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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Chapter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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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Maria Taktouk,24岁,巴塞罗那大学Accounting and Finance专业的毕业生。准备明年读研究生,但还没确定在哪里读。现在正处在我计划中的gap year的末尾。利用gap year,我暂时做些和小孩子有关的义工活动,不太忙。
我和皮克一家人关系很好,他们很喜欢我,我们总是能相处的很融洽。其实,我和皮克一家人的准确关系是,我是这家一家之主皮克的前队友和好朋友法布雷加斯的step-daughter,哦不,应该是ex-step-daughter。想一想时间还过得真快,Daniella已经带着Joseph离开巴塞罗那五年了。
是的,Daniella是我妈妈,全名Daniella Semman,曾经在巴黎和伦敦以名媛的身份,被所谓的上层社会的人们熟知。Joseph是我同父同母的亲生弟弟。虽然小时候父母吵架的时候,爸爸总会扯到Joseph是否真的是他的孩子这一问题上,那时我们还一起住在巴黎。但我确信他也只是说说,他比谁都确定Joseph是他的亲生孩子,否则以他的性格,应该不会和前妻分开后,还把位于伦敦Belgravia 区她最喜欢的豪宅留给她住。那真的是很好的房子,四周也有很好的风景。记得当时和Daniella和Joseph一起从巴黎搬到那里的时候,不远处住着撒切尔夫人和他儿子一家,还住着切尔西老板Roman Abramovich。
当然肯定还有数额不小的一笔钱,足够送我们到伦敦上贵族学校,足够继续她对奢侈品牌一贯的狂热兴趣,足够她继续乐衷于她的上层社交方式,足够她心血来潮的各种投资,甚至是大把大把地花在那些年龄比她小得多的toy boys身上……
我的生父Elie Taktouk是个很富有的商人,利比亚裔,现居巴黎。当年凭借着盘根错节的家族和政治势力,在卡扎菲时代的利比亚,靠石油、军火和地产发家。利比亚工业基础薄弱,在其他方面很难有所作为。而能在卡扎菲家族和其他权贵掌控的国家经济命脉中,分上一杯羹,能想象到的,即使有不错的家庭,没有一定拓展势力的手腕和心狠手辣的作风,也势必很难达成。
我后来会想,他的手腕他的心狠手辣几乎没怎么用在Daniella身上,他对她还算宽容。也许除了她给他生了Joseph,还可以算上一条他爱她。
Elie Taktouk爱Daniella Semman?也许吧。即使当年撞见过他肆无忌惮的□□派对的我,以前一直多么不屑一顾。
Elie Taktouk是爱她的。这是那年走的时候Daniella说的。这不是原话,她的原话大概是,还是Elie Taktouk最爱她。
我还记得黑夜里她的眼睛,在巴塞罗那西郊、那个我们住了八年的别墅院子里,闪烁着夹杂着慌乱的、有点受了刺激的,但却坚定的光芒。
在后来的几年里,我时不时回想起她当时的表情。我想她大概是看到了什么。
“Maria ,我要走。”她说。
她第二天就真的走了,带走了Joseph。
我没有走。我记得自己当时特别镇定地告诉她,我马上得在巴塞罗那高考,还准备在巴塞罗那上大学,不可能跟她回巴黎。
当时我说完话转头进屋的时候,她还在我背后在一字一顿的对我说了一句话,声音并不太大,也不管我有没有听见。
其实我听见了那句话,我从小就听力好。
她就这样走了。我不知道当时的法布雷加斯是什么反应,因为没有碰到他。几天后,在电视上看到,关于西班牙队马德里集训和备战2020年欧洲杯的新闻发布会,33岁的新任西班牙队长赛思克法布雷加斯面无表情地回答记者:“对,虽然有一些事我们没有预料到,但我们有信心。”
然后有记者问及皮克没有及时按征召出现在马德里报到和集训,按照规定应受处罚一事,问他怎么看。
他似乎愣了一下,然后用听上去很冷漠的声音说这是教练的事,我不知道。
我当时没有太在意他声音里的异样。因为当时只顾着惊异于记者口中皮克的奇怪举动。
皮克在欧冠1/4之一决赛中受伤,官方宣布至少缺阵六周。可是恢复状况良好,西班牙队主教练博斯克给出的第一版大名单里也有他的名字。记得一个多星期前的两家人在皮克家的常规的每周晚宴上,他还在和法布雷加斯两个人还在畅谈与展望他们预计中的最后一届大赛。
镜头拉近,给到法布雷加斯脸的近镜头。曾经漂亮的黑眼睛,眼角有细细的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