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手札》轩夜66

48、番外二

　　“鲁西鲁，你知道吗？”酷拉一边擦试着湿漉漉的头发，一边从镜子里看着他的倒影，“西索似乎是打伤了飞坦彻底离团了哦？”

　　“嗯”，幻影旅团的团长正坐在床上，被酷拉呼唤的他，修长白净的手指轻托着额角，头微微倾斜，以一种令人寒毛直竖的眼光细致深入地端详着酷拉的一举一动。

　　承受着这样热切的眼神，酷拉最终将毛巾甩在一旁，转过身对他说，“怎么了？对我的皮囊还感到满意吗？？到现在还没有看腻？”

　　“看腻？如果是你的话怎么会看腻？”鲁西路站起来，如同猎豹般迅捷优雅地逼进酷拉，“倒是你，看着原来自己的身体，会怎么想？”

　　会觉得恶心吗？会觉得恐怖吗？…会觉得…应该憎恨霸占自己身体的兄弟吗？

　　这也是鲁西鲁到现在为止，一直和酷拉在一起旅行，却从来没有任何进一步接触的原因。从来不曾畏惧任何事物的幻影旅团团长，就连死亡也不曾颤抖的他，居然会为酷拉一个想法而停滞不前。

　　这也是他为什么没有带酷拉回幻影旅团的原因，就连自己都有些不能够接受。

　　酷拉仰起头，细细地打量着鲁西鲁，虽然的确是自己的身体，可是现在已经回忆不起来，如果是自己应该会拥有怎么样的表情。

　　好像已经彻底和鲁西鲁融合在一起似的，就算面对着自己原本的身体，也无法想象那是自己。

　　“不过，这么看起来，我还真是帅气”，酷拉一笑，抚上了鲁西鲁的脸庞，轻声地说，“帅到…不能放手呢？”

　　“绝对不会让你放手的”，对于鲁西鲁来说，那样的别离一次就够了。

　　他的兄弟，他的半身，他的灵魂，现在全都在自己的面前。活着，呼吸着，那样吐气着伴随着隐隐约约的香味，它就仿佛无孔不入一般沁入鲁西鲁四肢百骸，甚至每寸肌肤，每个细胞都被缠绕渗透。

　　“绝对，不会再被你丢下的。”
　　鲁西鲁以吻起誓言，至于那些关于旅团的烦恼，自有人会解决。

　　“塞斯，这些账单太索然无味了”，西索将文件丢在桌上，一边将脚翘在书桌上，一边悠闲地摇晃着椅子，“这其中完全不包含任何杀人的暴力呢。”

　　正在旁边书桌办公的塞斯脱下老花眼镜说。“少爷您刚刚说什么？”

　　“不，什么也没有说”，西索伸了一个懒腰说，“我要和红茶。”

　　“那么就让伊路米先生准备一下吧。”

　　“什么？小伊伊？”西索听到塞斯的话，立刻从椅子上弹跳起来，“小伊伊来了？”

　　“嗯，说是来讨债的”，塞斯虽然做出一脸沉痛的样子，只是嘴角上扬的弧度泄露了他的真心。不管怎么样，有人能够让西索露出那样慌乱的样子，就已经很了不起了。虽然对方是个男的，但是也能考虑讨来做媳妇呢。

　　毕竟有这样的媳妇在，牢牢圈主西索大概不是一个难题吧？塞斯一边幻想着西索乖乖看文件的那个样子，不由得暗自笑了起来。

　　‘糟糕了，不小心太过沉浸于幻想’，塞斯回过神来才发现房间里哪还有西索的身影。大开的窗户表示，西索再次遛了。

　　“你、要去、哪里？”将一句话分割成数个单词的语调越少起伏，再加上那双睁得大大的眼睛，令伊路米看起来宛如人偶。

　　正在走廊里逃跑的西索，看到拦截下他的人，立刻变成了包子脸，“呐~小伊伊~~好久不见阿？”

　　“是、呢，十个小时零五分三十秒，没有、见了”，伊路米也只有提到数字的时候，说的特别流畅。这个大概是揍敌客的遗传，对金钱和数字极其的敏感，对于每一个揍敌客来说时间就是金钱。

　　‘十个小时零五分三十秒吗？换算起来，大概就是…十个亿’，西索将空空如也的口袋掏给伊路米看，“我没钱！”

　　上次，上上次，上上上次，上上上……上次也是这么说的。

　　“赚钱，还我”，上次，上上次，上上上次，上上上……上次伊路米也是这么回答的。

　　“…这个要赚到什么时候？”西索忽然想到一个好主意，悄悄凑到伊路米耳边说，“那么我用身体来还怎么样？上次我怎么对你的，你就以十倍还给我~~”

　　十倍？再怎么看也不是赔本生意啊，伊路米立刻点头，“好的。”

　　“嘻”，西索勾起了嘴角。

　　于是同样的浴室，同样不着衣物，只不过躺在浴缸里被人为所欲为的人——换成了西索。

　　“来吧”，西索倒是大大方方的展开着自己的身体，不断催促着小伊。

　　跨进浴缸里，伊路米趴在西索上方，试图以回忆中被做的那一次，同样演示在西索身上。

　　“吻…真难”，伊路米缓缓摩挲着西索的唇瓣，唇被伊路米以大拇指来回抚摸着，使西索有了一种异样的感觉。

　　‘偶尔这样也感觉不错啊’，西索享受似的闭上了眼睛。

　　“就这样，别动，别，合上嘴”，伊路米始终做不到西索那样的纯熟，只是来回舔着，宛如宠物对主人一般的吻。

　　“我知道”，西索微微张着嘴，伊路米轻柔缓慢地覆上了他的唇，起初只是唇与唇的轻触。伴随着柔软弹性的触感，西索开始想要得更多。于是西索开始引导伊路米，这个吻逐渐加深，温暖潮热的吐息越发滑腻，直到浴缸的水渐渐变冷。

　　“乖，去床上吧，免得感冒”，西索实在是觉得浴缸放不开手脚，感觉已经被完完全全的勾起，他怎么能够就让伊路米如此半吊子下去？

　　“这么说，也行”，伊路米首先站起身，穿上浴袍来到西索房间。

　　即使如此，他也仍照自己的步调，不紧不慢地说，“西索，我，困。”

　　“…你……！”西索一进来就看见伊路米躺在床上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

　　“我，和你不一样，没事做，会犯困，这对我，来说，很正常平”，伊路米努力撑着眼皮，毕竟他还记得自己不是在家里，不能那么放肆地随意睡觉。

　　“！！”西索为之气竭，他刚才在浴缸里那么卖力，难道伊路米都没有感觉吗？的确像个天真无邪的孩子一般，让西索又不由得失笑，于是爬上床紧紧贴着伊路米，“怎么样才能让你保持清醒呢？”

　　“比如，唱歌，说话，读画册，之类的。”

　　‘又不是孩子！’西索再一次气倒，让他唱歌，读画册，这真是白痴才会去做的事情，但是伊路米觉得无聊，他很快就睡着倒是真的。“那么就努力给我抵挡睡意啊！”

　　伊路米昏昏沉沉的说，“如果有事做，会醒。我，醒得很快。”

　　“嗯？”西索一挑眉毛，那么让伊路米有事可以做就可以了？“那么，我代替你，对自己的身体做什么吧？”

　　还记得屈辱的那一晚，伊路米为了不让自己发出声音，紧紧地咬住唇。这么做的话，伊路米就不会睡着了吧？

　　伊路米用迟钝的思维考虑了一下，代替=自己不用出力，这真是好康的事情，他立刻懒洋洋的回答，“好啊。”

　　于是这个夜晚，伊路米又被西索吃干摸净，只不过这个过程中也有点幸苦，毕竟伊路米可不是乖乖仍由他胡作非为。

　　不过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才觉得格外有趣。

　　第二天，西索也仍是兴高采烈地去找仍然住在罗切斯特的伊路米，“今天晚上要我来还债吗？”

　　“不需要”，伊路米就这样无视有些垂头丧气的西索，离开了。

　　‘小伊伊的个性其实很干脆呢~’，西索为了今夜的□□，起而不舍的跟在伊路米后面说，“那你想要干什么？”

　　“天气，好。暖和，还和煦。晒太阳，晒月亮。”

　　“嗷！那么一起”，西索坏笑着，勾着伊路米，他现在可是摸清楚门路了。没有工钱的话，伊路米可是不会随便出手的，也就是只要自己一直处于没有钱的状况，伊路米也拿西索没主意。

　　就算今天没有机会也没关系，反正以后的时间还很长。要怎么样做才能令伊路米这双盈满冷冽的双眼流出快乐跟屈服的泪水，光是这么想就已让西索热血沸腾了。

　　这种偶然发现的乐趣，就和杀人的暴力是一个道理，让西索觉得，自己大概会一辈子追逐这种快乐。

　　“奇怪、的人”，伊路米不知道为什么西索也那么高兴，但是他一向那样的坦诚、直率。

　　伊路米完全没有办法理解西索，只能只有怔怔地伫立在原地。他寻不到答案，只能一味地困惑纠结……

　　“走了，不是要晒太阳么？”西索捉住伊路米的手，大跨步地向前走了起来。

　　真是和自己完全不一样的人啊，伊路米在西索身上看到了自己所没有的各种表情，生气的西索，战斗的西索，欢笑的西索，自由自在，无拘无束，如同闪烁变幻的彩虹一般。

　　那遍是西索的本质，一切都是真实，都是他本质的自我。懂得这一点的刹那，伊路米想，他果然还是想与西索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