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S系列——少女S前传：蓝眼睛的Verlit》暮小木

26、第二十六幕

　　〖第二十六幕〗
　　伯恩斯……他死了……那个零一直厌恶着的想要躲避着的伯恩斯，再也不用逃避了，因为他，永远无法再在她的身边，永远没有办法，叫她一声，姐姐。
　　零放开怀里面的维尔利特，疯了一般的从床上爬下去，哭喊着，向那些颗粒伸出手去：“不要啊！伯恩斯！不要死啊！”
　　“好一副感人至深的画面啊！我都要哭泣了呢。”艾米抬起零满是泪水的脸庞“不过你可以不用这么伤心，因为马上，你就可以去见你的弟弟，你可以亲口告诉他，你是多么后悔啊，过去是那样的对待他。”
　　零抓住她的手，哭的浑身都在颤抖：“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那样对待伯恩斯？你为什么要杀了他……”
　　“真可恨。”忽然传来的声音让零和艾米都向维尔利特看去，他站在床上，低低的垂着头，发出阴沉的笑声：“你让她哭了，你居然让她哭了，不可饶恕，绝对不可饶恕！”
　　他的身边，慢慢的浮起一层浓郁的黑雾，他抬起头，右眼的眼罩不知道什么时候掉落，空洞的右眼暴露在灿烂的阳光中，微微的黑色雾气围绕着他右眼的周围，但是依然遮挡不住不断淌下的黑色粘稠液体。他虽然是笑着的，但那笑容，却让人惧怕：“艾米，你难道不知道么，我希望夫人一直是笑着的啊，我最喜欢看到夫人的微笑了。第一个让她哭泣的人，艾斯莱克已经去了天堂，那么你呢，我可爱的妹妹，你也想要去么？”
　　艾米颤抖的连镰刀都握不住，两条腿不由自主的向后迈去，才刚刚迈出一小步，一团黑雾便转瞬来到她的面前，黑雾散去，竟然是零年轻的爱人，D.伯爵！原来，他就是维尔利特，维尔利特就是他！难怪，他们的眼睛颜色是一模一样的。虽然零并不清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但是她明白，伯恩斯说的没有错，不可以把维尔利特当做一个小孩子来看待，他根本就不是小孩子，他是一个怪物！
　　“你害怕了？”维尔利特一把掐住她的脖子，将她提了起来，她的双脚碰不到地面，胡乱的挣扎着，他几乎要将她的脖子拧断！他阴森森的笑着：“你和伯恩斯昨天晚上还甜蜜吧？想不想要见见他呢？让我送你过去吧！你知道我有那个能力的。”
　　艾米真是被吓坏了，她没有想到维尔利特为了零，是真的想要杀了她！她已经无法呼吸了，张着嘴，挣扎的力度越来越小。零面色苍白的看着这一切，她害怕极了，无法用言语形容她此时此刻的感受，这不是她认识的D.伯爵，不，应该是维尔利特才对。太可怕了！一直是这样的怪物生活在自己身边！
　　零这样的表情让维尔利特无法下手，他还是想要自己在零的心目中是温柔的。他放开艾米，她趴在地板上拼命的咳嗽着，眼泪都被咳出，狼狈至极。
　　“现在你可以滚了，我不想要在夫人的面前要你这条肮脏的命，希望你不要再出现在我的眼前了。”维尔利特指着门，艾米抹掉眼泪，摸摸自己脖子上肿起来的指痕，愤愤的喊道：“我会很你的！”
　　维尔利特不想要理睬她，甚至看都没有看她一眼，指着门的手更是没有放下，她只能灰溜溜的离开了。
　　“夫人，您没事吧？”他赶忙去看零，伸手想要扶起她，她却害怕的躲闪着：“你不要过来不要！救命啊！夏延！夏延！”
　　“夫人，我是不会伤害您的，您怎么这么怕我呢？”维尔利特那只唯一可视的蓝色左眼隐约透露出一两点哀愁来“您知道我是爱您的，夫人，无论我是小孩子的形态还是现在我本来的模样。”
　　“不要！不要！”她紧紧的缩成一团，靠在墙角里，害怕的泪如雨下：“求求你，放过我，求求你，你快点离开吧，求你了！”
　　“好吧，夫人，我可以给您时间让您思考，希望您可以明白我对您的心意。”维尔利特看着害怕的不停发抖的零，温柔且包容的笑笑：“午餐时我会来叫您。”
　　他离去的背影是那样的挺拔，和以往没有什么不同，但是他已经不是往日那个青年了，更加不是那个可爱的小孩子，他让她，害怕。
　　她的小天使不见了，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的小天使不再是天使，而是一个她也不知道的怪物呢？
　　真是太可怕了！零抱紧自己的双肩。
　　接下来的时间里，是死一样的安静，宫殿里面没有一点声音发出，像是一座空城。
　　维尔利特依旧变回他小孩子的样子，右眼蒙着他黑色的眼罩，把自己关在卧室里面，坐在地毯上搭着积木。
　　午餐时间一到，夏延就敲敲他卧室的房门：“少爷，要吃午餐了。女王陛下需要我帮您去叫么？”
　　“不用，你不要去叫夫人，让我来叫吧！”维尔利特站起来，打开卧室的门，对着夏延咧开嘴巴笑了笑“你觉得我现在怎么样，夏延？”
　　“非常好，少爷。”夏延眼睛里面闪烁着慈爱，她弯下腰来为他整理着衣领“您不用您本来的样貌去见女王陛下么？”
　　“不用，我想夫人会更加习惯见到我这副样子吧。”他又是笑了笑“给我加油吧，夏延，希望我可以成功！”
　　“您一定会的。”夏延肯定的点点头，目送着维尔利特一蹦一跳的离开，自己向餐厅走去，在那里等候着零和维尔利特的到来。
　　维尔利特欢快的来到零卧室的门口，扬手轻轻的敲了敲门：“夫人，您在么？要吃午餐啦！”
　　零没有回答他，她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她只希望他以为自己不在然后离开。他似乎可以知道零心中的想法，并没有说第二遍，只是伸出手来，一本黑色封皮的日记本落到了他的手中，他取出里面夹着的白色羽毛笔，在他手中变成一把小巧的钥匙，他把它插在门上的钥匙孔内，旋转，打开，一气呵成。
　　“夫人我刚刚和您说话您怎么不理我呢？”维尔利特关好门，对着缩成一团害怕到发抖的零粲然一笑：“原来您在啊，那刚才我敲门，您为什么不给我开门呢？我会生气的哟，夫人。”
　　“求你离开！离开好么……”零抱紧自己，双瞳因为恐惧不断的放大，声音都在发颤：“你这个怪物你不要过来！”
　　“夫人，您怎么会和那些人一样呢？您怎么可以这样想我？”维尔利特抱紧日记本，想象着以前零也会这样抱着自己“您不是对我说过么，您爱我，您不会离开我，您永远和我在一起。”
　　“求求你，别这样，离开！离开！”零哭泣着，肩膀一抖一抖的，每一滴眼泪都像是一把刀子，刺在他内心最柔软的那一处。他是最不愿意看到零哭泣的，现在没有想到，让她哭泣的，竟然是自己。曾经的欢乐，幸福，誓言，都变做了泡沫，都已忘却。
　　她的脑海里，恐怕只有维尔利特变作D.伯爵时那副邪恶的样子吧，还有他一直藏着的右眼，都让她害怕。肮脏与不堪，玷污了神明的美誉，这大概就是零现在的想法。维尔利特很明确，他无奈的笑笑：“好吧好吧，那么我就先离开好了，既然您这样害怕我，夫人。”
　　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维尔利特才舍得离开。人都是一样的啊，零也不例外，永远不会记得他人善良的那一面，脑海里面最深刻的，只会是邪恶。
　　——求神宽恕。
　　他的嘴唇微微动了一下，手指流利的在胸口划过一个十字，脚步稳健的向餐厅走去。
　　“她怎么会接受你呢？”艾米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他的身旁，低头注视着这个看起来只有八岁大小的孩子“你最终的结果还是选择和我在一起，你明白么，哥哥？”
　　“我记得我和你说过吧，希望你再也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维尔利特抬起头，天真的望着她的眼睛“为什么你总是缠着我呢？真是伤脑筋！”
　　“你少在这装糊涂！”艾米大声的叫喊着，脸颊因为愤怒而浮起两团红云“你可以容忍她，难道你就不可以容忍我么！”
　　“不可以。”维尔利特收起孩子气的表情，认真的说道“这个答案你满意么？可以滚了吧？这是我最后一次和你这样温柔的说话，不要挑战我的耐心，相信我是不会有任何的所谓的恻隐之心对于每一个人来说。当然，这个每一个人之中，包括你。”
　　她咬咬下唇，心里比谁都要明白，她这个伟大的哥哥，一直披着慈善的外衣，却做着与之相反的事情。恶魔唯一的慈悲之心也许就是爱情，但或许，他连这一丁点的善良也不愿意施舍于可笑的爱情。她对此坚信不疑，所以她只好离开，等待他心情好的时候再来和他好好谈一谈。毕竟，她才是可以陪伴他永生永世的最佳人选，零是经不住时间的洗涤的，她会变老，她会死亡。
　　吃过午餐之后，维尔利特没有选择再去零的卧室。他心里清楚她害怕自己，只有等待她习惯。习惯他的真实模样，直到不用遮掩。但是这会是一件遥远且相当困难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