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段往事（阿泰）》没尾巴乐

8、成为兄弟（选训）3

　　作为这次参训人员之一，冯启泰从独立卫浴的两人间打上铺盖和那些花儿们一起挤在了基地每次新进队员都会呆的大通铺。
　　好在冯启泰完全沉浸在马上就要进行动队与陆臻搭档的喜悦中，也没觉得两人间与大通铺之间有什么不同。他乐呵呵地与来自18军直属电子侦察营的上尉排长曹亮、师侦察营电子侦察连副连长宋立亚交流着经验。
　　对于已经是麒麟基地信息中队的冯启泰还来参加选训这件事，曹亮、宋立亚都觉得很不能理解。对他们而言，麒麟代表着陆军单兵的巅峰，在无数次演习中，无论他们多么努力和谨慎，最后总是被神出鬼没的麒麟干掉，他们想亲自来了解这个地方到底多的是什么。
　　“阿泰，我听说这里每次选训都非常惨烈，你已经是麒麟的人了，为什么还要来参加选训？”虽然打探别人隐私的事情曹亮从不屑于去做，但这次却无比好奇起来。
　　“因为通讯支队的组长是我最崇拜的人，我希望能跟他一起并肩战斗。”冯启泰的话冲脑而出，连半丝考虑都没有，他的眼睛在黑夜中闪动着耀眼的光芒，仿佛这个答案已经在他脑海里反复吟唱了成千上万遍。
　　夜深了，月朗星稀，熄灯号过后，整个基地内部一片寂静，只听见虫鸣。凌晨4点，一声尖锐的哨声突然划破半空，方进的大嗓门歇斯底里地喊：紧急集合。
　　冯启泰有些茫然，他之前在信息中队的时候几乎没有被半夜弄起来过。对面铺的宋立亚从野战部队出来的，这种紧急集合的经验非常丰富，他不到一分钟已经收拾好了，看着冯启泰好像还没清醒，他跑过来推了一把，你丫想什么呢？
　　这才反应过来的冯启泰赶紧手忙脚乱地穿衣服，出门时还差点忘了那帽子，等他出去，大部队列队都已结束。他一脸血红，低着头喊了一声报告。
　　好几道刀一般锋利的眼神向他袭来，冯启泰感觉自己从头到脚都被凌迟了一遍。他羞愧得几乎想面前马上就出现一个地洞能钻进去。
　　方进的眼神格外犀利，他很意外却又觉得特别失望地死盯着冯启泰，半晌都没有做声，任由他就这样站在队列外。反倒是陆臻一愣之后很快就淡然了，他想起之前在信息中队每天早上那个眼神单纯而迷蒙的冯启泰，知道他是一时没反应过来而已。
　　陆臻的目光转向夏明朗，却正好与夏明朗打量他的眼神遇上，不自觉地脸一红。夏明朗举起手中的水杯，得意地笑了笑，很快转向冯启泰的方向，“入列吧，我们这次选训会是积分制。”他顿了顿，仿佛讲累了，就着水杯喝了一大口，咽下去的咕噜声让他身旁的陆小臻有点想入非非。
　　“从刚刚的紧急集合开始，你们都进入了考核期。至于刚刚到达集合地点超过一分三十秒的家伙，每多一秒扣一分。扣完了你们就可以滚了。”夏明朗软绵绵地说话，音色中甚至有一点不易察觉的不耐，仿佛半夜起来折磨这些学员简直就是对他的睡眠不负责任，一点都没有助理教官的自觉。
　　冯启泰很不能适应这样的夏明朗。在麒麟基地，他听过无数关于“鬼魂中尉”的传奇故事，也知道他在爱尔纳、在猎人学校的丰功伟绩，在他心目中的夏明朗是奇迹一般的存在，而不是眼前这个懒洋洋的，连立正都站不好昏昏欲睡的样子。
　　不得不说夏明朗那狼一般的警觉，冯启泰的眼光在他身上停留还不到三秒钟，他清凌凌的眼神似笑非笑地扫过去，意思是你有意见？
　　冯启泰背上一阵颤栗，那眼神过来的刹那，他感觉自己像被锁定的猎物，无论怎么逃都没有出路，没一会儿后背已是汗哒哒的。于是，他迅速收回了刚刚对夏明朗的不适应，他百分百地确定这个夏明朗一如传闻，半分不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