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烟国度》随飞

21、第二十章

　　安静地夜里,白日里的喧闹沉睡了.

　　“终于放心了。”萧勒不知不觉走到三楼独立的露天院子里。正瞧见绿绮背坐在院中的木摇椅上。疲惫的笑笑道。

　　“恩。不过萧公子应该看过很多生生死死吧。”绿绮回头看到萧勒，微微一笑。

　　“是啊。不过每回都觉得个人的力量很渺小。医道无尽头。”

　　“呵呵，闻名天下的萧公子都这么觉得，那这医道是真正复杂微妙了。。”绿绮笑着示意萧勒坐下。

　　“冷小姐的医术就不知道高我几多。。绿姑娘也深得其奥妙吧。”萧勒觉得踏进这客栈，不，是踏进这南城那一刻起，一个一个的惊讶都出来了。

　　“小姐。。老实讲我也不知道小姐的医术这么高明，除了这次我从没看到小姐给人瞧过病，以往小姐还有其他的丫头，有什么小病小寒的都是我给治的。小的时候，小姐曾经对我说过，人如天上的星辰，每个人都有他自己的光芒，光芒都是一样闪耀的，你看，那天上一闪一闪的，似乎有些很亮很亮，有些又很淡很淡，几乎看不到光芒，但是那不过是那些星星离我们太过遥远了而已。。所以小姐在很小的时候就让我学字，带我到城里的大夫那里辨认药草，让我看医书，做自己要做的事情。而小姐自己则是每天都和锦丫头一起玩闹，做好吃的东西，懒懒地睡觉，发呆。。她说我们都是星星,一闪一闪地,有自己光芒的星星.”绿绮眼里都是迷惘，抬头痴痴地看着头顶上的繁星。是,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星,，可是在她心中小姐却是那高挂的月亮，在寒冷的晚上散着似乎温暖的光辉，可是如果走近了，看仔细了，又觉得这光辉那么孤寒，那么高深莫测。

　　“每颗星星的光芒都是一样的吗？真是不一样的说法啊。。。影姑娘依着心头的那份要见冷小姐的决心，坚持活到这里，你呢，眼里也是满满的都是你家小姐。你们都很爱冷姑娘.”萧勒用了爱字.小姐对丫头,丫头对小姐.小姐看不透,丫头又尊贵美丽另人不敢存一点亵渎之心.这样的主仆关系便是整个大陆也难再觅了.

　　“呵呵，其实与其说我们是小姐的丫头，不如说小姐是我们的朋友，小姐啊，她从来不待我们如一般丫头，也许更应该说在小姐的眼里我们就不是丫头，她会让我们依自己的心去做事情，因为她说随心人才会活的自在。小姐总有很多很多很古怪的心思。。。我们呢就是这样拌着小姐一起长大的。所以我们也变古怪了。。”也许是月亮的关系，也许是今天太觉累了的关系，绿绮说了很多很多从来没对他人说过的话。话语里面全部是她的小姐。

　　萧勒静静地坐着听着她说她的小姐，这个全身沐浴在月光中，那么飘渺的女子，不管她的小姐是如何如何的，在这一刻他满眼满心都是这个语气里似乎飘着欢喜，眼里却都是忧郁的矛盾女子。

　　*****

　　同样的夜空下。

　　雪云爬地高高的，她是夜猫子，更喜欢当蝙蝠，昼伏夜出。

　　双手放在后脑，仰卧在竹楼房顶上，交叉着腿。

　　把一个酒坛高高举起。敬你。无所不在的月亮。星星们。。敬你。月璜。难得想到你，今天想到你了，就和你好好喝一杯。你在那头，我在这头，为这个夜色干杯。对了。忘了，你那里没有夜。那为什么呢。为。。。为今天我想到你这个神人干杯。你那边什么都可以没有，酒一定是有的吧，要不怎么过这么漫漫日子呢。。

　　雪云笑了。她好像见到了坐在冰湖前，无奈看着她，举杯回敬她的冰眸男子。

　　也许都这样
　　一直到老吧
　　黄昏以后人就更失落
　　喧哗霓虹灯
　　更让人心慌
　　看不清谁给谁的承诺
　　我选择在家里喝著酒
　　这应该是最安全的人生吧
　　想失去的也想起了曾经错过的
　　和可能永远得不到的
　　也许都这样一直到老吧
　　天亮以前人总很清醒
　　......
　　低低地哼着，这来自远方的曲调，遗忘了，在今夜想起。。

　　冷傲螟到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图面。星空。屋顶。空灵歌声。冰雪女子。

　　今日父亲和那些人，特别是那个来自宫里，拿着圣旨的人来这里寻不到她的时候他心里是开心的。他不喜欢她跟宫里的什么人扯上关系，特别是那人还说了句什么亲上加亲的话，让他很不舒服。如果不是后来宫里又来人传话让那容总管马上回去的话，现在就见不到这样的她了吧。不过那道没有颁开圣旨里面是什么玄机呢。使这个容总管着急着来，又不得不匆忙地带着那道圣旨离去。

　　“雪云。”冷傲螟施展轻功，轻松便跃上房顶。低沉地唤道。

　　“嘘。”雪云看了他一眼，作了一个不要说话的手势。

　　冷傲螟也学着雪云的样子躺在她身边，拿起放在旁边的酒坛，大口的灌了一口，静静地看着星星。。。这深夜里的她似乎多了很多点的不同。

　　一刻钟过去了。

　　一个时辰过去了。。

　　月亮眼看着要沉下去了。

　　雪云无意说话，冷傲螟不知怎么开口。

　　一直沉默。

　　奇怪的深夜。

　　直到快要天明。

　　“你。。”两人同时说话了。

　　“你先说。”雪云懒懒着道。

　　“那天你为什么要救我。” 冷傲螟还是开口问了。这个问题已经藏了很久很久，藏的很深很深。

　　“那天我心情好。”雪云坐起身，喝完了坛里最后的一口酒。看着他认真的回答。

　　“就只是这样？”

　　“冷二公子，要不你以为还有什么原因。”

　　“那时候你连我是谁都不知道就救我这么一个满身是血的人。你不觉得害怕吗？也许我是个江洋大盗，是很坏的人。” 冷傲螟一口气讲了出来。

　　雪云奇怪地看着他。原来他是这么想。呵呵。很坏的人。。“你是好人或者是坏人都与我无关。至于害怕。。我是真的没想到过。”想了想还是答了。

　　然后站起身，“酒也喝完了，星星也要走了。谢谢你，陪我躺了一晚。现在呢我要睡觉去了。你也回去吧，这样躺下去会躺坏我家屋顶的。”

　　“喂。。你？”来不及回应，雪云就飘逸的下了房顶，站在底下，懒懒地笑着，挥挥手，便进了屋里。。“原来你会轻功。。。。” 冷傲螟笑了，上扬的嘴角融化了脸上的冰霜，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明朗了很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