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 1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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坂本辰马是大富豪的儿子，不说啃老就够攘夷志士们啃一段时间，其本人也有着很不错的吸金能力，与顾愉生这种半路上手全靠书上理论做事的家伙有着本质上的不同。
对此，顾愉生称之为奸商本性。
完全选择性遗忘了自己忽悠别人的样子。
有了坂本辰马的加入顾愉生顿时清闲了不少。
兼任无证医疗人员和财政人员的他至少不用再把睡觉的时间都挤出来花在那些看得人血压升高的财务报表上，同时也有了时间跑去挤食堂了。
“哟，愉生，真难得看到你来食堂，不是我说，老是窝在屋子里不接受阳光的洗礼会像阿姨摆在电视机前的花朵一样枯萎的，没了你那张脸，街口卖荞麦面的大妈说不定就不会给我们打折了。”桂小太郎一本正经地端着碗举起筷子摇了摇，然后眼睁睁地看着顾愉生靠近抬手将他摁进了荞麦面里。
顾愉生收回手，将垂落的长发勾到耳后，心平气和地回他：“不用担心，只要你不开口说话，街口卖荞麦面的大妈想必不会介意给你打个九点九折的，假发子。”
“痛痛痛……不是假发子是桂！”
桂小太郎艰难地把头抬起来，非常沉痛地抹了把脸：“愉生，你以前都是叫我桂同学的，想当初被作者用了同样人设的我们还曾站在樱花树下约定一旦一方放弃马尾，另一方就要扎上马尾辫，那时的我们是多么的纯真，这个黑暗的社会是怎么了，竟把你都给腐蚀了吗。”
“从来没有过，假发。”
顾愉生温柔地笑了笑，开口残忍地摧毁了桂小太郎不切实际的幻想。
“不是假发是桂！”深受打击的桂小太郎怀着最后一丝希望看向那边叼着鸡腿看戏的坂田银时：“银时同学，作为见证人的你还没忘记吧，让我们一起帮愉生同学回忆起儿时的约定，那可是青春时代最宝贵的财富。”
坂田银时在顾愉生的微笑下怀念了一下他被克扣了半个月甜食的青春，一本正经地瘫在座位上“假发同学，作为一个正直的人，阿银我必须告诉你那只是你的脑内剧场而已，不要像个女儿要出嫁还觉得自己才是女儿最爱的男人的中年大叔一样自欺欺人了。”
“都说了不是中年大叔是假发……不对，是桂！”桂小太郎神色惨淡地飘走了。他决定去洗把脸再来回忆不知道从哪个记忆旮旯里揪出来的虚假记忆。
一段小插曲过去，顾愉生在低头忙碌的厨娘那打了饭菜，转身找空位的时候听到了少女有些耳熟的声音。
“顾君。”
顾愉生端着餐盘停步，正准备回头，就听对方急急说了句：“不要回头。”如果不是顾愉生身负内力，听力好，那声音小得几乎要淹没在吵闹的食堂里。
围着围裙的年轻厨娘搅了搅手指，声音愧疚几乎要哭了出来：“那时……那个，我剑术不好，所以在厨房帮忙，一直没机会见到你。那个时候……那个时候我说的话……对不起。”
她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
顾愉生依言没有回头，对方大概是怎么都不想被心上人看到自己此时神情狼狈的样子的。
他只是安抚她：“没关系，你并不需要道歉。”
是的，并不需要道歉。
年幼的女孩子骤然发现了恋慕对象与自己所想象的不同的一面，不知所措地想要寻求答案，那并不是什么错事。
耽搁了一会，其他空位已经没了，顾愉生只得坐到了刚才桂空出来的位子上。
坂田银时叼着鸡骨头还在回味难得的美味，看见顾愉生坐过来，一眼就望见他餐盘里比别人多了一个鸡腿。
他狐疑地眯了眯眼。
“你勾搭食堂大妈了？”同时毫不客气地伸手拿了一个塞进自己嘴里。
顾愉生对吃食不在意，随他拿了过去。
“不，是多亏了某人的多管闲事。”
顾愉生回，看着那个某人被鸡骨头噎住，卡着脖子不停求救，直到脸色泛起青白才施施然伸手递了杯水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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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带小部队去打探情况的高杉晋助和坂本辰马回来了，两人带回了不少有用的情报。
几个人缩在一间屋子里研究了许久，最终遗憾地发现今天晚上大概会是他们接下来一段时间内最丰盛的晚餐了。
随着越来越多攘夷志士的加入以及名号的打响，幕府和天人对他们的打压力度也变得更大。
有舍才有得，幕府已经有所警觉，根据战线分布来看，他们必须在明天之前离开这里走山路伏击天人的部队以免被围剿。
“所以转移的时候我们还可以带上三箱巧克力，五箱草莓牛奶……”
坂田银时抓着一张纸装模作样地汇报，下一秒就被人抓着脑袋撞上了桌子，鼻青脸肿一脸血。
“痛痛痛阿银我的头发啊啊要秃了要秃了！！混蛋，你干什么快松手啊！”
顾愉生优雅地收回手随手扔掉扯下来的几根银毛，低头拂了拂袖子上不存在的灰尘，懒得说话。
“什么意思，你这家伙什么意思，嫌弃阿银我的卷毛吗混蛋，嫌弃天然卷的家伙小心上厕所的时候发现厕所读物被掉包成了字典哦会便秘的哦绝对会！！”
“银时，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我们这可是战略转移，当然要优先考虑实用的东西，比如餐馆打折……”
“砰！”一声巨响。
“……卷”
高杉晋助摁下额角的十字，收回脚，被踹飞出去的桂小太郎躺在废墟中颤颤巍巍地补上最后一个字，头一歪，生死不明。
“那么，坂本你还有什么提议吗？”
在顾愉生和高杉晋助一个微笑一个挑眉的注视下，坂本辰马默默地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摸着脑袋傻笑：“哈哈哈哈，你们决定就好啊哈哈哈。”
两个抖S满意地收回目光，各自低头在手里的携带物资清单上盖了戳。
一系列转移事宜就此决定下来。
决定了转移事宜，就要考虑如何伏击天人了。
天人总是难打的。
他们的科技优势让武士们只能利用地形和策略走迂回路线。
每每得先想办法毁了那些会造成大规模伤害的科技武器才能真正的冲锋陷阵与天人拼杀。
但凭人一己之力怎可能与大炮之类的武器对抗呢？这种时候，化不可能为可能的坂田银时就在攘夷志士的眼中神化了。
白夜叉，他们这么称呼他。
“白发染血，驰骋于战场上的身影，宛如夜叉。”
最初看到报告上这份评价的时候，顾愉生没有丝毫惊讶。
“要调动绝望中的人是需要一个信仰的，没有，那么就创造出来。”高杉晋助同样看到了这份报告，那时鬼兵队总督靠在门边，绿眸幽深，神情狂傲，鲜血的洗礼让他整个人如同一柄常年出鞘的刀，锋锐逼人。
“恩，银时的确是个不错的人选。”顾愉生淡淡评价。
战争中总需要一个精神支柱，否则那些失去了头领的武士们在现实中日复一日的麻木下去，忘了目标，忘了希望，只会不战而败。
虽然其他三个人总喜欢讨论什么五人小分队，但对于战争来说，标志只需要一个人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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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一群攘夷志士小心地隐藏行迹接近了天人的部队，同时坂田银时也带领他的部队出色的完成了偷袭兵器库的任务。
但一场对战天人的伏击战仍然打得并不轻松，对方的救援来得太早，虽然最终还是胜了，却伴随着近乎惨烈的牺牲。
他们损失了三分之一的人。
最后从战场上离开的时候，大部分的人都负了伤，顾愉生随手给自己点了穴止了肩上的血，就拿了绷带伤药去帮人包扎了，还有人断了手断了腿的，也得消炎以免感染。
不能在其他人面前用内力疗伤，耗费的时间精力也就多了不少，但这种时候更不可能表现得异于常人，否则只会让人联想到怪物，引起人心恐慌。
等到战后休整告一段落，顾愉生身上黑衣上绣着的草药花纹已经被血液由银染红了。远远看起来，倒有点像入了恶人谷的万花弟子。
噩梦却还没有结束。
与料想的结果相去甚远，这场胜利不但没有给幕府造成威慑，反而在天人的施压下，造成了难以挽回的后果。
他们下令处死吉田松阳。
这是一个显而易见的陷阱，唯一的高明之处只在以他们恩师的性命为饵，但却已经足够了。
如今已经不知道是如何闯入刑场，又是如何被抓住，以及，如何亲眼看着坂田银时亲手将他们的恩师斩杀。
吉田松阳的头颅就摆在他们的眼前。
他们的努力，他们的坚持，他们的信仰。
一夕之间，全成了笑话。
——顾君……你为什么能那么冷静呢？
女孩子不可置信的话语犹然在耳。
半蹲下身抚上那颗头颅神色平静的熟悉面容，少年眉目疏懒不可避免地带上了些许厌倦的意味。
因为已经习惯了吧。
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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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的日子还是那样普通，风和日丽的一天，有人前来报告，坂田银时和桂小太郎带领的队士遇上了天人大部队，被围堵了。
大约是想要把他们一网打尽。
顾愉生和高杉晋助冷静地听了报告，冷静地分析了局势，冷静地安排好事宜安抚好人心，才叫上了坂本辰马带了一大队人马赶去救援。
他们赶到的时候，只剩下坂田银时和桂小太郎两个人还活着了。
肢体零乱，血色漫天，无数人发泄一般杀红了眼。
简直疯了。
顾愉生听见有人喃喃。
他勾唇笑了一下，面前天人的表情在惊恐上定格，然后血肉四溅。
哪怕沐浴在腥风血雨之中，万花弟子看起来依然如山中谪仙一般清俊优雅，他甩了甩刀，卸去沾上的碎肉，在杀戮中抽空望了一眼屋顶上对峙的三个人，没有上去帮忙。
所有人都在冷静地发着疯。
因为他们的恩师，吉田松阳，死了。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第 14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