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判了死刑》空洞的眼眸

7、 第五章 卑微的人生（上）

　　浩宇倒闭后我开始了一段寻找工作的艰难旅途，虽然我好歹是名牌大学出来的，但是工作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好找。
　　以前我一直以为一个人只要我点能耐，找个好工作并不是什么难事，直到现在我才明白，我错了。
　　曾经的我虽然不能说非常辉煌！但是起码也是小有成就。
　　唉，都过去了……
　　一个月以来我在大大小小的公司投的简多不胜数，然而都没有得到我所期待的回应。
　　还有十天我的房子也要回收了，如果再找不到工作，恐怕我连租房的钱都没有了，大概要像街头的流浪汉一样了。
　　中午，我坐在一家面馆里，桌上的素交面值四块钱，好几年没有吃过了，可最近一个月几乎就是靠它来为生，说起来不免有些辛酸。
　　面有点生硬，大概是面馆生意太好了，下面的师傅还没等面熟透就草草的撩了起来，不过生硬归生硬，味道还是不错的，也难怪这家面馆的生意每天都那么好。
　　吃完面，我拿起桌上的眼镜戴上，起身走出去，走进这个充满利益的臭味的社会，我情不自禁的低头呼了口气。
　　“招聘，男洗菜工数名……”我扭头看着面馆外面贴的招聘信息，我脑子里突然蹦出来一个想法，苦涩的笑了笑，然后再次走进面馆，径直走到老板面前。
　　老板是个上了年纪的老头，地中海的发型，正低头算账，完全没有注意到我的存在。
　　“老板，我想问一下。”我轻声说。
　　老板笑眯眯的抬头，“有什么事？”
　　“我想问问，你这里还招人么？”
　　“啊哈哈，实在不好意思啊！我们这里不招人了。”老板抱歉的笑笑。
　　我不由失落的一笑，道了声“谢谢”便往外走出去。
　　刚踏出面馆的大门，老板突然叫住了我。
　　“如果你真想干的话倒也可以。”老板说。
　　“真的吗？”我激动的问。
　　他的笑容很慈祥，很温暖。他看着我微微点头，“你看我也一把年纪了，最近算账老是算错账，要不是来吃面的都是老顾客，不然我都亏死了。”他见我听得认真，于是继续说：“现在的年轻人都要在大公司里发展，都不会不愿意来面馆里，所以呢，如果你真的要做，那就帮我收收钱吧！”
　　“收钱？”
　　“怎么？不愿意干了？”老板问。
　　“不不……”我连连摆手，“老板，我是想，老板你和我又不是很熟，怎么就放心把收钱的事情交给我啊？”
　　“小伙子，你连续近一个月来我这里吃面，我看人眼光一向很准的，我相信你。”
　　“老板，谢谢你。”我激动的握了握老板的手，又问：“那我什么时候上班？”
　　“现在就可以啊。”
　　“现在？”
　　老板微笑的朝我点头，我当即进入面馆里往收银台前一坐，开始了新的工作。
　　晚九点，面馆每天都在这个时候打烊，从今以后我的工作时间就是早晨五点半到晚上九点，工资仅仅每月一千八，看似很少，但对我来讲已经很满足了，起码可以租间小房子，不会露宿街头。
　　面馆打烊后，我留下来帮老板结算一天的盈利，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去掉面和所有菜类的成本费，面馆一天纯利润有近一千，这对于一个小面馆来说很不错了。
　　“老板，那没事我就回去了。”我说。
　　“等等。”老板叫住了我。
　　“还有什么事么？”我疑惑的望着他。
　　老板从一沓钞票里拿出一百块钱给我，“今天人多，你第一次上班很累吧！这一百块拿去，买点东西吃”
　　我不好意思接受，推辞了好几次实在拗不过老板只好收下了。
　　之后我又在老板的盛情邀请下去大排档吃了点夜宵，喝了两瓶啤酒，回到家时都十点多了。
　　累了，头脑昏昏沉沉的，没有洗漱，倒头便呼呼大睡。
　　工作算是找到了，之后我每天重复着打票，收钱这两件事，看似很无聊，但有时候面馆里忙起来我的脑子根本不够用，不过时间久了倒也习惯了。
　　工作了一个月，我终于拿到了我的第一笔工資——两千块钱，原本曹老板说的每月工资一千八，但发工资时候却私底下多给了我两百块，说是我工作认真应得的。
　　我拿着辛辛苦苦赚来的两千块钱，一路上小心翼翼的揣在怀里，，我发誓，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兴奋，有一种难以抑制的激动冲击着我的大脑，让我有些头脑有些发热。
　　“喂，兄弟，今儿在哪裡胡混啊？”
　　“哟，倒是好些日子没有你的音讯了，还以为你特妈人间蒸发了！怎么着？撞上什么好事了？”余宽心在电话那头犀利的调侃。
　　我呵呵一笑，“哪有什么好事，现在有空么？我有几个小钱，出来搓顿怎么样？”
　　“好啊！说起来有一个月没一起喝酒了。”他听起来有点兴奋。
　　“那好，十分钟后老地方见。”
　　说完我们互相“拜”了一声，随即我将手机塞回口袋里，乐滋滋的朝零度酒吧走去。
　　我到达酒吧门口时余宽心已经到了，他坐在一辆崭新的黑色雪佛兰里悠然的听歌，一双贼贼眼睛已经通过后视镜看到了我。
　　余宽心下了车，锁上车后就缓缓朝我走过来。
　　“买车了？”我问。
　　“嗯，才买的。”他耸肩笑了笑，问我：“现在在哪里工作？”
　　“面馆。”
　　“面馆？”余宽心惊讶的看我。
　　我能理解他的想法，虽说我的公司倒闭了，可好歹我也是名牌大学毕业的，再怎么也不需要去面馆打工吧！
　　我没有和他多聊有关面馆工作的事，随便编了个理由搪塞过去。
　　我们边走边聊，进了酒吧，坐在吧台前，我俩点了两瓶啤酒，酒吧的DJ音乐真是吵得要命，我的耳膜都要被震破了似的。
　　“你工作怎样？”我喝了口酒，换了个话题问他。
　　他边喝酒边微微点头，“还可以吧！上面说我近几年业绩上升很快，说是可以升个部门主任当当。”
　　“那挺好啊！兄弟我替你高兴。”
　　我举起酒瓶子和他碰了碰，闷头大喝几口，一小会儿大半瓶酒就下了肚。
　　浩宇倒闭有一个多月了，但是我还是不能释怀，因为自浩宇倒闭后秘书就像人间蒸发了般怎么找都找不到，以至于浩宇倒闭的真正原因，我完全不清楚！
　　更气愤的是浩宇倒闭之后，华丽公司的老总朱涛多次让我去他公司，嘴上冠冕堂皇的说是共谋发展，但是事实上他心里怎么想的我会不清楚？
　　我甚至怀疑，浩宇的倒闭就是朱涛一手策划的！
　　“想什么呢想那么入神？”余宽心推推我的肩膀。
　　“哦……”我抬头，愣愣的看着他，一脸的苦笑，问道：“没事，你和鑫鑫准备什么时候结婚？”
　　“谈了这么些年了，说真的是该结婚了。”他垂下头，似乎对结婚这个词深感歉疚。
　　我不知道怎么突然提到结婚这个事，听他这么说，我叹了口气，没有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