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尾》苍树

33、第三篇 梦碎·苍树（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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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到了苍树出海的时间。
　　那天，海面上突然刮起了大风，猛烈的风在海面上香起了一层又一层的滔天白浪。触目惊心。
　　只是，突然改变的恶劣的天气并没有阻碍渔船的航程。准备登船的渔民在做着登船前的最后准备。
　　海岸上锣鼓喧嚣，渔村的人们开始举行一个小小的欢送仪式，每次有大的出海的时候，渔村的人们都会组成这样的锣鼓队伍热闹的敲打进行欢送，人们希望通过举行这样的欢送仪式，祝福他们的渔船出行顺利，可以乘风破浪，逢凶化吉，满载而归。
　　那天，掺杂在人群中，海生看到那个瘦弱的少年夹杂在即将出行的人群之中，神情坚定，眼睛里闪烁着不可亵渎，不可侵犯的耀眼光芒。步伐铿锵。决然而行。
　　海生知道，苍树是在完成自己多年来积压在心中的一项使命。
　　人群中，与苍树一起出海的还有他的弟弟，那个叫茁的男孩子，因为，这一次苍树坚持要出海，他的父亲决定留下来，而让茁陪着苍树。
　　前来送行的人非常的多，因为这次出海的渔船是花堤的人们共同建造的，所以，几乎每家都会有人跟随渔船一同出行。
　　在准备登船的时候，苍树从队伍里走出来，然后径直走到海生的身边，他伸出手握住海生的手说：“海生，等我回来......”
　　那双手此刻变的异常的有力，海生知道，他是让自己放心。
　　海生微笑着点头。
　　然后，苍树转身离开，海生看到那个身影越来越渺小，在海风的吹拂下，衣衫鼓动，头发凌乱，他依旧是那么的单薄，弱不经风，在海风中飘摇，像是一片无助的叶子，看了让人心痛。
　　看着那个身影渐渐远离，突然有种失落感，那是一种强大的空虚在充斥着，无法阻挡。
　　在踏上船的那一刻，茁突然转过头来对着海生诡秘的笑了笑，那笑容毛骨悚然，似乎蕴藏着一个巨大的阴谋。
　　船终于起航了，送行的妇女开始带着孩童陆陆续续的返回。
　　海上，那艘渔船的影子变的越来越小，渐渐如豆，被海上升腾起来的水雾淹没，变的模糊不清，看着眼前那片空旷的海域，仿佛看到那个瘦弱的少年正站在船头，海风浩荡的吹来，吹打着少年的脸旁，只是，少年的脸上终于盛开了微笑，因为他的面前是浩瀚无垠的大海，那神秘的蓝色疆域，那蕴藏着勇气和力量的地域。
　　他终于出海了，如同渔村里的其他男孩子一样，他已经不在是一个软弱无力的废物。
　　他终于用行动证实了自己。

　　只是在苍树出海不久海上便频频传来其他船只沉没的噩耗。
　　开始有成群的妇女和孩子到海边哀号，因为她们的丈夫和父亲都已经死在了那一次次从遥远的海域传来的海难中。
　　只是苍树踏上那条渔船一直没有任何的消息，那时，海生已经隐隐的感觉到了某种不详。那个第一次踏上征程的少年可能永远都不会在回来了。
　　海生开始到海边等待海上的消息，日升月落。
　　一个月过去了，海上依旧没有传来任何关于苍树的消息，那是一条坚固的大船，花费了渔村人们将近一年的心血，这小小的风浪是不会对它构成任何威胁的，村里的妇女开始互相的安慰，她们所做的也只能是互相的安慰。
　　海上遇难的消息已经不再传来了，因为，几乎所有的船只都已经陆陆续续的返回。只是苍树所在的那条渔船依旧没有任何消息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