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老女人》琉璃阳光

12、第 12 章

　　田知吹着小微风高兴地想，谁找的这地方，还真不赖！
　　城郊，具体哪里地头就不知道了，周围都是一片一片的池塘，池塘周边都铺上了整齐的木地板，摆上躺椅和遮阳伞。风微微的，天蓝蓝的，鱼儿都在喷泡泡，周围只有低低的交谈声，后面十多米是一整排的农家院子，绿意盎然。
　　池塘边大部分人都在钓鱼，当然，也有人被周公钓走的。贺敬之持着鱼竿看着水面，偶尔转头看一眼旁边躺椅上睡着了的女人。田知带着大墨镜，看不到眼睛，贺敬之忍不住想象她睡着时候的眼睛是什么样的。
　　“嘿，想什么呢？大鱼，快点！”左边的陆其鹏拍他一把，低声着急地催促。
　　贺敬之回神，赶紧收竿，空的，鱼又跑了。
　　“大半天了，想什么呢？”陆指指他脚边的桶问。
　　贺敬之看看他的桶，又看看自己的桶，差得还挺多的。他笑笑，撇了一眼微微蜷着的田知，心里有点羡慕这温柔抚摸人的微风。
　　“看好你，等会都吃你的！”贺敬之笑眯眯地看着陆一头黑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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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田知睁眼，池塘边已经没几个人。她舒服地伸了个懒腰，旁边贺敬之还在安静地钓鱼。
　　田知伸头看了看他的桶，自己的是空的，他的也好不到哪去。
　　“怎么那么少？还想着等下跟你要两条烤呢！”田知郁闷了。
　　贺敬之转头看她，轻轻笑：“少不了你的。”
　　“那就好。走吧，你也钓不了两条，别钓了。”田知站起来拎桶，想了想又安慰他：“钓鱼也是个技术活，多练练会好的。”
　　贺敬之呵呵笑着点头，拎桶跟她一起走。

　　贺敬之坐在烤炉前慢条斯理地刷酱，偶尔抬头看不远处正大快朵颐的田知，吃得一头汗还停不下嘴。
　　她真的很像一只小猫，贪睡贪吃。钓鱼的时候，他像一个渔夫，而她是等他钓鱼等到睡着的猫；现在他烤鱼，她就成了一只吃得快乐的猫。
　　谁说这种生活不可能实现？坚持放下闪耀着无上光芒的身份，甘愿平淡，追逐一份他向往了二十多年的平静生活，这一刻，贺敬之终于肯定，他成功地找到了它的影子。
　　他相信自己能抓住它。
　　“别吃那么多，小心肚子疼。”贺敬之敲敲田知伸过来的盘子。
　　“嗯，嗯……”田知点头点头，眼睛却盯着烤架，又拿了两串烤肉才肯走。
　　他摇头，笑，然后继续烤肉。

　　晚上，一群人正在屋里打扑克，田知不会这些，只好陪在旁边看他们玩。
　　中途，她的手机叮叮咚咚响了起来。她看了看显示，一边接了一边往外走。屋里贺敬之看了她的背影一眼。
　　“在哪？”
　　“还在农家院里呢，明天再回去。”田知站在瓜藤架下看着天上的明月慢慢地说。
　　“我去接你吧。”顾行的声音在这个静谧的夜里听起来非常好听，低沉带着点沙哑。
　　田知扯了一把瓜藤：“不用，我和他们一起走。”
　　那边顿了好一会，才听到他咬牙说：“我到底哪里见不得人了？”
　　田知忍不住嗤嗤笑起来，又赶紧止住笑：“不是，我怕你的车到时带不上那么多人。”
　　顾行哼了声，说：“最后一次。二哥那刚好缺人手。”
　　田知想了想，那次忘了问了：“他是做什么的？”
　　“政客。”
　　“……”田知立刻没声了，知道他大概说的就是那个市长办公室秘书处什么的了。
　　她也知道，两个月没让他露面，估计也到极限了，他那样骄傲的人根本不会让她这么藏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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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敬之看着那个在瓜藤架下低声打电话的身影，心里揣测着会是她的谁。这两个月，她很少和办公室的人一起吃午饭，说是和附近的朋友约了一起，可是他一次也没见到过她嘴里那个附近的朋友。
　　她是有秘密的。只是不知道这个秘密有多大。

　　太阳升起来的时候，田知就被外面的鸟叫声叫醒了。出门一看，只有房东一家起来了，其他的房门都静悄悄的。深吸一口空气，真真是透心凉。
　　田知洗漱完就跑到院子中央的菜地里蹲着。
　　贺敬之起来看到的就是刚浇过水的菜地里蹲着一个一脸干净清爽的小女人，正垂涎欲滴地盯着一根小黄瓜。
　　轻轻走到一旁的瓜苗后面，贺敬之静静地看着她。
　　看到她左右张望了几回，飞快伸手摘了一根翠绿的黄瓜；
　　看到她开水龙头随便洗了一下黄瓜就开始咔嚓咔嚓啃了起来。
　　贺敬之托着手慢慢摩擦着自己的下巴，无声地笑了起来。
　　早起的猫儿也有好吃的。

　　“你住这里？”贺敬之一边搬她的东西，一边问。
　　“嗯，和朋友一起住。”田知也赶紧帮忙，贺敬之送完她，还有个同事要送。
　　贺敬之皱了皱眉，他没想到田知会住在这个小区。她到底有着怎样的身份？
　　有同事在，他也不好多问。只得应她要求在小区门口卸了她的东西转头送另一个同事回去了。
　　“在不在家？要是在家就赶紧出来门口，我搬不动。”田知夹着电话翻了翻箱子。
　　“都带了什么回来啊？”顾行说了声就挂断了。
　　等出来一看，居然是一箱新鲜瓜果蔬菜，顾行好笑：“你就带了这些回来给我？”
　　田知吆喝着让他赶紧搬：“别不稀罕，等你吃过就知道了。”
　　在田知一脸兴奋的督促下，顾行不得不挽起袖子当了一回搬菜工人。
　　晚上，田知高兴地把她带回来的新鲜蔬菜做了给顾行吃。
　　顾行夹起一筷子菜，看了一眼正巴巴地看着他的田知，慢慢放进嘴里。
　　“怎么样？”田知巴巴地问。
　　“……”顾行不答，还是慢慢嚼着，让她着急。
　　“你说不说？”田知扑过去虚掐着他的脖子，他要是敢说个不字，她就真的要下狠手了。
　　顾行丢下筷子把她扯进怀里，封住她的嘴。
　　“就是这个味，怎么样？”顾行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她的唇笑眯眯地反问。
　　田知脸红，她要说好还是不好？
　　之后好几天，田知一下班最大的兴趣就是回家做饭，乐呵呵地吃完带回来的瓜菜。顾行对她这一行为非常乐见其成。
　　直到彭小戈打电话狠狠把他嘲笑了一顿，顾行才结束了两个月的天天上班，下班就回家两点一线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