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判了死刑》空洞的眼眸

4、第二章 久违的家（下）

　　第二日……
　　“机票定好了？”
　　“嗯，九点十分的飞机。”
　　“好的，公司就交给你了，有什么情况随时向我报告。”
　　“好的，没问题。”
　　半小时前秘书将我送出公司，我开车前往机场。到机场时还有时间可以吃早饭，于是我去KFC买了份皮蛋瘦肉粥。
　　坐下边吃边拿出手机搜小说看，从高中开始就看小说，一看就看了好几年，都成习惯了。
　　看着小说，一条短信自动接收并打开，令我惊讶的是竟然是袁小洁。
　　我激动的打开一看，“我要结婚了。”短信仅有五个字，却像晴天霹雳般，我的心在被一刀刀的切割似的，痛彻心扉。
　　结婚？我们才离婚两天，她就要结婚了，发这条短信是干嘛？讽刺？嘲笑？
　　大脑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我艰难的在回复里输入“恭喜你”三个方方正正的小字。
　　九点十分我正式上了飞机，没有收到袁小洁的短信回复就关了手机，然后我倒在软椅里，歪着脑袋小憩一会。
　　飞机降落时十点半左右，我一边走出机场一边启动手机，熟悉的三星手机开机声响起，这时我已经拦下一辆出租车。
　　我会说一点新加坡的话，但不是特别精通，所以要告诉司机我的去向有点困难，不过最终司机总算是听懂了。
　　我坐在出租车副驾驶座里，由于从机场到郊区有一段路程，于是我把玩起手机。
　　“叮呤”一声，袁小洁的短信在屏幕上方的通知栏一行行的显示出来。
　　“宇浩，你是不是始终不明白我为什么要和你离婚？为什么那么突然？有些事不是我不告诉你，只是不能说，除了离开，我别无选择，或许时间久了，你就会明白的。祝你会找到更好的，会幸福！”
　　我的眼睛有些酸酸的，有种想嚎啕大哭的冲动，但我不能，我忍住了不让眼泪留下来。从车内的后视镜里，我分明看到自己的眼眶红了。
　　看到袁小洁的短信，每一字每一句都在强调我们已经不可能了，我们再也回不到过去那段美好的日子。
　　回忆！只能是回忆了！我只能拼命警告自己。
　　出租车里播放起薛之谦的《我终于成了别人的女人》。袁小洁很喜欢薛之谦，我清楚的记得她说过，这首歌发布于2011年3月14日，而四年前的3月14日，袁小洁终于成了我的老婆。
　　那天，我几乎高兴疯了，因为我终于兑现了我的承诺——娶她，也是我一辈子的愿望。
　　可是，歌曲发行一年多后的今天，她要成为别人的新娘了，以前的一切只是过眼云烟罢了。
　　我没有心情看小说，将手机放回口袋里就眯了一会儿，想想待会儿见到爸妈该怎么说。当初为了袁小洁和家里翻了脸，信誓旦旦的说我们绝对不会离婚，现在，我们离婚了，这绝对是天大的讽刺！
　　出租车在经过半小时的颠簸后，终于在一栋小别墅护栏外停下。
　　我付了车钱，拎着包，抬起沉重的如灌了铅的脚朝大门走去。站在门口来回踱步，始终不敢按下门铃，在别人看来我俨然像极了一个小偷，说不定待会儿就会有警察来抓我。
　　我抬起手，刚触摸到门铃还没响，大门开了，一个中年女人走了出来，手里拎着一个装满垃圾的黑色垃圾袋。
　　“妈！”我喊。
　　“儿子？你怎么回来了？”妈显得很吃惊，扔完垃圾赶紧把我领进去。
　　“富勇，看谁回来了。”妈朝厨房喊道。
　　张富勇就是我爸了，他原本是五星级酒店的顶级厨师，烧的菜那叫一个棒啊！但是有人嫉妒他的厨艺，诬陷他坐了几年牢。
　　人这一进牢，出来之后再有一手好手艺都没人会用他了。
　　待在家里几年，爸脸上竟爬上几条皱纹，白发也开始长了出来。他从厨房里探出头看我，脸上冷淡无比，倒也没有对我大吼大叫，只是让我坐，说很快就能吃饭了。
　　爸变了，全然没了曾经的那种火气，也许是坐牢让他改变了很多吧！又有可能是因为我这么几年没回家看看，他也不想和我吵架。
　　人老了，都会变得吧！
　　我在桌旁坐下，桌上的菜弥漫着熟悉的香味，我仿佛回到了二十几年前，当我还是一个几岁的孩子时，爸常常为我烧我最爱吃的糖醋排骨。
　　想着想着我竟不由自主的流起了口水，我尴尬的抹了抹嘴角。爸卸下了围裙，端着我最爱的糖醋排骨走出厨房。
　　“爸，我……”
　　我想开口说些什么，爸却先问：“公司还好么？这么久没回来，你妈怪想你的。怎么，准备住几天？”
　　爸转身到他的酒房（本来是书房，只是爸比较喜欢收藏酒，于是书房自然而然变成了酒房），出来时手里抱着一瓶陈酿葡萄酒，我暗自好笑，爸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方了？
　　“爸，我想多住几天。”我说。
　　“好啊，儿子，回来了好！回来了好！”妈乐呵呵的说。
　　爸是个精明的人，看我的表情就看出了点什么，他问我是不是和袁小洁吵架了。我说没有这回事，事实就是这样，我们没有吵架，只是离婚而已。当然，这话我也只能在心里说。
　　“爸，我们没事。”我撒谎了。
　　“没事就好，你爸哪！吵过就过了，其实心里也想你们好好的。”妈边给我夹菜边笑着说。
　　我自顾自的吃饭，听我爸妈的唠叨，我只是默默的点头，没有说话。
　　吃完饭妈负责洗碗，爸就带我到别墅二楼的阳台喝茶聊天，我们聊聊停停，气氛有点压抑，而大部分原因是因为我心事重重却不肯说出来。
　　“宇浩，你和小洁究竟怎么了？”爸锐利的目光看透了我的心。
　　我不善于说谎，爸一早就看出来了，只是不想妈担心，所以刚才吃饭的时候总在避开这个话题，不想多说什么。
　　“我们离婚了。”
　　“为什么？”爸问，他很冷静。
　　“我不知道，很突然。”我答，低头喃喃。
　　爸不说话了，他仰望夜空，新加坡郊外的夜空很美，星星出奇的多，一闪一闪的惹人喜爱。
　　我保持沉默，盯着爸的侧脸，星光下他的脸庞轮廓分明，只是多了几分岁月的沧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