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Chasten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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Ｃｈａｓｔｅｎ
我成功办理出院的手续后，无视杨惠然担心的表情，准备回去工作。套上那件熟悉而陌生的制服，我看了看这个身体主人的脸庞——天然的棕色发丝，面无表情，恩，这大概是我特有的表情吧……总体还算挺帅的，而且不知为何，给我一种熟悉的感觉。这是什么感觉呢？我摇了摇头，瞄向房间书桌上放的一张照片——那是杨若愚和杨惠然的照片。杨若愚的眼睛，原来是那么清澈的啊……我再转过头，看到的只是自己的一片浑浊。
呵呵。我揉了揉眼睛，无奈地笑了起来。
“若愚，要是有什么不舒服就回家知道吗？还有，这个……”这时，杨惠然毫无概念地径直走进她亲爱的老弟的房间，并且充分发挥了她的大妈嘴炮将我轰得“体无完肤”。
“恩恩，知道了，老姐你也要抓紧找男朋友！”我扔下一句话冲击了一下杨惠然心中的小疙瘩，然后快步走向自己工作的地方。
“唷，小愚愚你回来了？身体没事儿了？铁哥们儿啊！”一进门就看到眼尖的沈韵开始星星眼盯过来，不知道她在酝酿着什么。
“嗯。沈姐，我看了新闻，那个谋杀案……”我用目光寻找着南言。
“我在这。”声音冷不防从身后传来，愣是把我吓了一跳。南言挑了挑眉，“上面批了？没事了？”
“啊，是的。”我吞了吞口水——为什么跟南言说话就感觉特别难啊，气场太强了？我总有种会被他看出自己是个冒牌的杨若愚的错觉。
“……开会。”南言用是指叩了叩桌子，嘈杂的办公室里，大家都像切换模式一样进入了状态，有序地走进了会议室。
“头儿，现场的照片。”说话的是沈陵叶，虽然和沈韵都一个姓，但是人家比这女人顺眼多了。
“哟，真是……变态啊。”沈韵神经兮兮地盯着照片，“Ｃｈａｓｔｅｎ？惩戒？又是这个词？怪不得归我们管了。这事儿还真是稀奇。”
“第一个死者名叫程国强，是翔宇高中的化学老师。”沈陵叶对我解释道，“我们调查了一下学生和其他老师的反应情况，对这个老师的评价很糟糕，非常严厉，几乎接近暴力倾向。”
“嗨，不会就因为这样就杀人吧？而且……这样的老师怎么也能当得下去，没人反应吗？”沈韵义愤填膺。
“第一起案件我已经去现场看过了，我感觉……”南言顿了顿，手指轻轻拖住下巴，“像是意外。死者是从楼梯上被推下的。”
“可是那旁边这个用血写下的大大的英语‘Ｃｈａｓｔｅｎ’怎么解释？就好像……在宣扬自己的成果一样。”我终于发了一言。
“你看这个血字，”他指了指照片，“字颤得很厉害，说明写下字的人在害怕，没有底气，不像是有策划的谋杀。然而最近的这起案件里，写下的字就有种游刃有余的感觉。”
“第二起案件的死者名叫艾坤，被阉割了以后，头部的上颌骨和下颌骨被硬生生掰开是导致死亡的原因，尸体旁边也有英语词语‘Ｃｈａｓｔｅｎ’。”沈陵叶又拿出了一些资料。
“嘶……”周围的兄弟们，包括唯一的女人沈韵都倒吸一口凉气。
“这个方式很极端啊……”我感叹道，“也就是说，这个凶手对待这个死者有很强的恨意，写下的‘惩戒’一次也有种洋洋自得的感觉，所以可能是模仿作案？”
“呵。”南言笑了笑，不禁让我一愣——这男人，真是好看啊。“你学得很快啊，我感觉自己都可以退休了。”
“啊？不，我……”我尽量表现出杨若愚这个天然呆的神情以防被南言认出自己是个冒牌货。
“是吧？是吧？！小言言有没有看上小愚愚？”敢情沈韵这个女人是腐女啊。
“说什么呢你……”沈陵叶打了一下沈韵的脑袋，“南队和杨若愚很小的时候就认识了啊。老是想歪。”
“……杨若愚，和我去现场看一下。”南言无视了沈韵这个花痴，指了指拍有艾坤尸体的照片，“沈韵，沈陵叶，你们去搜集这次的死者艾坤的资料，老底也给我翻出来，然后和之前的死者程国强的对比一下，看一下有什么共同点，尽管两次犯案有些许差别，但是不代表不是连环杀人案件。”
“嗯？我觉得刚才小愚愚说得很对啊，头儿也不是很赞赏吗，为什么还不排除连环杀人案件的可能性呢？”沈韵反问道。
“如果一个人杀了人，他内心可能会有两种倾向——一个是懊悔，一个是……快感。正如他写下的‘惩戒’两字，尽管他心里有害怕的成分，但是这种环境下让他也感到了快感，并对自己进行暗示——暗示自己所做的事情是对的，不停地以此说服自己，然后就变得理所当然了。这种可能性也是存在的。”
“路西法效应？”我看向南言。路西法效应正如路西法的故事一样，他由于不肯跪拜圣子，不承认圣子的地位比天使高，而率领天界三分之一的天使举起反旗，因失败而堕落成撒旦。也就是说，善恶之间并非不可逾越，环境的压力会让好人干出可怕的事情。
“你也接触过社会心理学？”南言似乎感到有些意外。
“啊……恩。”我会告诉你这其实是上一次灵魂转移到一个职员身上得到的记忆碎片吗！
“专家啊专家，我是大概了解了。”沈韵叹了口气，“心理学真可怕。”然后拉着沈陵叶就和其他人一起离开了会议室。
“若愚，走。”他对着门口努了努嘴。
“啊，好。”我跟着他走出办公室，但是思维依然停留在之前的对话中——和南言以前就认识？怎么可能……我的记忆里，杨若愚的记忆里根本没有这个设定啊！？难道杨若愚被歹徒打了一枪以后脑子也崩了，搞出失忆了？……不过这件事我不准备告诉魏怜。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应该留一手什么的。
“若愚。”南言帮我开了车门，让我先进去。
“啊……啊？”我木木地坐到车位上，尽量不去和南言对视。总感觉他会从我的眼睛里看出什么破绽。反正杨若愚这个人本来就是腼腆plus天然呆的性格。
“你不用装了。很……假。”南言一下子揭穿了我的伪装，让我吓了一跳。“而且，沈陵叶说道我们以前就认识的时候，你的表情闪过一丝惊讶。”他指了指我的眉毛和眼睛。
“南队想要说什么呢？”我耸了耸肩。
“你不是杨若愚。”他话一出口，我就感觉浑身僵硬。
第一次，有人揭穿我……第一次，有人认出了我。这个人，不是魏怜。
“你……难道不觉得这句话说出来很可笑吗？”我料你也不知道我有灵魂转移的能力啊。要是你知道，你……就是组织的人。如果是这样，你就可以去死了。
“又是愤怒？”他盯着我的脸，“下巴微抬，还轻微地磨了下牙齿。”
“……我不记得和你小时候就认识，抱歉。”我直接说道——我相信自己没有出什么问题，因为杨若愚的记忆里的确没有这件事实。
“……”南言有足足十秒没有说话，然后叹了口气，“这倒是真的，之前提起以前的事情，你就表现出茫然的样子。为什么呢？脑子在什么时候撞坏了吗？若愚……”
“开车吧。”我拍了拍方向盘，“我也想知道啊……被闷在鼓里的感觉好难受的。而且……”
“怎么？”
“你一定到现在都没有女朋友！”我带着一点恶狠狠的语气，“你平时也这么分析别人的表情和动作吗？职业病太厉害了吧，怎么和人相处的啊！！？？”
“……”南言愣了一下，然后忍不住笑了出来，“哈，这句话是真心的。绝对没有装。”
我抿了抿嘴。说真心话……这种事，已经多久没有做过了呢。
这是一个中档小区，走进死者的房间，给我一种不和谐的感觉。这个叫艾坤的男人，平时一定不怎么整理房间，东西摆的乱七八糟的。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南言的话，我感觉心很静。于是开始仔细地观察起来。
“南言，”我说道，“这个叫艾坤的男人可能也有暴力倾向。这张桌子的边有被砸过的痕迹，地板也是，有的地方坑坑洼洼的。估计是用啤酒瓶砸的。”
“聪明。”他拍了拍我的脑袋，指了指尸体所在的地方。尽管是个平时不怎么检点的男性，被如此残暴的方式杀死，也是一种可悲。划着尸体轮廓的白线惨淡地指示着一个生命最后的可笑姿态，让人感到无比荒凉。“法医在验尸报告中写道死者被注射了麻醉剂，所以死者才没有抵抗的痕迹。另外，根据死者的尸体分析，这个凶手应该是男性，年龄在２５岁以上，但是不排除用了什么工具的情况。如果有凶器的话，找出来就是突破口。如果没有凶器的话，对象也很容易锁定。”
“……”如果是组织的人研究出了什么肌肉加强剂，一个高中生也可以做到吧。关于这点，我准备静观其变。南言……我不能轻信任何人。包括魏怜。
“我们问一问旁边的邻居吧。”我点点头。
“……”南言似乎又在我的表情上看出了什么，但是这次他什么也没有说。和这种人打交道，到底是方便还是尴尬呢。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Chaste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