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番外一·烟灰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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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一
一
那是一个烟灰缸。
一个坚硬而漂亮的水晶烟灰缸，齐建海买回家时，舒君欢喜得不得了，干干净净洗好放在茶几的中央。
没错，它应该在茶几的中央放着，而不是悬在自己的头上。
舒君醒来时入目的第一个物体就是那个烟灰缸，天还是黑的，窗帘不算厚，透了点路灯的光，让黑暗里的烟灰缸更加显眼。
在清醒过来的短暂几秒中里，舒君思考着这不合常理的烟灰缸是如何飘在空中熠熠闪耀，然后她终于看清楚了烟灰缸后的人。
“秦玉锦！”她在心底尖叫道，然而现实中她只是翻了个身，朝床的里边缓慢地挪动，病没有发出任何的叫喊和多余的喘息。
冷静，不要刺激她，她不会杀你。舒君自我安抚道。
然后她把被子从身上踢开，蜷缩成一团，开始无意识地咂嘴。
她还和秦玉锦在一起时，秦玉锦常常抱怨的恶习，也许是一把钥匙，这把钥匙可以开启对方的一部分理智，不需要太多，只要能让自己保命就好。
她感到有什么东西迅速砸下来，落在她的身后发出闷响，接着是一个男人沉闷地哼声，然后是秦玉锦走出房门的脚步声。
结束了，不是我。
她转身借着微弱的光亮看，没有血，没有脑浆，没有任何的不明液体，然后她伸手抚摸，在自己丈夫的后脑勺上有一个凹痕，并不深。
在确认秦玉锦已经离开后，她下床在包里找手机，手微抖，包里的东西半数都落在了地上。
她拨号时心跳很快，像婴儿时期的感受——也许这就是一个新生——她按了110拨出去，尽可能镇定地把事情叙述了一遍，挂断后，她伸手按在丈夫的脖颈上，明显的塌陷。
休克，她想，很麻烦，比直接致死要多很多程序。
软弱的人很费事，总是别人的累赘。
她拨打了120，在医生的指导下做着简单的急救，她做的很慌乱，睡衣被汗浸湿了一片，头发凌乱地披散着。
好极了，再多一点红肿。
她把丈夫平放在地上，走到卫生间用水浸着眼睛，她感觉到疼痛和不适，她的眼睛在排斥柔顺的水。
再柔软的东西都可能成为眼中钉。
门铃响了，她奔跑着去开门，门打开的瞬间她感到回到了课堂，考试后发成绩时终于被叫到名字的感受。
一切都可以尘埃落定，所有的历史都可以翻过去，在这样恰到好处的时间和恰到好处的关系下。
在警察看到她的瞬间，注意到了她眼球上的血丝，注意到了她潮湿的睡衣，注意到了她凌乱的头发。
就像所有丈夫被袭击的女人一样，毫无破绽。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番外一·烟灰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