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莽荒时代》童云

4、4

　　第四章

　　如果事实真的如罗勇所想的就好了。

　　在当年罗勇一句\"找齐所有队员就加入\"的诱惑下。刘枫一个人到了外地。差点连飞机的安检都没有通过！但想到：所有伟大的人物莫不是有个凄凄惨惨的身世，老妈老爸被坏人杀得掺夕夕的，还外带被朋友背叛……等等诸多不幸。最后还要被怪兽扁到足以使他30岁以后因为后遗症残废一辈子的地步，才能冠上救世主的大名。运气坏一点，还要落到圣斗士星矢那种角色，自己只不过常常发生点单车被偷，钥匙丢失，没钱花的小CAES。所以一定是上天要磨练自己，罗勇肯定是想到自己没有困难的生世很难成就功业，才会要求自己去音乐人才比较集中的城市里找寻同伴。

　　带着美好幻想和溺爱自己的父母的嘱咐，刘枫踏上了飞机。

　　刘枫并没有遇到什么险阻,很顺利的找齐了人头数,而且实力全是他梦寐以求的。而罗勇也退学来和自己组BAND。真是天上掉下烙饼一样幸运得过头了。

　　凡事太顺利一般都会留下后遗症,现在同住一个屋檐，同一个房间，同一张床的物体冯斌就是自己种下的祸根之一。

　　首先，冯斌是个人，还是个男人，有着不爱美人爱音乐之称的刘枫也好死不死也是个男人。就刘枫认定的传统浪漫的爱情故事的发展，无论这个男人再美丽，就性别一条马上被完全否定在刘枫的人生计划之外。

　　再者，冯斌非常的贪吃，而且无所事事，有着勤劳等于爱祖国，爱钱等于爱生命的人生指标的刘枫来说，这种人不但是社会的蛀虫，人类的渣滓，更是他钱包永远的痛。

　　最后……这位冯氏先生，现在无报偿霸占了他的房间百分之百的占地面积，革命性强取了他的床铺，这一切全皆由刘枫误以为冯斌是个女孩子引起的。

　　那个风高月黑的夜晚，刘枫去了个莫名的PUB。一时不慎踩到位美貌的小姐，又因为紧张把小姐掀翻撞到脑袋，无奈只好把小姐往家里带，在路上不小心又弄伤了美女的脸，“内疚”的刘枫决定要以身献出来赔偿美人的损失……

　　最后不但失去了初恋，还被强行要求同居。真是呜呼！

　　“喂……”刘枫看着冯斌进来以后，忙乎完打扫房间、洗澡、整理衣物，准备睡觉……没有反应“喂！”

　　冯斌已经睡下……

　　“你猪啊！！！”刘枫拣起手边的乐谱就往里屋的床上砸去。“拿起来看看！”

　　“蝌蚪？”冯斌把乐谱翻过来随意的瞟瞟。

　　“……”我忍！“乐谱拉。”

　　“哦，你要练习啊，”冯斌爬下床，朝外屋走过来。

　　也？他什么时候变得和我心意相通拉？还没有叫他过来陪我练唱，就那么主动！好现象。

　　“喏，我这几天下来已经有所准备，今天我买了这副专门为我们这样的家庭组合生产的新一代耳罩！”冯斌从客厅抽屉里翻出一副耳罩朝面色有点铁青的刘枫晃晃。“外国货，价码还还挺高，不过没有办法咯。”语带调侃地又摇回里屋，掀被，戴上，躺下，满足的闭眼。

　　这个家伙！刘枫感到胸中燃起熊熊的烈火，他熊熊的站了起来，恶霸式茶壶状站到床边，用烈炎般的眼神灼烧着甜蜜躺在床上的男子A。

　　“干什么啊？”冯斌被拉扯着坐起来，摔掉刘枫的钳制，非常不高兴的质问。

　　“我叫你起来，你对我现在来说就只有声音比较有用了！对于收留你的我这个大恩人，你没有应该尽点义务陪我练曲”虽然说到后来的理由已经变成牵强，不过刘枫还是将它当做非常正义的原因吼出来。

　　……满眼尽是冯斌充满好玩的眼神。

　　“喂，你什么态度啊……”

　　“喂！”的不到回应的冯斌摇摇冯斌的身体。

　　“哈哈哈哈哈哈，好好玩！”冯斌突然笑得不可抑制。

　　？想扁人……

　　冯斌摘下耳罩：“真的听不见也，物有所值，物有所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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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你凶什么啊，都是男人，你拉拉扯扯象什么话啊！”冯斌被使劲拉到了外屋。

　　感受着手中的挣扎，刘枫把少年A摔到沙发上。

　　“今天要么陪我练习，要么拿着你行李滚出去。我有选择养什么样宠物的权利吧。”反身进里屋，收拾好乐谱，走出来，少年A已经调整好坐姿。

　　“喏，乐谱在这里，看熟。”

　　“……”冯斌倒拿过乐谱，盯在上面好久……“你诓我啊，六条线，当我不认识五线谱吗？”

　　“……”刘枫看冯斌倒着看乐谱已经是怒火中烧，只是还没有发泄出来，听到这样的话，只想冲过去把某人揍上一顿！

　　“吉他……”

　　“吉他？”

　　“吉他谱。”刘枫安慰自己气死的白细胞没有人来赔的。“如果不会的话，我连弹奏给你听哦。”

　　一副教导幼稚园小孩的语气，不等授育者的回答，他已经单弦弹奏了一遍，和弦弹奏一遍，然后神情莫名的看着听者。

　　“哦……哦，”冯斌很赞同的点点头，“弹的非常好，厄，非常有……对了，有感觉。”

　　“……”还有没有其他想法？

　　“……我口渴，先喝点水，呵呵……”讪笑着，冯斌马上移动到冰箱边拿了可乐。“喂，你要不要也来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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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啊……”沉默的羔羊最可怕了……！？

　　***

　　有些人就是喜欢把他的想法强加于别人身上，仅只是自己认为合情合理的事情就非要其他人也认同不可。就象一百个人心目中有一百个哈姆雷特一样，每个人在不同人眼力就是不同的自己。并没有需要强求按照别人眼力的自己去生存……

　　“那……有没有听过经过人工打磨的钻石原石才能散发夺目的光彩？”同座的男子优雅的把切好的牛排放进食物的墓穴中。

　　“……是想把别人的棱角磨平的借口吧。”

　　“哦？圆虽然没有棱角，但是不代表就没有个性。”

　　“你这比如是指我是鹅卵石，他是波浪了？”

　　噗！张鸿翼一时止不住，破坏了中餐继续。

　　海里的鹅卵石和厕所里的大不相同，而海里的波浪和厕所的波浪也分别神远，两人脑袋里出现的景致突然有如此巨大的区别，也难怪思路无法共同前进……

　　因为被刘枫接连好几天的“声乐教育”，冯斌简直快吐血身亡，只能寄希望隔壁邻里全部来声讨公共害虫，噪音制造者NO1！等待是艰辛的，他不断拔高自己的嗓音来呼唤大家的到来，不断挑战自己的高音阶来企求苍天的垂悯。这样暗淡没有天日的过了快一个月。被友邻的“善意体谅”弄得满身喷火的他，非常不给面子的都失声了，才由楼上的罗勇告之：刘枫早把房子装潢成隔音的房子了。

　　虽然冯斌由此解开了：刘枫装潢房子只“加厚房间”的古怪审美标准。但是为时已晚，好在过了几天就又能发音了，不过为了确保不会有后遗症。刘枫还是嘱咐冯斌去看看医生。

　　事情就是那么巧，刘枫正好那几天因为火气旺，得了类似便秘的病况。两人就相携去看病。

　　诊断的医生非常的尽责，药方也开的绝对没有错误。错误就出在……

　　“不是吧……现在谁都用瓶子式包装药物，看谁都拿一大袋罐子出去……”冯斌看着刘枫非常吝啬的数好药片的数量，撕了两张纸把两人的药分开了包起来。因为刘枫之前强烈要求医生开三天的药份，用熊熊的目光向医生表示他们会“非常努力”在三天内好起来。所以在他充血的目视下，医生无可奈何算是开了“药片”给他们。

　　“我们很穷，穷人有穷人的过法。”

　　“……昨天你还买了把新吉他吧……好象几千的吧。”

　　“所以把钱用完了，少爷，请你拿好这贵重的药材。”把价值不到10元的药物交到冯斌手里，推过他不知从那里弄来的一辆“三手牌”（也就是所谓的黑市买的）单车。示意冯斌上车。

　　骑士阳光灿烂般的面庞，很具朝气的样子。乘客美丽风雅，娇弱俏丽。因为速度后者紧紧拥住前者的模样……虽然两个都是男人，但在路人的心目中又是一场耽美和变态之争的大火拼。

　　这之前还是很正常的，可是依照小说的一般情节，事情那里是那么简单就了解的呢？

　　所以……回去之后，两人完全拿错了药包，刘枫到是好命：是些润喉消炎的药片。到也还根治了他肚火旺的便秘。

　　就可怜了冯斌，不但喉咙照痛，还吃了泻药，简直就泄的一发不可收拾，再加上掌管经济财政的人把钱全部挪用的关系，不但没有营养补品可吃，连药都是隔壁小女孩友情赠送。病情可是一路飚升到高烧不退，生命垂危，幸有乐队里的朋友们凑钱，才算救回了冯斌一条小命。

　　病好以后，经历了自己差点变成历史的冯斌，终于决定了一件事情：要藏私房钱。

　　既然想藏私房钱，而又不想工作的他，开始借钱买书，参研一百个成功男人背后女人的行为处世：既能不着痕迹的掌控男人，又能活的潇洒风流。

　　***

　　几天以后，刘枫的屋子突然变的非常整洁，几乎找不到一点灰尘，虽然刘枫自哪天开始发现，他连脏衣服都找不到了，等在衣桂的哪个角落发现之后会让他有一个更大的惊奇：那衣服还是脏的。所以他不得不每天去翻一柜，好把脏衣服和干净的分开来，以免来干净的也惨遭汗渍的污染。

　　而且每天都有热腾腾的方便面进食。

　　再过几天，刘枫发现乐队里的好朋友的休息时间讨论话题中，常常夹带着冯斌今天如何如何，冯斌好喜欢唱歌啊，常常来找我们谈论发音之类的词句。末了还用异样的眼光朝着刘枫猛笑。然后拍拍他的肩头：好福气啊，人家多关心你，每次都会来问起你赚钱辛不辛苦，想买什么之类哦！语落。大家再一起用羡慕加嫉妒再加点色色的意味深长的目光对刘枫行上无数的注目礼。

　　这样的情况，也在不知不觉的触延到公司里。公司的阿伯，阿婶会突然过来扫视刘枫一番，然后叹口气：年轻人啊，那里都好，就是生活上有些“性”情要注意啊。

　　女职员会突然发花痴的冲刘枫猛笑。连亲叔叔见了他都无可奈何的样子，一副对不起长兄，长嫂的模样。而刘枫更好几次发现他顶头上司张姓冷面鬼才一和人有约共进午餐。下午，总不免要受到上司的特别关照：记得回家吃饭，有人在等；记得拿钱回家，不然人家怎么买菜；这次你发奖金干脆把钱拿回去交电话费吧，听说你都忘了，干脆让“家里人”帮你交吧……

　　诸如此类，不甚枚举……

　　不到两个月时间，刘枫已经从潇洒的单身贵族，没落到好象有房家世的境地。不但全数工资奖金全部上缴，买点东西还要得到壁上的钦点。小日子是越过越不是滋味了。

　　一天刘枫梦里惊醒，坐起来看看四周，也只有冯斌酣然倒头大睡，心理突然琢磨：自己每天忙着工作，忙着赚钱，忙着BAND的练习。回家也要忙着想新的曲子，新的混音，新的编曲，还要练习其他团员的歌曲，偶尔抓冯斌来练声。每个星期六，星期天在PUB表演工作，训练现场感兼赚外快……好象一切都很正常，怎么就是感觉怪怪的，到底那里不对啊？

　　***

　　刘枫和冯斌在一起晃眼就是快半年。早先的一串串糗事是只是熟识人们口中的笑料，当事人的心里，可能已经早已淡忘了曾经的心波荡漾。

　　特别是有些神经超级迟钝，超级粗的人士，比如……象刘枫那样子的。

　　冯斌一个趴在窗前，呆呆的朝远处的河流发呆，楼上的雄性小孩没有环保意识的邀约了同学来家里“约会”，到不是说小朋友约会没有环保意识，只是雄性小孩也跟冯斌一样挑了窗口作为基地，然后开始和小女孩玩纸飞机。

　　一盏盏的飞机顺风一路从冯斌面前飘过。他虽然还没有鸡婆到去抢打扫大街的环保工人的活干，但是自大病一场以后到是养出了点洁癖。

　　这飞机飞啊飞的，你说万一飞进来，冯斌也得扫出去啊……想到这么严重的后果。他连忙起身上了楼，脸上浮现了终于找到事情可干的笑容。

　　***

　　敲开门,冯斌第一眼见到的是趴在窗前的女孩子，小小的身影在窗外光线的映照下，显得画一般的写意。

　　“喂。”开门的人非常不满“客人”眼神的驻留方位严重脱离正常轨道的方向。“喂！你来干什么啊？”

　　“哦，”冯斌终于发现了起码只等于自己二分之一高度的“男生”。

　　“楼下的，你可不可以不要用你色情的眼光去视奸我女朋友啊？”小男生看冯斌一门心思还是放在自己未来式的女朋友身上，感到了极度的不满。

　　视奸？这个单词……太……太强烈了吧。现在的小孩真是超前卫啊。他只是觉得小女孩有点眼熟，而且眼前的风光很养眼才……冯斌不得不重新审视这位绝对称不上帅，却一副仿八神打扮已经颇有些街道小流氓的架势。不禁在心理赞道：你真行。

　　“呵呵……你[女朋友]很养眼。”说出口，冯斌还是有些后悔，不应该用这样的口气和一个年方10岁左右的小孩如此调侃。

　　小男生听了到是十分受用。直称冯斌眼光很好，搞得冯斌哭笑不得。随便哈啦几句，冯斌就转身下楼去。下到一半，突然想起此番上楼的目的，在楼梯呆了半饷，最后还是决定下楼去继续发呆。

　　***

　　小女孩还是趴在窗子上，等小男生走进了问：“哪个哥哥是谁啊？”

　　“楼下的拉。”

　　“我好眼熟哦，好象我家楼上的哥哥哦。”

　　“才没有可能呢，你家那边楼上的人,你妈不是说是超级有钱的情妇住的吗？我们楼下这个可穷了，而且还没有工作，和别人一起住靠接济过日子。没有可能会是一个人呢。”

　　“哦……”

　　“哎呀！”小男孩把折好的飞机递给女生：“管他那么多的，我们继续飞飞机。”

　　“哇，你折得好漂亮哦！”小女孩接过小男生折好递过来的纸飞机，说完，“嗖”的把手中的纸张飞了出去。

　　***

　　日子还是那么一如既往的渐渐在过。冯斌却觉得近来心里总有毛毛的，感觉要出点什么事情一样。

　　这天上班的时候，张鸿翼把他叫进了办公室。

　　虽然已经习惯了张鸿翼有一张男性但是让人感到惊艳的绝色样貌，但是今天还是有些异样，有点非男性的妖媚散播在他的空气里。叫刘枫一进办公室就很不自在。心理有种非常不好的预感。

　　“刘枫……”张鸿翼示意他坐到沙发上。端起桌上的咖啡也坐了过去。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这阵子你过的挺乐的哦。”

　　乐？有什么好乐的，前阵子的福利彩票连本都没有回……

　　“哎，不过有时候也不要太放纵自己了。你这脸色是越来越差了。你这个年纪的确是比较喜欢做。不过也要节制点。”

　　放纵？天天忙的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了啊……

　　“没有办法。我来这里就是为了做这个的，所以再苦再累也值得啊。”刘枫腼腆的笑了笑。爱音乐是心是不会输给任何人的！

　　来这里就只为了做……张鸿翼听得有些菜色。本以为小子是个音乐狂人。那里知道骨子里挺够劲的嘛，不过说话也太坦率了些，听得自己咖啡都喝不下去了。

　　“咳咳！”明显好假的咳嗽声让刘枫坐得更挺直了些。

　　“其实是这样的，昨天我去参加赵魏他母亲的生日。”有饭吃，等吃完才说啊……我天天在家吃蛋炒饭和方便面……

　　别过脸不去看刘枫露出丢人的馋相：“遇到了一位想在中国投资娱乐方面的资商，你有没有兴趣和他见个面？”

　　“总监……”厄，看着刘枫逼近自己的身体，张鸿翼有点心惊，拿起咖啡杯想离开沙发。但何耐已经被刘枫双臂所包围。

　　“您……您对我太好了，呜呜……”想到一向冷若冰霜的总监竟然还专门为了自己打听这种消息，在美食的“摧残”下，还惦记着自己，不禁发出婴儿般的哭声，趴到张鸿翼怀里象动物一样蹭了蹭。使张鸿翼本来就菜色的面庞不禁更蒙上了层铁青。

　　“刘枫！”总监把人拔开去。站起来，迅速离开沙发。喘了喘气。背对着说：“你可以出去了，过几天安排你们见面。”

　　“好。”甜蜜的回答着，刘枫塌着轻快的脚步声离开了办公室。这时张鸿翼才送了口气，虚脱的坐到办公桌前……

　　“吱溜……”门又被打开了，门缝里露出刘枫的头，冲着有点目瞪口呆的总监甜美的笑了笑。伸出手对他摇摇，再挤了挤眼睛：“忘了说拜拜了。”

　　随着门再度关上，张鸿翼使劲用双手抹平双臂泛起的鸡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