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血伯爵的赌局(上）》木衣

27、情意断章

　　我低着头绞着手指，不知该如何开口，思量了半天，为了稳妥起见，我决定以最白烂陈腐的套词开场，“那个，伊尔瑙，对不起……。”

　　他漠然看着我，缓缓说，“对不起？你有什么对不起我的？”

　　好大的怨念呀。这话横听竖听都有赌气的味道，不是我对不起他，那就是小费喽？这还真是此处奴家有心，那厢郎君起意啊。我这个居中牵线得，也该提枪跃马，粉墨登场了。

　　“是是是。”我叠声应道，“我知道小费呢，她过去是有点过分，不过她现在潜意识里呢，还是放不下你的，那个，你觉得你们还有可能再重新开始吗？”

　　“潜意识里？”伊尔瑙淡淡笑了笑，“有那么深么？她是再次惑于表象吧？”

　　我有点尴尬，没想到被他一语道破，只好敷衍应道，“这个，你误会了，小费是真的很喜欢你。不只是表面而已呀。”

　　他“唔”了一声，往后靠在了墙上，轻悠的语声在嘈杂的背景下回响，“我是不会误会的，她看我的眼神，跟其他人类没什么不一样。好像看见精细的瓷器，璀璨的珠宝，惊艳，迷恋，进而想占为己有……抱歉，我想我暂时不愿被收藏。”

　　我骇笑，“不会吧？你确信她是这么想的？”

　　“嗯，跟你那时候咬我一样的眼神，这种目光我看了三百多年，不大会弄错。”

　　他虽然只是淡淡道来，我却顿时心虚的说不出话来。原来，我也是其中之一啊。

　　他轻轻笑笑，又接道，“我曾经以为，她可以看到跟别人眼中不一样的我。那时，她坐在酒吧的朋友间，侃侃而谈，为吸血鬼的寂寞，哀愁，无奈而感叹。我被她维护我们的言词所感动，即使，她的理解和事实有偏差……。然后，等她真的察觉到自己的男朋友是吸血鬼时，生物的逃生本能就占了上风。倒也是，她怎么能确定我不会在半夜咬她的脖子，然后把她锁在阴森的石棺里腐烂成白骨呢？”

　　他不只是英俊如魔鬼，有时候我觉得他就是魔鬼……。小费当日的话在我耳边回响。没错，小费女王可不是无缘无故就扔掉她的海伦的，生命，爱情和自由的排序，在我们这里，显然跟裴多菲的有所出入。

　　我试图辩解，“小费只是一时想岔了，当你们增进了解后，她自然不会有这些疑虑了。”

　　伊尔瑙淡淡道，“也许不是疑虑，而是现实呢?”

　　“不会的。”我冲口而出，“你不会的。”

　　“小女孩，别这么天真。”

　　“La Capricieuse，（任性之女子）”我悻悻地说，“我可不是天真，我那天又不是没听到你在雨中拉什么任性之女子，你既然还那么喜欢她，干嘛她说分手就分手，你连试图挽留都不作？”

　　他眸中颜色转淡，冰冷的神情顿时吓得我发抖。我，我说错什么话了吗？半侧身贴住了墙面，我忽然觉得小费扔掉他还真是明智之举。这种阴晴不定的性子，就算不被他吸干血，迟早也会被他吓掉一条命。

　　他定定看了我半天，“你以为，我是舍不得她才拉的吗？”

　　“不是吗？”我战战兢兢地反问。为了缓和气氛，我勉强挤出丝笑容，试图开开玩笑，“你总不会是为我拉的吧？”

　　高高在上的少年回我轻蔑的一笑，冷冷抛下句话，“你以为我跟路易一样活得不耐烦，会对你这种人动情？”

　　我瑟缩了一下，虽然知道他对我没什么好感，可是被这么讨厌，确实对我的自尊心是不小的打击。

　　我垂头丧气的回到吧台前，小费已经眼巴巴地拉住我，连声问道，“怎么样怎么样？你刚刚是不是碰到我的美少年了，有没有和他提起我呀？”

　　“人家已经心有所属了。你还是放弃吧。”我想起那日激昂的风雨中，伊尔瑙恣意跳脱琴声里传出的情意，只好这么明白告诉小费了。

　　小费正要再说什么，教授忽然插口笑道，“你们两的私房话还没说完？小心，我说不定听得懂你们的小秘密呀。”

　　我知道他只是开玩笑，倒也不担心，可是再跟小费说下去，就太不礼貌了。

　　教授见我们停住聊天，便对我笑笑，“对了，你知道的，过几天，欧洲其它地方的老朋友会过来一下，你说，给他们办个欢迎会怎么样？”

　　我的头又疼了起来，欢迎会，鸿门宴吧？

　　教授说得兴高采烈，“小姑娘，你也一起来吧。刚好大家还可以趁机认识一下，”

　　我瞪大眼睛看他，教授在想什么呀？我躲还躲不及呢，他还让我自动送上门去？我转头看路易，他不慌不忙地开口，“这个主意倒不错，我附议。”

　　我叹气，“你们叙你们的旧，能不能饶过我？”

　　教授贼兮兮地看着我，“你不去还有什么意思？说好了，你一定不能缺席。”

　　我呻吟一声，将头埋在了手臂里。路易，教授，你们究竟想玩什么把戏呀？

　　西西，抱大家，我胡汉三又回来了。我这里时间10号晚七点半，人家说话算数的！

　　大家还在放假吧？在这里给大家拜年了（虽然好像有点迟……），作揖作揖，吉祥如意。填坑填坑，权当红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