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魂/土银]完结篇-最后破晓的黎明》迦**境

11、第十一章

　　“桂先生，有人找。”
　　“谁？”
　　“他说是故人。”
　　传话者刚把话带到，银时就已经稳当当站在他旁边并摆手示意他可以回去看新番了。重新关上门后，银时这才打量靠窗站着的男人。
　　“假发。”
　　“不是假发是桂。”桂回过头，眸里射出一道冷光，势头凶狠，犹如利剑。
　　即使银时已经做好千百个思想准备，也还是被当场SHOCK到。怎么说呢，高杉与假发的合体？“绷带是怎么回事？”他决定先问这个问题。
　　“看你有点眼熟，是我以前攘夷时的故人？”
　　银时不答反问，“还是你觉得我比较像奸细？”
　　桂颔首，“不像。”政治家总相信自己的直觉，如桂小太郎。
　　银时松了一口气，心想就算要解释也没关系，他都列好作文大纲了。“所以说，绷带是怎么回事？”看来他很纠结。
　　“上场战役中被伤的，哦，就是高杉死的时候。”桂的冷笑让那张本来温和天然的脸庞一下子变了味道，显得阴暗一片。绷带更是为他添了诡异，一种孤傲感扑面而来。他单手握着烟杆，长发拼肩，笔直站在一旁，见银时落座，又道，“没什么事请回，我很忙。”
　　被公然下了逐客令，银时厚脸皮地假装没听到。“我这趟来，是想听听假……桂先生的救世理论，然后想加入。”曾经桂相邀多次都被银时一口气拒绝的事，现在却被银时搬上台面。可惜听者无意，说者有心。
　　“哦？你为何要加入？”
　　“驱逐天人。”
　　“现在天人已经融入江户，你还要驱逐？”
　　“那三百多年来一直是由幕府左右时代，先生又为何要对抗幕府？”
　　桂嗤笑，“在他们和天人同流合污时，就已经不算是了。”
　　“那我要说的也一样。”银时撒起谎来简直惊天地泣鬼神，他都忍不住要对自己五体投地。心想不单土方可以被称为“忽悠十四郎”，他也可以呢喂！坂田忽悠怎么样？押韵不？
　　桂多看了他一眼，冷哼，“你的骨气也被时代的潮流磨光了么？我到现在依旧怀念我的少年时期，毕竟那时候有骨气的人多的是……可是如今，高杉死了，坂本也死了，留下的却是我这个最不应该让历史记住的人。”
　　没想到桂会提起坂本，而且又是一记噩耗，银时震惊地垂下头闭了闭眼。时代也好，战乱也好，饥荒也好，英雄也好，懦夫也好，迟早都会死的。对啊，都不是神，怎么可能不死呢？可为什么很难过，那种无能为力之感，那种恨自己错过这五年什么都做不了的凄然。
　　“我这样的打扮还好么？”桂突然问。
　　“什么打扮？”
　　“眼上的绷带，悼念高杉。腰上的枪，悼念坂本。”桂蓦地转过头，阴测测地盯着他，“我是亡魂的集合体，若不干什么事，不但永远都成不了佛，还要被冤鬼缠身直堕地狱。”
　　银时的脸上漫上一股悲伤，“你又何必。”
　　桂夸张地大笑，拿烟杆指着他道，“那你说说，一群武士追随着我，慕我名而来，是为了什么？成名么？那些虚伪的东西，光听着就恶心！复仇么？得了吧，我的仇恨能排队排到北海道去！与其有那些时间，我还不如去追《高达》系列！”
　　“那个可以有……”
　　“可惜啊，我桂小太郎就这个命。”他抽了一口烟，平静地说道，“为时代而生，为时代而死，那大概是最高的荣誉吧。”
　　五年前的桂，和五年后的桂，一个安于现状，一个开始暴走。如果说只是高杉和坂本的死刺激了他，大概不尽然。他的转变是一个契机，一个因为看清楚了这个国家的本质而选择用自己的方法来拯救的契机。
　　银时的心情比起刚才的汹涌，现在冷却了。他问，“那你准备怎么做。”
　　“伺机而动，如此罢了。”桂不再多说，应该是考虑到机密之事多说有害无益。他盯了银时良久，缓缓道，“虽说不认识你，但却有知己之感，真是怪事。”
　　没有什么话比这样一句更让人感动了，银时欣慰一笑，轻声道，“也许就是那样吧，可以彼此叫一辈子绰号的老朋友。”
　　“哦？”桂蛮感兴趣的样子，“那你觉得我应该有什么绰号？”
　　“假发。”
　　“不是假发是桂……呃，确实挺不错，只是每次要这么强调一句特别麻烦……”桂陷入沉思。
　　银时失笑。这家伙天然呆的性格果然是镶嵌在骨子里的，不管外表怎么变，里表还是那样。“既然如此，你是同意我加入了么？”他趁热打铁地问。
　　桂摇头，“换作是以前，我们有入行三十题需要做，并且通过培训锻炼，具有知识后才能算正式成员。不过现在时局紧张，已经腾不出人手去做那些事，所以我只给一项任务，若你完成，一切好办。”
　　银时点头。
　　“天道众就算抓了近藤勋也不会息事宁人，你先回去江户守消息，一有立刻告诉我，之后再吩咐你后续事。”

　　假发是越来越有领导才能了，虽然以前也一直很不错，但果然没有就近感受就不知道啊。自导自演演了一出戏而归，不过也不是全无收获。况且这并不是出于银时自愿，如果不让他唱红脸，他该以怎么样的立场出现？
　　说来不知什么时候假发一派的根据地已经迁移出江户，之前幸好有先问过登势老太婆，还被老太婆教训说不要学别人参加什么浪人集团，自己一个人仗剑走天涯有什么不好，小矛盾自己化解，不要想着去化解国家的矛盾。这时候银时只抠抠鼻说，“我就去观个光。”
　　现在观光回来了，站在吧台跟前，银时跟登势打了个照面。登势看着他，笑道，“小子，不错啊，去了还能活着回来，他们没把你剁了煮了么？”
　　“阿银我皮糙得很，不好吃。”他坐上吧台，招呼道，“来一瓶清酒，今天要辣口酒。”
　　“哦？你昨天不是说你只喜欢甜口酒么？”
　　“甜口酒是要在心情好的时候喝的。喝酒是要分心情的哦，就像写信会分家书和情书一样。人嘛……”
　　“得了，废话一大堆，给！”
　　言毕，只余酒香，绕梁不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