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连带的嫌疑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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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连带的嫌疑人
大多数人都是自恋的。他们都潜意识先考虑自己，再考虑别人。有多少看似温和的微笑建立在自我的交际利益之上？有多少貌似赞赏的认可建立在和自己的相似程度上？有多少神似关切的慰问建立在对自己的拔高上？
但是世界上肯定是有无私的付出的。虽然都说现代的人们关系似纸薄，但是真正的爱慕必定存在。他们可能是无私，可能是自私。
为何说自私也算是真正的爱呢？
——因为他们将对方的存在视为和自己等同的重要啊。
“除了陈怡卉，那个贾月媛呢？”南言询问沈韵。的确，那个手腕伤口的问题我也很在意。
“啊，对……”沈韵连忙拿出贾月媛的资料，“这个贾月媛……是高二的……恩？她是翔宇中学的学生！”
“什么！和第一个死者程国强有交集么？不会这么巧吧……”我伸手去拿着程国强的资料，“……程国强就是贾月媛的化学老师啊，那么那个手腕的伤会不会是程国强弄的？”
“什么手腕的伤口？”沈陵叶问道。
“我们去拜访陈怡卉的时候，看到贾月媛手腕上有伤口，而且在提到它的时候，母女俩的反应很大。”我解释道。果然让自己沉浸在案件里可以暂时遗忘该死的魏怜，那个头疼的混蛋。
“那么很有可能陈怡卉就是这两起案件的凶手！”沈陵叶皱着眉，“可是，她是怎么做到掰开艾坤的上颌骨和下颌骨的呢，要知道那个尸体的惨状……”我瞬间也想起了照片上那个下巴和脑袋分离的倒霉蛋，觉得有点恶心。
“而且死者的牙齿上没有残留任何皮屑。”南言说道，“可见是早有预谋的，带着手套；或者是用什么工具弄的。”
“……”我真的很想告诉他们组织的事情，但是那样他们会不会有危险呢？更何况，他们会不会相信我还是个很重要的问题，一定会被嘲笑说科幻片看多了的吧。嗯，而且一定会被南言严肃的告知患有妄想症的。
我翻着之前南言看好的关于两个死者和贾家的资料。第一个死者名叫程国强，化学老师，学校的师生对其评价很差，但是他好像因为和校长有关系所以赖着不走，看来别的地方也没人要他。而且，他正好是贾月媛班级的老师。被推下楼梯后头部着地是死亡原因。这个学校不是重点高中，走廊里没有设置摄像头。
第二个死者名叫艾坤，无业者，是个啃老族，没有上进心，嗜好酗酒，有暴力倾向，曾经因为在酒吧打架而在拘留所呆过，还有过纵火的前科，虽然没有损坏得太严重，但是可以看出是个不折不扣的社会渣滓。之后就天天宅在家里，靠啃老酗酒过着等死的日子。
贾庆是陈怡卉的丈夫，平时一直在外出差，对家人关心甚少。公司业绩比较干净，没什么问题。
贾月媛是贾庆和陈怡卉的女儿，患有先天性心脏病，比较严重，曾经休学过一段时间，高二开始似乎有好转，可以开始上学。
看到这里，我对于贾月媛的这个病情的转折感到有些可疑。可能是我疑心，总觉得和组织有关……
陈怡卉是一个新手网络作家，之前也是公司职员，因为贾月媛的病而辞职在家照顾她。呆在家里无聊而开始写小说，目前只有一部处女作，就是《Ｃｈａｓｔｅｎ》。
“我觉得有必要看一下她的小说啊。”我看完资料抬起头，发现南言已经打开了电脑，等我看完资料。
“好吧。”我搬了一把椅子凑过去，“咦，沈韵和沈陵叶呢？”
“沈陵叶去学校询问贾月媛的同学情况了，”南言顿了顿，“沈韵坚持要自己去请陈怡卉来‘喝茶’。”
“虽然沈韵平时疯疯癫癫的，其实脑子清楚得很，能力也很强。”我调整了一下位置，“这个女人不简单。”
“的确。”南言无声地笑了，“不过有的时候也挺好应付的。”
“……比如，她想故意制造机会让咱俩叙叙旧，你就顺势利用了一下赖在这里看小说？”我眯起眼睛看向南言。
南言只是耸耸肩，不置可否。
“……”我觉得这种不积极的反应不像是重案组头儿南言的作风。陈怡卉这个情况，赶紧抓住就是了，如果她是组织的人就有意思了，我一定得亲自审问她，拎着她去找魏怜。而南言看上去毫无紧张感，难道……“你觉得陈怡卉不是凶手？”
“若愚。”他看向我，神情很是认真，“警察要做的是想办法帮助嫌疑人摆脱嫌疑，而不是不断地企图证明她是凶手。除非，事实证明她就是凶手。在没有确凿的证据之前，不能操之过急。如果将个人的情感投入到案件中，是会影响判断的。”
“抱歉。”我的确有过希望她就是凶手的想法……嗨，真是不冷静。不愧是南言，能够从几个动作，几个神情中就看出对方的情绪。
“嗯。”南言苦笑一声，“你不记得了吗？那是在你给我的信里说的啊。”
“对不起。”我愣了一下，“等案子结了，能给我看一下吗？说不定能够想起来。”
“好。”南言不再多说什么，将注意力集中在陈怡卉的小说上。我也安静地和他一起看。
时间分分秒秒过去，我们都专注地看着文字，生怕漏掉任何一个标点和细节。
“等一下，这里！”突然，我一个激动，一只手抓着他拿着鼠标的手，另一只手指着屏幕，“这句话：‘那并不是你的错。为了守护最爱的人，即使被瘴气沾染灵魂也应该在所不惜。但凡爱着，即是伟大。’这句话在文中出现了好几次，出现的位置也很微妙，有的时候单独成段，有的时候却镶嵌在段落中，而且有的时候出现的地方与上下文并没有什么联系，就好像……”
“就好像在暗示读者一样。”南言的神情严肃，“陈怡卉的确可能不是凶手，但是她可以是怂恿别人犯罪的恶魔。她的读者群中也存在嫌疑犯。并且从尸体身旁的那个‘Ｃｈａｓｔｅｎ’来看，我甚至可以想象凶手在杀完人后说着这一句话的样子。当然这也只是一种可能性。”说罢，皱着的眉头又舒展了一些，“若愚，你是不是该剪剪头发了？”
“哈？”我脑子一瞬间短路了，这是什么突然的转折？……啊，我突然发现自己还抓着人家的手呢，连忙退开半米的距离。
“前面看到关键的地方，你都要凑过来激动一下，头发老是要蹭到我。看来陈怡卉的文笔还不错啊。”他这回又笑了。
“呃，真的长了啊。”啊，啊，是啊，之前住院到现在都没理过毛儿呢，我也没注意这些细节。呵呵。……妈的，这个男人，笑起来真是……好看啊。
我慌慌张张地把略有些长的棕色发丝撩到耳后，却瞥到南言似乎有些发呆。
“……呃，怎么了？”我试探性地问道。
“没……”南言哑然失笑，“其实长一点也挺好看的。”混蛋，你能不能严肃一点？
“嘲笑我像女人是吧！？”我责怪他，却没有责备的意思。
“那可不敢啊！”他的语气略有些夸张，“继续看完吧。看完的话时间也差不多了，我们一起去填饱肚子。”说罢，故意把我撩到耳后的头发又揉乱了。
我怎么不知道南言还会捣乱呢！？Ｆ*ｃｋ！
吃完晚饭，沈韵他们已经走进了办公室，而我对南言推荐的菜意犹未尽，那个什么秘制泡菜真是爽口极了，辣味在咬下去瞬间在唇齿间散逸于整个口腔，啧啧，比那些大鱼大肉有味道多了，恩恩，还有那碗面真是鲜啊……
“咦？……小愚愚，你怎么了，小言言已经进行了第一步了吗？一副意犹未尽的表情啊。”沈韵蹦蹦跳跳地来到我面前，眼冒精光。
“……”南言似乎很无奈，欲言又止，“我带他去吃了晚饭而已……”
“什么地方那么好吃？”沈陵叶看着我的表情似乎也馋了。
“味千拉面。”南言硬生生地说道。
“……”
“……”
怎么了，为什么大家都一脸惊恐地望着我？真是好吃啊！
“你是不是味觉有问题……还是你真没吃过味千拉面啊……”沈韵扶额，“小愚愚你是怎么长大的？”
我突然发起呆来。是啊，以前就算是灵魂转移到职员，假装应酬什么的，也只是完成原身体主人的日常任务而已，根本没什么心思品尝所谓的美食。吞咽，对我来说只是一个大脑发出的信号动作。我唯一的目标，就是找到组织的蛛丝马迹。可是每次都被魏怜有意无意地扰乱我的节奏。于是我被组织的人杀死，再转移。然而一切开始的线索又都是他给我的。真是讨厌的男人。
是什么时候开始，我和杨若愚这个人竟然开始模糊了界线？我居然感觉到我自己就是杨若愚了，而最初的梁续……就是杨若愚。
我摇了摇头。
我不是什么感伤的人，到底是不是最初的自己，对于我来说没什么特别大的意义。有多少人能在人生路上始终保持最初的自己呢？毫无意义的执念根本不需要。
我只是觉得现在很快乐。这样就足够了。
和南言一起，很开心。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连带的嫌疑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