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国记同人白虎番外—冰蓝之弦》九歌黎洛

3、【三】终成梦魇

　　我已经很久没联系到尚隆他们了，日子就在我和疯子对抗中我暴走数次挠花疯子的脸和我越来越焦躁的情绪中过去了。我发现最近宫昊宸他们的活动越来越频繁，疯子越发忙了起来，我能感觉到也许宫昊宸和尚隆之间的对决越来越接近。疯子从来不避讳在我面前和宫昊宸交谈，密谋，只是只要我离开院子疯子就会立刻出现。
　　直到有一天我被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吵醒，我从卧垫上一跃而起冲出了房门，看到满院子四处乱跑的人群，还没来得及收拾的物品散落一地，还有人趁着大乱捡起地上无主或者散落的物品。我顾不得许多朝着大厅方向跑去，达到大厅就闻到扑面而来的血腥味，我心中一紧，疯子不会出事了吧，虽然认识不久可是还是希望疯子不会有事才好。
　　我正想四处搜寻疯子的下落，扑面而来的血腥味却在鼻尖久久不散，越来越浓，我感觉眼前的画面都有着恍惚，一股肉香味随风而来，我忍不住嗅了嗅，肚子随之咕咕响起，饥饿感越来越强烈的袭来。我不由自主的循着肉香味而去，等到牙齿咬到软滑的肉，血的味道直灌喉头，骨头的咯吱声响起我才恍然我好像是在吃什么肉。
　　接着听到人群的惊呼和尖叫，那一声声的妖魔直灌入耳。我低头看到自己咬的是一个人，但是早已经辨不清模样，因为已经被啃咬的血肉模糊。我大骇，虽然我是半妖半神的血统，但一直都没吃过人，怎么可能，怎么回事。以前虽然想要把六太下锅，但六太不是人类，在我眼里麒麟和兽类没有区别，可是今天....
　　一个戏谑的声音响起：“呵，小白猫原来不是普通的猫呢。嗯让我看看，你身体里有个很奇异的种子呢。啊呀，原来如此哈哈。”接着又一个让我惊惧的声音传来：“笨蛋驺虞，你！你！你怎么可以吃人！你是妖魔吗。”我浑浑噩噩的变回人形，呆滞的看着尚隆一行人。我想大喊我想解释可是我发不出一丝声音，一个声音不停的在脑海中回向，我这是怎么了，我这是怎么了....
　　之后，一个大笑传来：“延王尚隆，你终于来了，终于来了吗，呵呵哈哈哈。我等这一天很久了，没错这一切都是我策划的，我就是想试试所谓的天命。你知道吗，我曾经是个事业有成的人在那边，可是莫名其妙的就被带到了这里，我迷惘过，痛苦过，可是什么都无法改变。我曾经也想质问老天，为什么，为什么会是我，我来带这里又能做什么。呵呵，延王尚隆你和景王跟我一样都是穿越者吧，可是你们可以毫无压力理所当然的成王，可我呢我努力的在这个常世挣扎，语言不通没关系我学，一无所有没关系我可以打拼。可是啊我不服我不服这腐朽的制度，王位不是能者居之吗，凭什么虚无缥缈的天帝和莫名其妙的天命，不过是君权神授的说辞。延王我比你差吗，不，我不觉得，你比我好的地方不过是你幸运地被麒麟选中而已。如果那个天帝真的存在，他是凭什么来决定谁是王，哼据我所知，那些选出来的也有平庸的有昏聩的有暴虐的，那凭什么，凭什么我要顺从所谓的天命。换做是你，你会甘心被命运摆布吗。”
　　六太大声反驳道：“虽然尚隆那个家伙有时候确实不怎样，但是我知道我不后悔和他立誓，埋怨命运不公的你想过没有，即使你有做王的才能，但是也许有这样的才能的人或许是很多的，但是天帝为什么不选择他们。是，你说的没错，偶尔也有平庸的王昏聩的王暴虐的王，我不知道天帝选王的依据也不知道选出来的王是否会是明君，但是我想天帝也会有考虑。你扪心自问你有做王的气量吗，有身为王的气度吗。”
　　凄厉而癫狂，决绝而傲然的笑声从宫昊宸喉头溢出：“哈哈哈哈，王的气量，那你告诉我什么是王的气量。王一开始就是王吗，王一开始就有王的气量和觉悟吗，我是输了，不是输给你延王尚隆比我强，而是输给你只是比我更幸运的被麒麟选中了而已。我曾经想过入仕或者做个权倾朝野的权臣索性把所谓的王架空，然后再慢慢实现我的理想我的抱负，可是我确定我不甘心屈居人下我不甘心为人臣子，所以我别无选择了啊，呵呵呵哈哈哈.....”
　　这笑声敲打在所有人的心头，这质问也许也有人有过，然而敢于问出来的人是这个惊才绝艳的宫昊宸。无论他是胜者也好，这个人从一无所有到人脉，势力广布十二国，其麾下人才济济，这人本身也是个非常人物，文武全才。与其打交道的人皆是交口称赞。按常人的想法，他已经算是一时俊杰，然而执念成魔。一念成殇，终成梦魇。
　　我一直观察着尚隆，他的神色影藏在逆光的阴影里让人看不真切，然而我想也许这一刻会成为他终生的梦魇，就像当年村上攻打小松家的领地，他终是失去了所有，他的百姓，他的家族，他的领地。
　　他曾经说：“没有百姓的领主是可悲的。”但是这却成了他一直的压力一直的梦魇。
　　我失笑，如今的我还有什么立场留在这里。尚隆像是用尽了力气般疲惫的声音传入耳中：“放弃无谓的挣扎吧，你的势力资金已被各国联合查封冻结。还有四海盐田的事其实就是引你上钩的诱饵，这里也被禁军层层包围，你的人都被控制了起来。”
　　这时，一声怒喝传来：“放开我家少爷！清墨。曲阳护着少爷先走，我来垫后。少爷留待日后再寻机东山再起。”
　　宫昊宸复杂的看了一眼莫齤离歌，凄凉的声线夹杂着惨笑在这寂静里突兀而尖锐：“离歌，我们输了，已经输了，纵然你我剑法再高绝岂能突破这重重包围。可惜啊，不能看到瑾墨为你铸造的剑，看不到瑾墨爱石成痴。可惜啊，看不到你月下舞剑，可惜无法再为我的好友酿造梅子酒，琉璃蜜酒。”
　　莫齤离歌听到此处从不落泪的眼眶已经湿润，声音都有些暗哑哽咽：“宫昊宸，你是我此生唯一的恩人唯一的知己。宫昊宸，下辈子别再做傻事。宫昊宸，如果可以选择的话，真想去你的世界看看。宫昊宸，下辈子先娶妻生子再去造反。宫昊宸，你是疯子我们是陪你一起疯的傻子。宫昊宸，真想一直成为你的剑。宫昊宸，我没什么可说的了。”
　　宫昊宸望向虚空，好似在看什么，也好像什么也没看：“离歌，你知道我为什么当初给你的名是离歌吗。因为离歌啊注定是离别的歌。呵呵哈哈哈。再也不见了我的朋友。”宫昊宸拔剑割喉，鲜红的血四处飞溅，侵染。一滴一滴滚动出一幅凄绝的画面。刺目的红渲染了整个庭院。从此，我再也不爱红色，因为那是血染就的色彩。
　　断断续续的声音从莫齤离歌的口中回荡在早已无声的庭院中：“想留不能留才最寂寞，离歌，呵，离别的歌吗。”
　　过了半响，莫齤离歌面无表情的看着尚隆道：“请问延王陛下，草民可以为罪人收尸吗。”尚隆点了点头。莫齤离歌扶起宫昊宸的尸体道：“延王陛下，云斋先生是无辜的，他没有参与我们的任何事，还有昆吾瑾墨不仅仅擅长玉雕，陶瓷，铸剑还有机械，机关，布阵等等，希望延王能起惜才之心。”
　　说完便往外走。尚隆大声道：“你放心，云斋先生是一代名士，将来后人也会记述这位名士是雁国大学终身制名誉校长，最长寿的校长。至于昆吾瑾墨，如果他愿意，我愿礼聘他屈就雁国冬官长。”莫齤离歌淡淡道：“愿延王记得您的承诺。七挽阁啊，呵，真是讽刺的命运啊。”不待众人思量他为何提到七挽阁，莫齤离歌便已扶着宫昊宸的尸体离去。
　　一切已经尘埃落定，我也该离开了。尚隆看着正准备离开的我说道：“允霜，我一直在想你是在寻找什么呢。”这是尚隆第一次这么正式的叫我的名字，我僵硬了一下又若无其事的说：“我想我大概完不成任务，找不到了吧。我是妖魔，尚隆你曾说要让妖魔也能在雁国生存，可是这终究只是想法罢了。你颁布四骑七畜之令。——令曰,增妖魔于骑兽家畜之...可是人们见到妖魔还是会惧怕会恐惧。因为妖魔不可能不吃人，而人还是会怕吃人的妖魔。你看到了我会吃人，这样你还要把我留在玄英宫吗。”
　　还不等尚隆说什么，一声大笑响起：“妖魔？小家伙啊小家伙明明是半神半妖，为什么只说一半呢。你啊是因为身体里的力量种子哟，也不是没有解决的办法哟，不过呢现在你必须吃人吃妖魔，啊麒麟肉呀飞仙肉也行啊。我可以教你一套功法可以稳定心神。嘛天帝那老头真是坑死人不偿命啊，让你来找那什么令又不告诉你具体的。可怜的娃。”
　　六太听到麒麟肉那里僵直了片刻又慢吞吞的开口：“其实，笨蛋驺虞，如果只要一点点肉的话，我割一点给你嘛，只是，你不要吃人啦。”我哭笑不得的看着六太，麒麟不是怕血的吗。：“不用，为我不值得。”
　　接着死死的盯着某淡定的疯子：“你知道我的来历，也知道我的任务，你是谁？”某疯子淡定的说了一句天气真好就飘然远去，那速度堪比音速。只留下地上的一本破书，应该就是他说的那什么功法。我愤愤的切了一声又捡起那本破书，只见上面写着“静心诀”我忍不住在心里狠狠吐槽，卧齤槽！
　　尚隆眼见气氛很微妙便开口：“啊，人生在世难得一醉。胜时一醉，败时一醉，喜时一醉，悲时一醉。今日难得大家一聚，不如大醉一场哈哈哈。”六太一个鄙视的白眼飞过去：“切，你平时就犹在酔中。”尚隆尴尬的咳嗽了下说道：“这种时候就不要拆台了。”阳子开口道：“他们在地窖里找到一种叫琉璃蜜的酒，不如就喝那个吧。”
　　琉璃蜜，那个宫昊宸酿制的酒。果然是通透如琉璃的酒，酒倒是好酒甘醇清香，回味无穷，不知怎么我却品味出一点苦涩的滋味。
　　那一晚我们都喝得大醉，琉璃蜜后劲也大。我无法去揣测尚隆他提起醉一场的时候是喜是悲。第二天被雁国三宝从床上挖起的我们自然是被三宝咆哮了一通。接着便听说庆国有使者到了。
　　阳子见到的不是庆国的大臣而是一脸铁青的景麒，六太说，景麒平时面无表情就够吓人的了，一脸铁青的景麒咱还是有多远躲多远，这种艰巨的任务只有阳子才能接下来啊。
　　听说咳咳据可靠消息，嗯，听墙角的八卦人士提供的情报说，屋子里传来的是诸如“主上你简直是在胡闹，你曾说这个世上只有我最应该相信你，可你让我怎么信你。你是庆国的王，一举一动都牵动整个庆国。这些天我才听说延王和一女子扮作夫妻到七挽阁的事，这真是荒唐。我觉得我有必要告知雁国那三位管管他们荒唐的王，延王胡闹您也跟着他一起胡闹么。”，阳子呢一个劲的说的确是她的错。话说景台甫你到底是因为阳子胡闹还是因为她跟着尚隆假扮夫妻生气啊.....
　　之后景麒被阳子良好的认错态度说服，带着他家王回国了。又到了一年一度的雁国大学的交换实习考察期，这次被选中的是一个叫张清的学生，啊好像就是那只叫乐俊的老鼠，六太说他最喜欢的就是捏着乐俊的老鼠胡子使劲的弹，因为啊太欢乐了汗。本来六太说要翘早朝去见乐俊的，听说乐俊这次是去邻近的国家做交换生。可是悲剧的是半路上被帷湍抓了回来又是一顿训斥。我无语的是为什么我也要被一起骂，真是被六太，尚隆连累的老被骂。
　　最后还是没能赶上去送乐俊。结果后来听说乐俊去的就是庆国，结果阳子一见乐俊，老朋友见面分外激动，直接冲过去一个大大的拥抱，乐俊大呼，女孩子要谨慎啊。结果金波宫被低气压笼罩了几天几夜，大概不知道还在为朋友能来而傻乐的只有阳子了。
　　这几天晚上我一直在练“静心诀”，感觉确实好了点。
　　不过，最近我的伙食越来越怪，甚至嗯有点诡异。先是腥味很大的古里古怪的肉，听说开源节流提倡吃妖魔妖兽肉了。我就在想妖魔肉比较贵吧，这些人都是白痴吧。接着没腥味了还有点好吃，肉质鲜美滑嫩不像妖魔肉，问六太的时候他也不知道。
　　然后有天宫人捧着一小盒不知道是啥肉的东西，小心翼翼的放在我面前，不过这肉好吃是好吃就是只有一点点。我问还有没有的时候，宫人神色怪异，吞吞吐吐然后直摇头。那几天六太一直给我玩消失，气死本少爷了。我得出结论最近这些人都神神叨叨，傻兮兮的。
　　记得那是七夕节，不过只有尚隆，六太，我和阳子才知道的节日。那天尚隆邀请阳子来玄英宫一起过节，阳子，尚隆和六太都换上了和服，我不习惯还是穿着惯常的汉服，景麒还是那一身台甫制式的黑衣。
　　大家兴致很高，玩兴大起，我提议玩真心话大考验，输了的自罚三杯，开玩笑本少爷可是千杯不醉，所以我才不怕。结果就因为一道坑爹的初恋题目，害得我们好苦。
　　事情是这样的，那道题由阳子回答，阳子的答案是，她的初恋应该是浅野君，然后众人八卦地问及现在呢，阳子说现在没时间考虑，要忙政务。接着大家追问，觉得对阳子自己来说影响最深的人和最思念的人是谁，阳子说是乐俊。
　　之后玄英宫简直是七月下雪花，明明是七月却让人不寒而栗。本来六太还想邀请乐俊一起来的，结果因为乐俊的学业问题没能成行。大家都说，幸好没来，不然真得鸡飞狗跳啊。
　　就在我觉得我会一直呆在十二国继续找寻天之令的时候，意外出现了。
　　那天碧幽突然出现在玄英宫，她对我说：“白虎，天之令已不在此处，天帝命我告知你即刻启程前往下一个世界。嗯，让我看看，下一个时空是叫猎人还是叫海贼王来着，这两个地点都有天之令的感应。好了，白虎，我们出发吧。”我急道：“等等，我想和朋友告别。”碧幽叹气：“来不及了，时空裂缝已经开启，一分钟后传送完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