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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NO.11无心触碰的往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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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给你!”她才不想像这样整个脸燃烧着和他说话呢,我们的妮子在把学生证塞给肇事主之后,带着一脸的窘迫掉头就走。
“喂喂!别走啊!”亚瑟的坏笑瞬间转成焦急,他立即推开了铁门追了上去。
如果不是国王学院的后门通常是不来人的,那亚瑟一定是追不上疾跑着的长发少女,所以理所当然你会看到这样一幕,少年跟随在少女身后,不敢上前拉住,却一直跟着。
妮子对他的死缠烂打讨厌至极,不远不近就跟在自己的身后,终于在跑出了百米之后,她选择了……加速!
“你……你快停下…”天知道亚瑟这种贵族公子体力虽然不差但怎么也比不上妮子那种专业级的奔跑速度。
妮子内心涌起前所未有的骄傲,对着身后的人嗤之以鼻:“你…你叫我停……我就停?做什么…春秋大梦!”
亚瑟也不知道为什么没能阻止了自己的脚步就跟了上去,也许是眼前的女孩身上依旧带着的草莓蛋糕的香味在吸引着他,只是已经跑出了千米,跑出了国王学院,他的体力已经用尽,肺部传来的一股热气令他难以呼吸。
“咳咳咳……咳咳…”就像他无法治愈的那道伤口开始涌动着不安的疼痛。
“你……你怎么了?”妮子停下疾跑的步伐,回头看他那痛苦的表情和令人心惊的咳嗽。
“药…药……”亚瑟话卡在喉咙口,花费了很久才吐出一个单词。
“药?药在哪里?”王春燕顿时慌了,在亚瑟身上摸索着他口中的药。
“在……学生…证里。”只见他的额上已经渗出点点冷汗,弯曲着颤栗的身躯,左手紧捂胸口。
妮子眼明手快,从亚瑟口袋中拿出了学生证掰了开来,顿时一片小小的锡箔真空纸片从牛皮包着的学生证里探出了头。
国王高街一辆辆的贵族车时常带着呼啸的尾气从他们的身边一晃而过,已经过了很久,身边的男孩虽然醒了,却依旧没有恢复过来,把头搭在她的肩上,他们就这样坐在街道一边,看着车辆迅速划过。
不知道怎么开口,她还是开口,为的是不理解。
“你的身体……”
“我不能剧烈运动。”没有什么是禁忌,所以他告诉她。
“对不起……但是,谁叫你追出来…”亚瑟翘着的碎发挠的她的脖子直痒痒,妮子撇过头去嘟囔。
“不是欠你钱吗?”亚瑟淡笑,却引来胸口一阵刺痛,可恶,还没有好吗?
“我………”妮子语顿,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反正一切都是她的错就对了。
“这一个月你在医院都不洗澡的吗?”亚瑟突然将话题调头,无意识间就将话吐露了出来。
“我……!我有洗澡的!每天那些护士姐姐都帮我洗澡的!”妮子一个机灵推开了虚弱的男孩,满脸的羞愤难当;
她身上有味道了吗?不是吧!她虽然不是每天洗澡但是她都是隔一天就会进浴室的呀,肿么可能有味道!哪里臭了?怎么闻不到?天哪天哪我身上有狐臭了吗?呜呜呜呜……
看着眼前因为他一句话就能变的焦躁不安的女孩,单纯而又坚强,不管是刚刚她厚着脸皮的可爱行径,还是现在面红耳赤的娇羞,在他的眼里,都是那么的美好,她和一个人,真的是像极了。
其实过了这么久,他只是为她身上依旧带着的草莓奶香而感到疑惑,他很喜欢她身上的着股香,不是来自于法兰西那些贵族专属的恶臭,而是真正让人感到心神舒宁的奶香。
也许是今天真的累坏了,他竟然伸出手捏了捏她婴儿肥的脸庞,她原先错愕的神情顿时僵在了那里,忘了抵抗,任由他就这样在她脸上肆虐。
“你们亚洲人的脸,总是这么白嫩得像牛奶一样吗?”亚瑟在她的脸上,看到了另一张脸。
总是这么白嫩……他在说什么?妮子只感觉自己被他认真的眼神盯着有些眩晕,他到底知不知道他自己棕色的眸子是以怎样的视线去扫视眼前的人?她明明感觉他的眼神很远,却舍不得逃开。
“我出来很久了,要回去店里了。”忽地不知哪里来的力量,妮子挣脱了他下了魔咒般的视线,拍开了他的手。
正欲转身离开的时候,一个噩耗从身后的男孩嘴里流露了出来。
“你已经被解雇了。”
“哈?解雇?你在开什么玩笑?”妮子连头都懒得回,老板娘前几天才发简讯告诉她好好养伤的!
“兰贝斯滑铁卢车站附近的一家披萨店。”
妮子的瞳孔瞬间收缩,矗在原地不动。
“你……你……”
“是我给了一笔钱给她,还给你自由身。”亚瑟不以为然道。
“什么!”心中怒火被瞬间点燃,妮子回过头来,上前就拽住了亚瑟的衣服领角。
“你已经听的很清楚了。”手无缚鸡之力的英俊男孩笑了,不带半点感情。
“凭什么!你凭什么!这样多管闲事?”她厌恶他这张淡然的脸,明明是他的错却还能够装出这样问心无愧。
“来我的府邸,我会给你十倍一百倍的报酬。”
……
她不知道是怎么离开国王高街的,只知道在乘上剑桥归去伦敦的地铁时,天空似乎下起了雨,她一直的自力更生,被一个撞到自己的人亲手毁掉,他要求她去他的府邸工作,为他制作甜点。
很好的差事不是吗?只是在他的脸上,她看到了阶级,看到了一个富人对于一个穷人的嘲笑,她那不值钱的尊严却在这一刻讽刺性的爆发了,那一拳头落了下去,在他完美的脸上留下了通红的印记。
那能够将铁打凹进去的拳头,砸在那个人的身上,一定很痛……
……
她走了,天空突然暗了下来,艾德林随着一群仆人花了很大的功夫找到了蹲坐在街角的亚瑟,只看见他的右脸多了一些红肿,那被碎发掩盖的的双眼里,闪烁着艾德林不懂的黯然;
亚瑟其实只是想留下妮子,并没有多想,然而他却用错误的方式,终结了妮子的信仰,他不该擅自用钱去收买那个苛刻的老板娘,不该在这个时候提出要她去给他做甜点,更加不该让她觉得他是在藐视她那么多年的艰苦。
这就是国界吗?自尊的国界?那永远搁在心底的长河,爷爷,是吗?
原本还好好的气氛,就这样被自己搞砸了,对于一个英国人来说,他怎么可能去理解一个农业大国的无奈和悲哀?他明明知道这些,却依旧说出了伤人的话,如果道歉有用的话,他一定会追上去,追上她,就算那伤口崩裂,也要去把话说清楚。
只是她走的那样缓慢,根本就没有给他奔跑追逐的机会。
……
“去把这个电话号码的主人请到爱尔兰。”回去的路上亚瑟把手机丢给艾德林。
“少爷您打算回古堡?”艾德林很不理解。
“怎么了?”
“没怎么,只是那里很久没人打扫了我怕您住不习惯,需要我随您一起回去吗?”艾德林盯着手机里熟悉的号码问。
“你留在这里盯紧老头子他们,我不想爷爷的城堡被他们这群人玷污。”亚瑟理了理头发,眼中寒光闪过。
“是的少爷,那么学校依旧是请假?借口依旧是去美国?”艾德林示意了一下身后的几个随从,将手机扔给了他们,随后从包里掏出手绢递给亚瑟。
“你总是这么贴心,我怕我会爱上你呢,小艾德林。”亚瑟接过手绢,朝自己的右脸敷去,重新又展开一盏笑意盈盈。
“少爷不可能爱上任何人的。”艾德林失笑。
“谁说的,也许我可能会爱上这个电话号码的主人也说不定。”亚瑟弹了一下艾德林的头。
“您不会的。就算会,也很短暂。”艾德林回忆着什么,眼神渐渐黯淡。
“短暂……么?”亚瑟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