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坦白身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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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把搂住素素，阴沉着脸，带着深深的怨念，许久才道：“枉我相信你的为人，才会让素素单独来见你，可没想到你竟然是这般心狠手辣的人。”
我默。捂住腹部的手不断收紧，直至握成拳状。他什么都没有问，却如此肯定，是我在伤害素素，而此刻，更让人觉得讽刺的是，素素正惊恐地伏在他怀里，瑟瑟发抖，虽然我知道，这不是装出来的，但心里仍是有些不舒服。素素是一个柔弱美人，她误伤了我，现下确实也受到了惊吓。
他从进来到现在，没有认真的看过我，只是粗粗往我这扫了一眼，而且还是带着满腔怒火。然而此刻他的眼中只有素素。随后他打横抱起素素，大步离去。
“姑姑，我真是忍不住了，我们放弃吧！这一世不行，我们还有下一世，何苦要在此受委屈流眼泪呢？”
我不答，只是望着门外，许久才道:“你不懂。”所以才不知道爱一个人，是希望他永远都平平安安，爱是无私的，所以宁愿自己受伤，也希望他幸福。
我只是想静静地陪着他，然后收集他的三魂七魄，
替他重筑肉身，等待他恢复记忆与灵力的时候。其他的，我都已经不在乎了，只要能让我在他身边。
腹部的伤口说深不深，说浅也不浅，但就是疗伤也确实消耗了我不少功夫。我一面让千千留心子洛的近况，一面又在寻找重筑子洛身躯和集齐魂魄的方法，虽未能找到重筑身躯的法子，但自上次受了伤，藏在怀里的魂魄沾染到了我的血，而受到强烈的感应，我便猜想我的血也许可以集齐他的魂魄，只是它的表现与上古传记中所说的并不相同，为此，我特地去了趟西池，问清楚了前因后果，姐姐说这是因为我的体质本就异于常人，所以我的血也就正巧起到了作用。
她说，重筑肉身需要四十九棵天山仙草作为经络，加上东海海底的千年寒冰玉作骨，加之异人的新鲜血液，用一身神力倾注其中，方才能够起效。
我问她：“这异人，是谁？”
她躲着我的眼睛，没有吱声。
我叹了口气，“是我，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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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间，在华阳山我又是待了半个月，伤养的差不多了，而那些我收集来的魂魄也做了炼化，只等着我上天山取那四十九棵仙草和东海海底的寒冰玉，然后筑好肉身。
我在竹林外头种了几棵梨树苗，每天都会在午后去给它们浇浇水，我摸着那手臂粗的树干，把仙气渡给它们，然后咬破食指，往树根处滴了几滴鲜血，立刻就看见树干粗了一圈。
我抬头，看了看天上的太阳，转身回竹屋去。刚回头，就看见子洛站在我身后，惊讶的看着我。我的心一沉，抬眼望向子洛的眼里，只见他眼里带着惊讶、猜疑甚至探究，不过幸好，没有惊恐。
“你都看见了？”我叹了口气，知道已经没有办法继续瞒下去了，但我没说话，等着他问我。
他点点头，问：“你到底是谁？”
我笑了，告诉了他我的身份，但略过了我与他过去的种种，我不想他因此而对我心生愧疚与怜悯，当我说到因为我是七彩石而不得不剜心交与天界时，我看到他眼里深深地一震，面色发白，手不由自主地捂向胸口，颤声说：“亲自剜心？”而后苦笑一声，“很痛吧？”
我又笑，笑得掉了泪，“痛，很痛，痛到骨子里，可是，比我失去他时要好得多，失去他，才是我真正的痛。”
“他是谁？”
我没回答。如此沉默了良久，他问：“你此次下界又是为何？既然你那么爱他，又为何答应与我成亲？”
“因为我要找他，你爹说，你的病只有与我一起时才稍有好转，我身为神仙，帮这小小的忙自然是不在话下，所以我就答应了你爹。”我如是说着，但藏于袖中的手却微微颤动，子洛，你可知道，我要找的人，便是你啊！
“上次的事，素素都与我说了，是我误会了，我向你道歉，再则，我这次来，是来带你回府的，我爹说，你现在已是我楚家的少夫人，不应该在外头住着，素素……她也让我来接你回府，她……此刻就在山下，不敢上来见你，怕你为上次的事情而生她的气，素素她性子柔和，身子不好，我本无意让她跟来，但她说若她不来会良心难安，我拗不过她，便让她来了。”
他说得极为小心翼翼，一边说着一边看我的神色，虽然已经“知道”我另有所爱，但仍旧担心我会不悦，还刻意地在我面前说着素素的好，我也说不清自己的心情，很难受，就像明明不会水的人，被人突然推到水里，然后又不能呼吸，因为只要一呼吸，那水就会从鼻子口唇里灌入，让人闷得慌，然后一口气憋在胸口，直至死去。
我说好，然后便带着千千，随他回去了。
山脚下，有一辆大大的马车停着，车边站着几个丫鬟，车夫蹲在一旁的树荫下，嘴里叼着根不知名的草，见我们来了，便“呸”的一口吐掉那草，起身笑嘻嘻朝我们跑来，高喊：“少爷，少夫人，你们可算来了！”
我一看，这人竟是那名唤“长青”的小厮！我点头朝他一笑。
马车帘被掀开，素素双眸流转，泪眼盈盈的望着我，唤了声“少夫人……”
我朝她笑笑，心里顿时感慨万千，我不会怪她，也不能怪她，她不过是同我一样，爱上了一个人罢了，又有什么错？而此时的我才是最大的罪人，是我破坏了他们，若没有我，他们会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他们感情甚笃，彼此喜欢，而我却硬要从中插上一杠，说起来，最可怜的人，是她才对。
作者有话说
第38章 坦白身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