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血伯爵的赌局(上）》木衣

21、爱你，爱她（上）

　　“你的命运由你自己选择……。”

　　“我的头颅是一早吊在命运女神帕尔卡的三色纺锤线上的……。”

　　我倾诉的话语嘎然而止，恐惧像毒蛇一样咬中了我的心房。我从课桌上跳了起来，对教授点点头，顾不得礼貌径自向外冲去。我没命的在街上狂奔，疾风一口口灌入喉中，却冷却不了我内心的焦躁。

　　我狠狠的责备着自己，为什么到现在才发现路易真实的想法，那种种征兆，不是早就如白纸黑字一样摆在面前吗？万圣节致命的狂热，赌博后迷样的消沉，跟伊尔瑙谈话时的无奈，说着要勾引我，却若即若离的姿态，那所有大起大落，阴晴不定的所为……

　　我一头撞进路易常出没的酒吧，心急如焚的在人群中搜寻他的所在。没有踪影，我心一沉，不会的，天还没有亮，他不可能有事的！我挤到吧台，招呼酒保，“请问，您看到一位带面具的客人吗？他大概有这么高……。”我正在比划，酒保已经了然的接到，“您是说冯•阿德勒先生吧？他在下面的酒窖。您从这里拐过去，再向左下去就是了。”他暧昧的向我眨眨眼，殷勤的探出身子，为我指示方向。

　　我无暇考虑他奇怪的态度，一转身，疾步向酒窖走去。

　　冷冷的酒香扑面而至，我摸到一旁的电灯开关，‘啪’的一声，为自己照明里面的道路。匆匆一眼，没有看到路易的身形。我着急的绕过前面的酒桶，一边喊着路易的名字，一边径直向里寻去。遍无所获，难道酒保是骗我的？我的嗓音已经止不住的颤抖，“路易，你在哪？”

　　忽然一个声音懒洋洋从我身后的酒桶传来，“甜心，虽然伊尔瑙叫你百灵鸟，可是你这么追魂似的叫，可是会比夜枭还扰人清静吶。”

　　我一个箭步绕到桶后，就看到路易席地而坐，半靠着桶，半微微对着我笑。我几乎又惊叫出声，他没带面具，鬼魅似的容颜不避不闪的凝望着我。我强忍着恐惧，直视他领带半解，颓废阴沉的坐姿。

　　半晌，他拍拍身边的空地，“既然你来了，就陪我坐一会吧。”

　　我依言坐下，满肚子的话忽然又都说不出来了。憋了半天，闻到他衣衫上的酒味，我忍不住道，“你喝醉了？”

　　路易像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似的笑了起来，“喝醉？如果酒精真的能带来片刻的迷糊麻醉，那真是上帝赐给吸血鬼的礼物了。”他凑近我，“话说回来了，你干吗又跑回来了?难道想继续我们刚才的吻？”

　　被他这么一提，我唇上的伤口又隐隐作痛起来。我下意识的用手指挡住了下唇。

　　路易喋喋的笑声从一旁阴沉的响起。

　　我放下手来，挫败而又懊恼得闭了一下眼睛。深吸一口气，我转过头看他，“路易，吻我好吗？”

　　狰狞的容颜闪过一丝错愕。我鼓起勇气，轻轻贴上了他的唇。他刚开始没有反应，好像我吻住的是一块木头。我恶向胆边生，狠狠在他唇上咬了一口。他一下眦出了他的犬牙，却迟疑的没有咬下去。我知道我在玩火，可是我的舌尖，却不自禁的探了过去，好奇的在他的犬牙上触来触去。他隐忍不发，我却恍惚感到蓄势待发的紧绷气氛。一个分神，我舌尖不慎被他锐利的牙齿拉了一道口，淡淡的血腥味立刻升起。他的舌一下袭了过来，紧紧缠住那道伤口，用力的吸吮起来。

　　好痛！为什么他不能学伊尔瑙一样温柔一点？我吃劲的用力推他。他二话不说，拉高我的双手，一个反身，把我直接压在了地上。不理我唔唔的反抗声，他在我的唇间贪得无厌的掠夺着。在冰冷的酒窖里，硬硬的石板地上，被一个恶魔般的怪物强吻，我的身体却不寻常的发着高热。难道他牙齿上的毒愫已经在我血中运行，我才会觉得他恶狠狠的侵犯是他独特缠绵旖旎的方式？

　　他最终还是克制住了自己，将自己的唇齿抽离，只是在我身体上方用他诡异的眼睛，定定的看住我。我像得了伤寒似的打了个哆嗦，口齿不清的道，“路易，你怕我真的爱上你吗？”

　　他僵了一下，轻轻将我拉得坐了起来，“你被我吸晕头了，别乱说话，好好缓缓神吧。”

　　我蜷起腿，将头埋进手臂，“路易，可不可以不要轻生，好好的活下去？”

　　路易将我的头从膝上挖了起来，诧异的打量我，“小百灵今天到底怎么了？难道被我这只波斯猫吓的心智失常了？”

　　我眨也不眨的看着他的脸，轻轻而又坚定的重复了一遍，“请你好好活下去，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