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Part0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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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改变想法了，我觉得现在是这辈子都难忘的时刻。
“现在安全了，小山。”
只是一句而已，为什么我会哭得稀里哗啦呢？
只是，那时候的秋山先生真的……太帅气以至于我话都说不出来呢！
这是小山在scepter4的医疗病房里，医生给她一边包扎一边吩咐注意事项时，满脑子的所想，以至于医生的话她一句都没听进去。
“小山……小山……”
脑袋还昏昏沉沉的，正展开了许多奇妙的幻想，耳边忽然传来秋山的声音，小山一抬头就看到秋山担忧的脸。
温柔的嗓音如丝丝天鹅绒般柔软，听得她耳根发热起来，连带着有些想避开他关心的视线。
“秋山先生……”她低低叫了一声，秋山走过来看着医生调整输血的快慢，“医生，她的手臂怎么样？”
终于有人问起伤情了，医生满意地说道：“虽然先有擦伤，后有刀伤，但不得不说小女孩很幸运，刀伤并没有伤到动脉，流血虽多，却也不是很严重。”他拍了拍手站起身来，走到一旁的桌上拿过一张单子递给秋山，“这是药，你现在可以先去前边药房取药。然后就是，前面这几天她要稍微辛苦一点了，不能碰水，不能吃辛辣之物，而且伤口在愈合期间会有发痒症状，但千万不能去挠，小女孩呀，胳膊上有疤痕就不好看了。”
秋山抽了抽嘴角，含笑致谢：“麻烦医生了。”
“客气什么。”
秋山跟随医生出了病房，去拿了药又拐去食堂要了碗黑糯米补血粥，他去得及时，食堂还没关门，赶上了最后一刻。
从食堂出来，秋山给宗像室长和淡岛副长分别打了电话说明情况，在得到“请多加关注小姑娘的健康状况”的嘱托后，他走向小山的病房。
他临走时并没将房门关严，透过细细的门缝他看到小山苍白的脸上覆着一层密密的汗珠，插着输液管的两只手紧紧抓着雪白的床单。
那是痛得冒汗。
秋山想到昨天店长先生说过小山有慢痛症，痛感虽会稍微迟缓一点，但痛苦会比一般人更严重。
成为青王氏族后，各项身体素质的提高，加上出色的剑术和格斗技能，秋山很少受到严重的伤，加上愈合速度快，已经很久没有体会过伤痛的苦恼了。
此时，他站在门外，看到那个因为被他们逼急了随手抓人要挟而倒霉被挟持的女孩，一声不吭地在人后忍受着巨大的痛苦。他心里隐隐有些疼痛，有些自责。
如果当时能快速镇压住那个异能者，她就不用像现在这样受伤痛苦了。
“小山，”伫立许久，他换上笑容推门进去，“现在感觉好点了吗？”
从现场救下她没多久，她就因失血过多而昏了过去，医生给她输血、将针头插进手背上的血管时才痛醒过来。那一瞬间，在病房里的副长和道明寺都露出难受的表情。
失神两秒，小山才清醒过来，侧头看到秋山进来，她扯了扯嘴角，露出个难看的笑容，“好多了，多谢关心。”
秋山走过去，拿干净的纸巾替她擦干额上脸上的汗珠，用自己都出乎意料的哽咽嗓音说道：“痛的话可以说出来的，不用自己一个硬撑着。”
一句话，仿佛打开了一扇紧锁着的门。
小山松开咬合的牙关，长长地舒了口气，张口说话已是有气无力，她费力地说道：“不好意思，让你看到糟糕的一面。”她坦然说道，“上次这么痛还是高一的时候，那次在学校走廊上，跟同学一起擦玻璃，谁知同学的梯子被人撞倒，她撞倒了我的梯子，于是我被压在了最下面。”
秋山关切道：“伤到了哪里？严重吗？”
小山又笑了笑，带着少许的喜悦，“倒也不算很严重，现在的话疤痕已经完全看不见了哟。”
秋山端过粥碗想要递给她，可一看左手血袋右手止血液，默默拿过勺子坐下来，“吃了点粥吧，补充些体力。”
小山瞪着伸到自己嘴边的勺子，一瞬间脸红了个通透，目光下垂不敢看他。
秋山也觉得尴尬，把勺子往前移了移，小山笨拙地张开嘴，口齿不清地说了声“谢谢你”，秋山的手抖了一下，递出去的第二勺粥差点没洒在小山衣服上。
喂小山喝完粥，秋山又去卫生间拿了热毛巾来帮小山擦了脸和手，在看到两只手背上都插着针头的白嫩纤细的女性小手，他定了定神，仔细地擦拭了一遍，带着歉意说道：“说来，你这次又受伤也是因为我们scepter4的原因，我感到很抱歉。如果你有什么愿望想要达成的话，不妨说出来，就算是让我们表达一下我们的歉意吧。”
小山抬起眼睛望着他，亮晶晶的双瞳里印出秋山凝重的面容，忽然，眼角弯起，瞳孔里仿佛落下了最亮的星辰，“不用觉得抱歉，这两天我的幸运值长歪了而已。”她动了动右腿，“就像这个，可是我自找的，还没感谢你呢。”
秋山轻轻按住她乱动的膝盖，“遇上那样的事，任谁都会帮一把，不用在意。”
星辰逐渐湮灭，最后变成黑黝黝的夜空，小山幽幽说道：“是啊，何况是秉持着大义，为保障市民安全的秋山先生呢。”
秋山没有说话，空气中似乎弥漫着一股说不住的尴尬。
拎着满满的药袋，秋山带着小山走出病房门。
“秋山，你们终于出来了。”道明寺斜倚在走廊一侧，看了一眼手表，冲他们扬扬手。“你们好慢啊，我都等了大半小时了，想进去又看你们安安静静的样子，忽然有点不想打扰了。”他半是抱怨地说道。
“哎，道明寺先生误会了，并没有……”小山紧张地解释。
秋山打断她，对道明寺说道：“副长居然放你出来了，报告都交了么？”
“嗨，副长都说今天大家辛苦了，报告可以明天再交了。秋山你能不能让我对这个世界还抱着一点点爱呢？”
秋山对他的话毫无所动，只是轻轻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那多谢你来接我们了。”
“嘿嘿，那我的报告你帮我写好了。”道明寺得意地说道，换来秋山不满地一瞥，他又转向小山，“小山现在感觉怎么样？还会晕吗？”
“已经好多了，多谢关心。”出了医疗室所在的大楼，小山望了望外面布满星星的夜空，回身对秋山和道明寺道：“今天多谢两位的照顾，我先回家了。”
“等等，”秋山担心地看着那剪破袖子露在外面的厚厚绑带。“小山你这样子……家里人会非常担忧吧。”
小山低头看着自己这一身伤，坦然说道：“可能会吧，要是大晚上回去，还带着一身伤，我叔叔会吓死的。”而且，她好像也忘记给家里打电话告知晚归的事情，当时被挟持发生得太突然了。
“给叔叔打个电话说在朋友家留宿，明天再回去吧。”道明寺建议，虽然他也明白普通人的体质不比他们氏族，自愈能力要慢很多。
“可是这么晚还去打扰别人……”小山开始犯难了。
秋山远走几步打了个电话回来，“不嫌弃的话，今晚先去我们scepter4的宿舍住，明天看过医生后再回去。”
道明寺笑了，“秋山，你已经跟副长讲了吗？”
“是，副长请示过室长，已经同意了。”秋山认真答道。
“不好意思，冒昧地问一句，你们那有女生宿舍么？”一想到之前在他们本部看到的全都是男性，小山心里又开始犯难。
秋山愣了一下，道明寺笑得更欢乐了，“秋山你回答吧。”
秋山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当然是有的，今天现场的女性也就是我们的副长，她说可以让你去她宿舍。”
脑中浮现出那位冰冷美艳的女领导的脸，小山不由一颤，“啊！”
秋山看得一愣，随即大致明白过来，“你不用紧张，副长人非常好的。”
道明寺指着秋山哈哈大笑：“秋山，你居然发副长卡！我要去举报！”
秋山举起手中的装药纸袋，一本正经地说：“任务中，请不要谈论无关话题。”拉着小山往外走去，任道明寺嚷着“秋山你太狡猾了！”追过来，三人一起愉快地回屯所。
来到淡岛世理的房间时，秋山和道明寺两人你看我我看你，半晌才去敲门。
很快，门被打开，穿着粉色轻松熊睡衣的淡岛世理出现在门后，她探出半个头来，“你们回来了？小山呢，请进来吧。道明寺，明早记得叫今天的工作报告，秋山不准帮他！”
道明寺恹恹地答：“是，副长。”
小山慢慢从秋山背后蹭出来，鞠着躬说着“打扰了”，慢慢走进屋里。
秋山没有立刻离开，顿了一下对淡岛说道：“小山就麻烦副长您照顾了。”
淡岛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砰”的一声关上门。
冰山美人冰山美人……
心里默念着这个词的小山慢慢走近房间里，先是一间会客室一样的房间，有沙发电视茶几等常见物品，还有一些很可爱的配饰，像玩偶啊挂件之类。
淡岛指着放在沙发床上的睡衣，“睡衣什么的就先穿一下我的吧，都是还没穿过的。浴室在那边，洗漱用品先用我的，不介意吧？”
小山连连摇头：“不不不，麻烦您真是太不好意思了。”
淡岛盯着她看了好几秒，“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我也只是一个女人，比你大三四岁而已，你不用这样战战兢兢。”
“啊……对不起，”小山鞠着躬说，“并没有害怕，只是想到面对罪犯时您英勇帅气的模样，就钦佩得不得了，非常羡慕这样的女性……虽然，刚开始稍微有点觉得可能您非常严肃，可能有些不好接近……”面对着那张认真美艳的脸，小山不由自主地说出了心中所想。
淡岛咧了咧嘴角，微微笑了一下：“你也很勇敢，被挟持那么久居然都没有吓哭，在我见过的这么多女性中来说，是非常罕见的。”
小山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因为哭会让罪犯烦躁，也会给警察增加压力，可能会影响他们的行动。”
淡岛像长辈一样夸赞地点了点头，“在那样的情况下还能保持头脑清醒，快速理解秋山的意思，还配合得十分完美，也还不错。”
“您过奖了。”小山讪讪笑了笑，用没受伤的左手拿起淡岛准备好的睡衣去了浴室。
小山进去没多久，淡岛听到敲门声响，打开一看，是秋山。
他望了望屋内，一副想说又不好意思说的样子，直到淡岛不耐地就要开口时，秋山抢着说道：“副长，是这样的，刚才医生交代小山的伤不能吃和喝刺激性的东西，这里是热好的牛奶，麻烦副长一会儿交代小山睡前喝完。”
淡岛吸了一口气，双手抱胸，微微仰着头，直视着秋山的眼睛，半晌，叹了口气，说道：“……我知道了，你可以走了。”
秋山感激地行礼，飞快消失在淡岛的视野里。
走廊另一头传来道明寺和日高欢快的声音，淡岛哼了一声，关上门。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Part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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