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血伯爵的赌局(上）》木衣

25、酒吧，恶之华

　　这间小酒吧的门楣上，时暗时灭地流出招牌几个大字，‘恶之华’来。它处在一个曲里拐弯的巷子里，阴暗的氛围，让我恍惚觉得，巫师的黑猫会随时横空蹿出。我忍不住问教授，“这么偏僻的地方，你是怎么发现的啊？”

　　教授但笑不答，率先迈入了酒吧的门槛。我心里打着小鼓，无奈跟随。

　　一进到这家黑店似的酒吧，我如中蛊毒般先定在当地。只见大幅的黑白版画横在楼梯入口之上，画面中，表情诡异的男子捧着个骷髅头，散漫地倚坐在宽大的皮椅上，他的脚下，凌乱的骸骨抖动在蔓生的黑色花朵中。画底附着的小诗，贴切地诠释道：

　　亲吻着异香的恶之华
　　陶醉在腐烂的荒淫中。
　　无所不在的情欲世界，
　　你疯狂而又装扮华美
　　那最烈的迷药
　　也不如你的慵懒，
　　你知道以爱抚
　　令死者更生。

　　我恍惚地随着教授下到底层，昏暗的灯光中，模糊有个身影懒懒半靠在吧台前。

　　我不禁惊‘噫’了一声，教授耳尖的回头看我，“亲爱的，怎么了？”

　　我不好意思地支吾说，“没什么，我以为上面那幅画自己跑下来了。”

　　教授假装四处张望，“真的吗？哪里有骷髅头，哪里有黑色的花？为什么我没有看见？”

　　我有点尴尬，这些道具性的东西自然不在面前，可是暗中的身形，却给我同那幅画相似的感觉，奢华的糜烂，堕落的引诱。

　　教授哈哈笑了起来，指着前面道，“你说的是他吧？那倒没错，要数起放荡和罪恶来，忘了算上他一份，可就说不过去了。”

　　“可不是，”那边调侃的声音扮作女声，应和哼道，“我有温润的嘴唇，我有种种妙术，我能在床帏深处将一切道德心消除。当我将羞怯放荡、脆弱坚实的胸脯，任人噬咬，连天使也无能为力！他昏厥于床鋪，为我而被打入地狱！”

　　那声音虽然变了腔调，听在我耳中，却有十分的熟稔，我试探的喊道，“路易？”

　　“啊，为您服务，甜蜜的女士。”那边换回一贯吊儿郎当的嗓音，懒洋洋的回应。

　　我顿时没了声响，方圆百里之内除了他，还有谁有这么浪荡的语调？他吟唱似的回话，虽然不过是一时的恶作剧，可听在我耳中，却变成了富含挑逗性的语句，它牵着我回到昨日的酒窖，那挣脱不了的拥抱，激烈的吮吻，在我脑中自动重播。

　　教授揽着我的肩，边笑边走了过去，“亲爱的路易，我帮你把你甜蜜的百灵送来了，任务完成，你可要好好照顾她呀。”

　　我在路易旁边的高脚凳上坐了下来，有些糊涂地打量他们俩，难道不是教授要约小费，我才顺道跟来的吗？什么时候又变成我是教授的任务了？

　　路易微微一笑，看着我问，“亲爱的，喝点什么？”

　　我还在迷糊当中，看到架子上橙色的果汁，顺口说道，“螺丝起子。”

　　路易挑挑眉，却未发表任何评论，只是简单的对酒保说，“请给这位小姐一杯螺丝起子。”

　　我却有些懊恼，以伏特加为基酒的烈酿，似乎真得不适合路易在我身边的场合。万一我喝醉了，那可有点大事不妙。

　　我偷偷瞥了路易一眼，却发现他轻摇着杯中的酒，正目不转睛，似笑非笑地看着我。我心头没来由一慌，又怕教授看了笑话，压低声音轻轻说，“你干么那么看着我？”
　　路易也不答我，只是薄唇向上微勾，眼睛里满藏暧昧的暗示。

　　我的心脏立刻不堪重负，在胸腔里乱撞起来。我暗叹一声，终于见识到了，什么是传说中用眼神就能让女人怀孕的目光。我连忙低下头去，不敢再与他的眼神接触。不过，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我觉得他的眼中少了平时的嘲讽和玩世不恭，多了几分温暖的平和。是因为我昨日的表白吗？我禁不住的胡思乱想起来。

　　我正在出神，忽然眼角瞥见几丝纯白的银色。我反射性的抬头，就瞧见冰雪般晶莹通透的少年，身形挺拔地立在我的身侧。

　　“伊尔瑙，你，你怎么也在这里？”

　　他对我结结巴巴的疑问恍若未闻，只是淡然地跟我打了声招呼就坐了下来。

　　我忍不住看了眼教授，又看了眼入口，小费小费，你可千万不能在现在出现啊！

　　P。S。：下次本章更新，让大家久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