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流火》iven

15、chapter15

　　陷入越来越深的海底
　　我开始想念你
　　我好孤寂
　　跌进越来越冷的爱里
　　我快不能呼吸
　　人活着赖着一口氧气
　　氧气是你
　　如果你爱我
　　你会来找我
　　你会知道我
　　快不能活
　　如果你爱我
　　你会来救我
　　空气很稀薄
　　因为寂寞
　　——《氧气》

　　我知道我不是情商低，我只是在一开始就会把以后的每一步都想好，一旦有任何不确定我就会害怕就会退缩，我想我是不适合谈恋爱的，可能我的结局就是再过几年和一个看上去很老实双方家长都满意的人结婚。所以有一个像顾钦寒这样优秀的男人要追我时，我落荒而逃了，我真的没有力气再去玩一场爱情游戏了。
　　曹欣找到我时，我正在会议上斗地主。看到她的短信，我跟老大打了声招呼就出来了。“是不是打扰到你了？”曹欣整个人都憔悴了，眼圈乌黑，身形瘦削。
　　“发生什么事了？”
　　“没事，就是觉得好累，真的太累了。到最后，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曹欣苦笑着看向窗外，脸上再也看不到骄傲，看不到当年的执着和坚定，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疲倦。
　　“那就和我说说吧。”
　　“算了，现在真的累得什么都不想说。”说着就从包里掏出一个信封，说“我找不到陈默了，我想他早晚都是会来找杜悠的，到时候你帮我给他吧。”说完就起身拎包走了。
　　我总觉得今天的曹欣很不正常，但也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别人的生活，我们始终都是外人。我把信封拿在手里反反复复的看了好久，直到樊建催我一起吃饭。
　　就在下楼的时候，却又接到了曹欣的电话，电话那头一片嘈杂，曹欣哽咽着说：“我错了吗？倪悠扬，你说，我是做了什么孽？”
　　我被这样的曹欣吓到了，安抚的话还没有说出口，电话那头已经歇斯底里的吼了起来：“这他妈就是我的命吗？我不甘心啊！……”
　　“曹欣，你别激动，先告诉我你在哪，等我过去！”回答我的只有一段“嘟嘟”声。感觉到曹欣的状态有点不对劲，我立马打电话给陈默和杜悠，可是都没有人接。我只好现赶到曹欣家里看看。
　　路上电话响了，我以为是陈默或者杜悠，接了就说：“我在赶去曹欣家，她今天情绪很不好，你们也找一下！”
　　“悠扬，是我，顾钦寒。”
　　“哦！不好意思，我等会儿再打给你！”
　　赶到曹欣家的时候，楼下站满了人，楼顶上有一个白色的影子，是曹欣！我整个人都蒙了，一边跑了过去一边对周围的人吼道：“快报警叫救护车！”我站在楼下冲上面喊道：“曹欣，是我，悠扬！你不是说要和我好好聊聊的么，我在这，你下来我听你说，有什么问题我们一起解决！”
　　“曹欣，你别激动，你要想想你的妈妈，她就你一个女儿啊！”
　　我只能不停的和曹欣说话拖延时间，可是曹欣似乎一点都没有动摇，对我的话没有回应了。
　　“曹欣！曹欣！……”曹欣一步步的向外迈着步子，任由我一遍遍的喊着。眼看着就要坠落，一双手捂住了我的眼睛，温暖的声音传了过来：“悠扬，别看！”然后扳过我的身子紧紧的抱着我，我听到周围人的尖叫声，听到越来越响的警鸣声……我紧紧抱着顾钦寒就像在茫茫无际的海里抱着唯一的一块浮冰。
　　曹欣自杀坠楼不治身亡，我不知道她当时已有一个多月的身孕，我坐在医院的走廊上想到这些天来曹欣的种种不对劲，可是我却没有发现。顾钦寒坐在我旁边，搂着我的肩对我说道：“悠扬，这不是你的过错，是她太累了，想长长久久的远离这个纷扰的人世，想睡一觉做一场不会醒来的梦……不是你的错。”我就躺在顾钦寒的怀里，浑浑噩噩，同样浑浑噩噩的还有陈默和杜悠。后来得知曹欣的孩子是一个客户的，曹欣在一次餐会上喝醉与对方发生了关系，事后那个男人还不停的纠缠曹欣，曹欣的上司也多次明示暗示要伺候那位大爷。而陈默呢，没有注意到曹欣最近连强颜欢笑都没有了，没有深思到曹欣半夜打来电话的欲言又止……陈默站在曹欣家门口，盯着旁边的一棵海棠花树，想到那个午后，他请曹欣假装他的女朋友，曹欣说：“你知道为什么海棠无香吗？因为她怕她的心思被暗恋的人知道。”那一瞬间陈默知道他这辈子要亏欠这个女人了，但是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局。
　　时间是解药，也是毒药。它让浓的东西更浓，淡的更淡。人们常说时间会冲淡一切，然而有些东西已经烙进生命。曹欣倾尽一生为了一个不爱她的男子，如果时间可以教她忘记，或许她也已经嫁为人妇，幸福地生活了吧。而陈默也许一生都要承受内心的煎熬。
　　顾钦寒端来一碗粥喂我喝，我看着他，说：“顾钦寒，要不我们试试看？”顾钦寒放下碗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我，我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我是认真的，但是如果你不是，那就算了。”
　　顾钦寒抱着我，“明天早上我来接你一起吃早饭，好好休息。”过了一会又说道“我比你想像的认真很多，悠扬。”
　　或许我们不够温暖才努力向温暖的地方靠近，我是这样解释那天自己的所作所为，一个人太久，就会渴望有个人在自己伤心痛苦的时候能够陪伴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