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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挽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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挽回
薛静之从禅邦回来的时候很是平静,静悄悄的没有通知一个人,待他突然出现在远春的时候薛衡方才知道薛静之回来了。
薛衡倒也不忙着问他沈昇怎样,只是倒了一杯上好的普洱茶给他,方才悠悠地说:“你跟赵添?”薛静之看了看他,笑了:“你这第一句不提沈昇也不提我活做完了没,倒是直接奔赵添去。”
“沈昇我倒是不担心,只是你跟赵添,很麻烦”薛衡给自己到了一杯茶,“不过你既然提到,就先说说”
薛静之眯眼看了薛衡一身倜傥的样子,淡淡笑开:“安可达对沈昇很有好感,留沈昇在禅邦多待几日。”
“呵”薛衡敛眉,“我倒是还没收到消息”
“素闻安可达风流俊逸,虽说是活佛,但是风雅事也做了不少”
“你想说什么”
“没什么”薛静之浅浅勾起唇,“你还是担心沈昇吧”
薛衡一顿,方才冷笑一下:“沈昇如何我自会担心,只是赵添,你总要有个说法”
“哦?”薛静之优雅地翘起腿,点了一根烟,青烟袅袅,“说实在的,我是不可能跟他在一起的”
“你”薛衡很是吃惊,一时间竟然面上有了几丝诧异,他没想到薛静之竟然这么肯定
“我不喜欢男人”
简单的一句话让薛衡明了,赵添注定是白费一番心意了。
“赵添,我会劝他的”
“不用”薛静之看起来越发冷淡,“我是不喜欢男人,他是例外”
“这”一向从容自在的薛衡彻彻底底哑口无言了
“看你这样子我倒很是开心”薛静之轻轻弹了弹香烟,烟灰轻飘飘地落进水晶的烟灰缸里。“有多久没有见你这么失态了?上一次,好像是沈昇成亲吧”
“大哥记忆还真好”薛衡放松下来,“只是,赵添万一放弃了”
“哦?”薛静之又是一笑,“怎么会呢”
俩人沉默半晌,薛静之起了个话头:“沈昇被安可达留住了,你打算怎么办?”
“静观其变”
“跟你说话真是无趣”薛静之微微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沈昇怎么喜欢你的”
“你也差不多吧,那么赵添是怎么喜欢你的?”
“啧啧”薛静之掐灭香烟,“我去洗个澡,禅邦没水,很是不舒服。”
“去吧”
薛衡起身开了窗户,一股清风吹进来卷走了一屋子的烟草味,俊朗的眉宇间一片阴沉,这是他清清楚楚地表露出自己的情绪了。安可达,禅邦,挺好的,很好。
薛静之换了一身简单的白色锦袍,同是白色的玉兰花绣满了整块袍子。整理了一下仪表,方才下了楼,刚一下来就看见路里文昭坐在客厅里,一眼将整个客厅看遍,没有赵添,微微皱眉,笑了起来:“都来了”
“大哥回来自然都来了”路里有些严肃
“路里这副样子做什么,怪哥哥没有带什么土特产回来吗”薛静之卷起衣袖,仍是笑眯眯地看了看文昭,“文昭倒是好久不见了”
文昭有些腼腆的笑了笑,路里咬牙:“赵添,他”
话没有说完就被薛静之轻轻一个抬手压下,只见薛静之有些随意地说:“我会对赵添负责”
“哈”路里笑起来,很是没有形象,“赵添要知道了,估计得乐疯”
“这可不一定”薛衡端着茶壶走了出来,“要么乐疯,要么气疯”
“管他呢”路里摸摸自己的肚子,“早饭还没吃就过来了,有吃的么”
一看文昭的表情,薛衡就偷偷笑了“没得吃啊我跟你说”
“嘿,你这人怎么样啊。。。。诶呦。。诶呦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文昭,我下次一定吃早饭”
“哈哈”大家都笑起来,这两活宝
“你啊你,要是给你老爷子看见你这样子,他还不得吐你脸的唾沫星子”薛衡递给他一盘核仁酥
“我老爷子可不管我这事”路里捡了一块核仁酥,“我乖乖的就什么都好”
“这话我可记住了”薛静之也捡了一块核仁酥,“回头遇上路老爷子我就这么说”
他语音刚落就听到赵添有些爽朗的笑声:“大清早的找我有什么事情”
接着便是沉默,薛静之轻轻开口:“赵添”
“哈”赵添有些尴尬地笑了笑,“我是不是来得不是时候”
“介意这些做啥,我跟你说薛静之可后悔了”路里嘴里含糊不清地说,“赵添你就使劲不看他,气死他”又被文昭踹了一脚,他乖乖地喝茶吃东西垫肚子了
“是这样的,赵添,静之呢,也知道自己错了”薛衡抿了一口茶,“你们呢好好聊聊”
赵添一时间没有回过神来,呆呆地坐了下来,有些紧张,好像他听到的东西都不是真的,有些瑟缩,有些不安。薛静之看他这样子心里一紧,他不知道赵添,竟会这样子,是自己伤他太深了么?
薛静之叹了一口气,包括薛衡路里等人心里都是一愣,薛静之很少会叹气,今天,怎么了?
赵添想了想说:“我只想问一个问题,你知不知道我喜欢你”
“嗯,知道”
“哗”赵添手中一杯滚烫的热水就向他扑了过去,薛静之躲避不及,衣角也沾到不少
“薛静之”赵添眼睛都红了,瞪圆了眼睛,呆呆地喘着气 ,杯子一扔就走人了
“赵添!”薛静之也不擦身上的茶水,忙跟过去了,“赵添,你听我说”
薛衡等人一愣,路里欲起身被文昭拦住了,路里看文昭摇摇头只好坐了下来,三人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只好干坐着等薛静之回来。
静之追了出去,终于在香樟树那里追上了赵添,“你听我解释”
赵添看着他,直直地看了好久才开口:“你放心,我赵添绝对不是那种小人,你薛静之对我没什么意思,我也不会纠缠你,待春节过完我便申请换到东南军区”
“我”薛静之一把拉住他的手,胸口一起一伏,显然在压着怒火,“赵添,你有那个本事你就去”
赵添一把甩开他的手,连风度也顾不上了,直接吼道:“你薛静之多牛啊!我赵添不过是你们薛家养的一条狗,连叫都不能叫是吧!!!”
“赵添,你先冷静下来,冷静下来我们都好说”
“啪”赵添一巴掌甩到他脸上
薛静之突然一把搂住他,还没等赵添反应过来早已经吻了上去,唇齿磨蹭间赵添挣扎着骂道:“混蛋”薛静之却不理睬他,慢慢加深了这个吻,赵添拳头用力,一拳砸到薛静之的腹部,薛静之闷哼一声,抓住握紧他的手,更深更重地吻了下去。
也不知道吻了多久,薛静之终于放开赵添,赵添眼角红红的,都不知道怎么说话了。
“赵添,我们,重新开始,忘掉以前那些。”薛静之很认真地跟他说
“不用了”赵添擦去嘴角的口水,“我们就这样吧”
说完赵添自顾自走了,薛静之呆立在原地,心里清楚如果自己现在再追上去,赵添估计永远都不会原谅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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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空气褪去白日的喧嚣。窗外一轮残月与几点疏星相映,伴随阵阵肆无忌惮吹打在窗上的晚风,仿佛在书写着属于某一段特有忧伤,那是一种不能用言语描述的情愫。
薛静之现在觉得如果在最美的流年里,倘若当初自己都能够稍微勇敢一些,不知道幸福会不会就不会偷偷从指间慢慢溜走,直到最后化为无形。倘若某一天,当自己想起那些彼此曾共同经历过的往昔,大概也不会像现在这样,无力且隐痛。
赵添曾经天真的以为薛静之就是自己今生唯一的执念,但是说不清是时间太瘦还是指缝太宽,一如人们常说:伴随时光的流逝、关于流年里那些稍纵即逝的记忆、无关悲喜、一如握在手心里的水、纵使握得在紧、终究会随着时光的流逝而一点一点慢慢从指缝间漏掉 、直到化于无形,无处可寻! 或许每一个人的心中都有深藏着一段故事、即使故事的过程演绎得斑驳陆离、结局不尽如人意。始终都会被永久珍藏于记忆深处的某一个角落、即使最终免不了随年华的流逝而一点一滴被现实生活所湮灭结局、纵使如此、但在极深极深的心底、它毕竟存在过、并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失去了,挽回了,回不去,掩埋了。一日颂,千日醉,万日殇。断情绝,纤云折,无缘去。不自已,无趣言,隔日去。浮生泣,浮生弃,浮生期。似梦中,思梦中,是梦中。观自在,婆娑海,芥子纳须弥,须弥在人心。波若波罗蜜,度一切空,色为空,空幻色,人生八苦,觉之为觉之,四季繁生,菩提树下眠。不亦空,不亦色,芥蒂,波若波罗蜜。
错过了,或许可以挽回吧,慢慢来,总可以的。希望时光不要像洪流,冲散我们之间的关系,那些羁绊,我希望可以永远存在,看你走的时候,背影都是那么淡漠,突然感觉一切是那么掌握,我不想,真的不想从你的眸子里失去我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