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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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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好，听说您帮助皇室中的人逃离皇宫，在下是来逮捕您的。”
门口的士兵穿着制服，整洁到一丝不苟，礼貌得体的仪态与自己形成了强烈对比。
士兵看似礼貌的眼底之下并无任何感情，他扫视了一圈房间结构又看向了深处，好似在嘲笑着贫民一般，我感到一阵恶心，冰冷的目光直直看向了门口那些皇室走狗。
“你在说什么，我完全不能理解。”
我暗自借着眼角瞄了眼身后，发觉空荡荡并无伊斯的身影不免在惊讶之余松了一口气。
那家伙……躲得倒蛮快。
“您就不要开玩笑了，莱特阁下——原贵族大少爷。”
士兵笑眯眯的加重了语气，且故意一字一句说出了口，那段让我痛苦至今的回忆。
想起那个燃烧的宅院和死去的家人，我内心的火焰也随之燃起，那些士兵走狗明显是在挑拨激怒我，但是……
“给我闭嘴！”
我一把抓起士兵的衣领，低声吼道。
“皇室也好制度也好……你们这群走狗也只不过是得到了点不错的好处，别想来管我的事情，马上滚回你们的宫殿！！”
天空已从泛着鱼肚白转变为微蓝，街上还很宁静，再过不久就有人出门活动了，虽然我住在比较偏僻的出租屋内，但保不准这躁动会打扰到附近市民邻居……我吸了口气，扫视了门口的士兵就十分干脆的关上了门，任其敲着门叫着。
我打了个哈欠，从桌上拿起水杯喝了口水，安静听着门外的动静。
门外，在经过一番无用的敲门声后渐渐没了动静，随后是一阵脚步声，又回到了早上的寂静。
“哈……走了吗。”
忽然背后出现一声叹气，我回头，发现伊斯就坐在我的床上，无趣的打理着她浅金色的头发。
“你这家伙……还真是神出鬼没，刚刚躲哪去了？”
我不免有些无言，屋子里简直没有什么大型的家具摆设，顶多一张床……莫不成刚刚钻进床底下了么……。
这么想着，我不可制止的又开始思考到底我有多久没打理房间了呢，真没女生的样子那个叫伊斯的家伙。
“啊，刚刚啊。”
伊斯抓了抓头发，一副明媚漂亮的天蓝大眼睛看向我，然后，像是在说一件很平常的事情般，道出了令我差点被水呛到的答案。
“我看看没什么地方，就躲到屋顶梁柱上的死角去了，正好看不到”
说罢，屋内一片安静，我拿着水杯表情僵硬的看着此时一脸无辜的伊斯，默默吞口口水。
“你这家伙……是猴子吗？”
“太无礼了喂难道我看上去弱到爬不上屋顶么”
“……”
伊斯赌气般的鼓着嘴从床上起来，从我身边走过到了木门前，手抚上了略粗糙的木质表面。
“我去外面看看了解下环境……”
就在刚说完，我向她看了眼的刹那，一阵白光闪现。
长刀贴着伊斯的耳朵，从门外刺了进来，几缕发丝被尖锐的刀削落，我震惊的几乎是下意识看向了窗外。
难道……刚刚是去向其他士兵报告吗？！
这次是打算用暴力形式强行逮捕我们走？！！
“托奇……这是怎么回事……？”
伊斯颤抖的身躯回过头来，我看见她眼里充满了不可思议和恐惧，就连那话的尾音也很明显带着颤抖，但是我也不知道作何解释，只能将愣在那里的伊斯拽回自己身边。
长刀从门上抽了回去，露出一个细长的口子，我维持着单手将伊斯拽怀里的动作警惕的站在原地，在脑海中想着策略，边拿起靠在椅角的剑，备好架势。
忽然，剧烈的声响后门被踹开，无数皇族士兵从外面闯了进来，手持枪的几个士兵紧紧围在了房间四周，枪口正对准着我与伊斯，随后，从门外渡步走进屋内的，正是先前那个想要逮捕我的士兵。
“莱特阁下，既然你不愿，那我们也只好强迫带你走了，失礼了。”
士兵向我鞠了一躬，向其他人做了一个手势，那几个持枪士兵中有两个人出列抓住了我并拷上了手铐。
“混蛋！放开我！”
我挣扎着，然而手铐显然是用十分牢固的铁石铸造而成，而且，十分的紧，就算想扭动双手也十分无力。
士兵无视了我的挣扎与吼叫，径直走向了还在一边微微颤抖的伊斯，慎重的向她鞠躬，似是在邀请一样，这待遇让我有一时的愣神。
“伊斯大人，还请您随我们回去吧，要不然王会发怒的。”
比起刚刚对自己的轻视嘲讽的态度，士兵对伊斯的态度简直是收敛充满敬意，让我更加的怀疑伊斯的身份……
果然身份是皇族重要的成员么……
但是为什么要逃出去？而且很害怕王……
难道是透露了皇族重要的秘密情报——不，这不可能，如果是这样的话为何不直接抹杀而是要再这样如此有礼的请回去呢？
在我思考的时候，伊斯踌躇了很久，随后，细不可闻的声音从她口中传出。
“……明明，一直在发怒。”
伊斯像放弃了挣扎的动物，无力的闭上了眼睛，任士兵们带走了，我看着这样的她忽然想起了皇族统治下的人民百姓。
都放弃了抵抗，抵抗的下过唯有死路一条。
接着，我也被士兵压着带往了最终的目的地——宫殿。
乘着押送的马车开过了旧居民区，我看着玻璃窗外渐行渐远的市区，看着那打着从屋里出来的市民邻居们，那些嬉笑的孩子们，一切都远去了。
道路还在前进，直到路边出现的是精致的冰石雕像，金边纯白的长地毯，我看见面前出现巨大的银色宫殿，豪华的用蓝宝石装饰的白色喷泉建筑，内心不由得紧张……也许还带着一点点向往。
在我还很小的时候，父亲曾带我去过一次宫殿见过那时候的国王。那是我第一次进宫殿，记忆中的国王是个很慈祥的老人，虽然也让人很有威严感。那时候的宫殿建筑都是冰石雕筑的，这块区域常年严寒，冰不断积压就形成了坚不可摧的冰石，摸起来十分的光滑——只不过现在，被皇族进行彻底的改造，换成了更加昂贵尖锐的石材和复杂繁琐的花纹铁栏，旧制度被彻底打压毁灭了。
说起来，现在的王又是怎样呢……
居民间皆或皇族士兵那里，经常听见关于王的事情，因为这位王极少出宫殿巡视，普通居民几乎根本是一辈子也不可能见到这位王的身影，所以关于王的议论一直在进行着。
有人说王是个身材高大威武的人物，还有人却道其实王身患重病不方便出门……真实成为一个无法解破的谜团。
然而现在……我，将要去面对的，就是那位王……
车终在经过花园后的宫殿大门口停下，几个士兵将我和伊斯分别从里面带出来，有可能唯一的区别就是我被充满警惕和压迫的押着，而伊斯却只是乖巧的跟在一位士兵后面。
“喂！快走！”
身后的一位士兵这么说着，推了我一把。
“……嘁。”
我只能满心不甘的进入了宫殿大门，环顾四周，竟全是宝石装饰的墙面和大型水晶吊坠灯，光滑的黑白格子地板能映照出人的容貌身影，哥特式华丽建筑挂着各路名家油画，简直是从各地收集聚集起的宝石名物堆藏地，冰雪掩盖的华丽金库。
看着眼前无尽空旷的大型走廊，我有一瞬觉得自己实在是肮脏，低下头，光滑的地面映出自己的脸……竟感觉是如此狼狈不堪。
这就是皇族宫殿，让人感到自己的渺小，皇族的威严与权力，从而使人彻底服从。
我们跟随士兵经过了漫长的不可思议的走廊，中途遇见过几个看似是偷偷来张望的宫女，全都是身穿丝质薄纱裙佩戴银质饰品，容貌身材闪耀动人的女人，她们看着我和伊斯，聚在一起交头接耳的议论着什么，然后露出了恐惧又夹杂看见老鼠的表情，小跑着散开来，仿佛我下一秒就会脱离士兵冲上去咬一口。
还真是恶心又俗气……原来宫殿里的女人都这样么，我在心中下了评论。
直到我们来到了大殿，那里早已聚集了无数官员，依旧是议论着，几乎全部都针对这我，向我投来异样目光。
“看啊，这就是那个带走伊斯大人的旧民……”
“还真是胆大啊……听说还杀死了五名皇族士兵？那可都是精英啊！”
“到底是什么来头？是怪物？”
“该不会是罗刹那边逃亡出来的重刑犯……”
“太可怕啦！该由王来处以死刑啊！”
“是啊……旧民果然是肮脏到底的生物啊……”
低声的话语传入了耳朵，我咬紧下唇，忍受着皇族对自己以及旧居民的侮辱轻言，我瞄了眼在一边的伊斯，她低着头，刘海遮住半张脸十分阴沉的样子，什么动作也没做宛如木头般。
简直是玩偶——！！
心中的怒火随着官员的议论在迅速增长，当达到顶点的时候，就在我鼓足力气想要挣脱士兵束缚之时，清晰的脚步声从对面传来，冰冷而又聚莫名压迫感。
所有官员与士兵几乎同时停止言论屏住呼吸，笔直的站在那里等待。
我不由得抬起头，在看到来人时略微睁大了眼——
白色的羽领长袍掩盖修身衬衣，暗蓝色长发至青色发尾，青年戴着华丽的白金花纹面具，真容不为人所知却也透着随之而来的压迫与威严，他沉稳的步伐至大厅台阶一步步走下来，在场所有人都对他鞠躬臣服。
这就是王，爱斯克莱尔的最高统治者。
【吾所希望，吾等之王】
身旁不知是谁单膝跪下开始咏颂赞词，然而我却着魔一般不能动弹。
【暴雪掩盖不了汝的光辉，冰凌皆不能使汝所创荣耀凝结，吾之王哟！用敌人之血为吾等竖起坚固的城墙！庇护着众生安宁，伟大的指引者哟！】
脚步声在地面踏出冰冷回响，我看着王向这边走了过来，傲然漠视了赞颂之词，宛如本就应该如此。
然后，他停在了一边的伊斯面前，面具下宝蓝色的双瞳注视了其许久，如一汪不见底的湖水无丝毫感情存在，我发觉伊斯在颤抖，没错……浑身颤抖着，是害怕，恐惧。
正当我还未回神的下一秒，王忽然抓起伊斯的头发，当着众官员士兵惊愕与震撼的目光把她的头撞向了旁边纯白的石柱，随后扔肮脏的垃圾般把伊斯扔在了地上，赤色的血从伊斯的头部缓缓流下，流淌到了地面，她的嘴唇微颤着张开似乎要说什么。此刻她如被狠狠抛弃的宠物一样倒在地上，颤抖着蜷缩着，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却还是无情冰冷的看着一切。
“你以为你逃得掉么？”
王对着地上的伊斯开了口，低沉的声音不包含任何感情，他傲视着，带着那仿佛天生的王者气势。
众人显然是被这气势吓到了，有的开始脚软至颤抖，有的面色发白不敢吱一声话，有的甚至已经晕了过去……
我怔怔的看着这一切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而王好似才注意到这边，回过头来，视线焦距在我身上。
那仿佛是盯着一只无处可逃的猎物。
他不紧不慢的走了过来，我的心几乎无意识中的提到嗓子眼，瞄了眼现在已经被士兵拖走的满头都是血的伊斯和地板上的血迹，我咽了口口水。
我略微抬起头，发觉到王已经在面前，比我高半个头正以一种居高临下的感觉看着我，这真像是一场拷问。
也许我在下一秒同样会遭到被抓头发向什么地方撞的结果……况且我还是帮助伊斯逃跑的“罪犯”。
“……”
然而这样沉默了一阵，王却并没有动作。
不过比起有动作，这样的气势却让我更加的感到难受，我的眼神直视着那对宝蓝色眼睛，不发出一点声音，而就在我快要撑不住那阵压迫想要移开视线的时候，他抓起了我的衣领，逼迫我与他的距离更加渺小。
“你的名字。”
王问道，带着命令的口气注视着我，我有一时愣神，随后不知道是哪里涌现的勇气和反抗意志，不服输地注视回应。
“托奇莱特。”
宫殿内的气氛几近冷到凝结一切，众人不语皆不可思议的看着我，大概是我的勇气，王抓着我衣领的手略微一顿，便松手放下，细不可见的笑从王的嘴角浮现，他环视了圈宫殿四周，当视线又回到我身上时，低沉嗓音下道出的却是令众人大惊失色的话。
“很好，莱特……从现在起，成为我的部下。”
——王带着他自信的笑，朝我伸出了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