，看上去讽刺得很。
　　“早在昨天就有这个命令了，我派人从一个内部官员手里截的。”桂气定神闲地抽了一口烟。
　　银时没作多想，随口问，“你是想救他？”
　　“救他？”桂像是听到了什么引人发笑的事，他瞠目，笑看着银时，夸张道，“想要加入我派竟然还没有舍弃天真，这样的你是不合格的！”
　　银时拧了眉。
　　“既然参加过攘夷战争你就应该知道人命能贱成什么程度。”桂的语气犹如寒风吹过，“孰轻孰重，我还是懂的。”
　　有什么从脑中一闪而过，银时一个激灵。像是察觉到他的反应，桂赞赏道，“不愧是武士，能跟我的想法同步呢。怎么样，一起来吧？”
　　“我曾经也是打下手的……”
　　“只要用过真剑的人才我都不想放过，再说周围有一堆前辈可以带你，直接请教我也没问题。现在是用人的时刻。”

　　“集中攻击？”银时轻声问。
　　桂没有立即答，而是走向窗前，跨坐上去，抬起手将垂在胸前的长发都扫到身后。他左手转着烟杆，将它叩击在窗沿，一下又一下，形成了不大不小的节奏声。“我们之所以攘夷是要让真正的主人坐镇江户，不是幕府也不是天道众。天道众要置真选组死地刚好给了我们一个机会，距离上回的重创如今已重整旗鼓，差的只是东风。”
　　银时低着头坐着，没说话。
　　“近藤勋处刑时，真选组余党一定会来救，届时早已埋伏好的天道众也会出现。有这么一个一网打尽的机会，我们若不去，更待何时？”
　　银时摇头，“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你以为宇宙联军只有这点能耐？”
　　桂突然颤抖。他狠狠地瞪着银时，那模样简直就要将他生吞活剥。他诡异地转着眼睛，冷冰冰地开口，“那要等到什么时候？等到我派全部人死光了？”他拨出腰上的剑，用剑尖指着平静看着他的银时，暴吼道，“我一刻都不想再等了！死有何惧？我桂小太郎自从下定决心与他们为敌开始，从来都是站在死亡线上！”
　　“假发……”
　　“不是假发是桂！你不想干大可回老家去！然而我哪里都不能走，我是首领……”桂的声音如同老旧的收音机，混上了模糊的电流声，“近藤……就让他为这场战争献祭又何妨？至少我跟他曾经也算得上是朋友，以这种浩荡的方式为他送葬，他大概无憾吧？”
　　“只会死更多人，你会后悔的，会天天做噩梦，会怨恨自己什么都做不了，会眼睁睁看着那些骸骨挂在自己身上死死地盯着你，背负着这一切走的你可能会发疯，可能会想要杀更多人……这些会像诅咒一样在你身上循环，直到死亡，然后在地狱里继续上演……”
　　桂怔住，侧过头看他暗淡的表情，嘲笑道，“你在说单口相声么？”
　　“假发……”
　　“我意已决！还是你其实是哪家派来的说客？自投罗网又何必？”
　　低着头时，还能看见银时眼里的悲伤。他抱住脑袋，手指插进发里，用了好大的力气，似乎想把头皮扯下来。他的手臂上、额头上、脖子上有血管青筋若隐若现，那些仿佛正是他情绪的体现。如此过了足足两分钟，他舔了舔干涩的唇，让上面本来失去血色的两瓣又漫上了新的颜色，然后他抬头，眼里边一片清明。
　　“我跟你干。”斩钉截铁的语气。
　　“哦？”
　　“让我挑一下武器吧，这时候木刀是派不上用场了，而且服装也让我自己选，我果然还是喜欢自我搭配。”语气里稍微变换了，渗了些慵懒，像夏天里慢悠悠吃着冰淇淋的他自己。
　　桂了然，笑道，“怎么，原来你是天生劳碌命？”
　　“嘛，大概吧。
　　“哈哈哈哈，吃荞麦面可以减压哦！”
　　“比起这个，你这里有草莓牛奶么？”银时抠起了鼻。
　　“我们都不喜欢喝所以不太清楚，你出去问一问。”桂想了想，又道，“我记得旺仔牛奶还是有的……”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