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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 BUG、被当成粗使丫鬟为哪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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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所谓有事求人,不得不软。
即使被那样对待,贾清闲怒喝过后便不再追究(亦或是不能?),压下冲天怒气,将积雪想象成某人模样,发狠狂扫。
灵簇眨巴眨巴橙黄色大眼,看她忽然发狠,稚嫩面容上流露出内心的不解,悄声询问哈欠连连的琅疏勒:“大人,她这是怎么了?”
“怎么了……”琅疏勒哼笑一声,茶色丹凤眸微抬,事不关己般漫不经心地回答,“八成把对我的怒火转移到了雪上以便发泄。”
灵簇哦一声。
终于解决掉了扫雪的任务,贾清闲哒哒走到琅疏勒身前,发泄过后心情果然恢复,也能摆出笑眯眯的表情问他:“还有别的事要我干么?”
琅疏勒看了看天色,“把水缸里的水给挑满吧,灵簇,跟她说一下。”
生性腼腆的灵簇怯怯看了眼黑发少女,对方视线同样转向了它,她朝它微笑,脸上公式化的笑容化成无边春意,有些冷硬的眉目柔和下来,双眼弯弯,涌出数不尽暖意。
「提示:灵簇好感度加一。」
灵簇看得一呆,回神后赶紧掩饰失态,小声说了句“跟我来”就踩着小小的步子往木屋旁的小房子去。贾清闲乖乖跟上,在它的说明下确定水缸和湖水位置,拿起放在外头的水桶就顺着路去。
这条路很安全,因为琅疏勒常走这里,所以没有雪熊会出现。当然,这也是从灵簇口中得知,让她小小的放心了一下。
……话说回来她简直弱爆了不是吗?
居然只能靠走人家的安全路线才能一个人出来,之前也是,被那些魔人掳去,无法自救,让琅疏勒救了才脱离危险。
贾清闲长叹一声,愁眉不展。
果然还是拿到解药就去求杀帅教她武功好了!
走神的她顺着小路快步来到湖水前,放眼望去……该死这被冻结的湖水是怎么回事!!
贾清闲木着脸审视这厚厚冰层,试着用手捶了捶,坚硬冰层让她直飙泪。不要告诉她,她得要破开这冰层才能打到水吧,转念一想,以刚才扫雪事件来看,那个披着懒洋洋外皮的恶劣大叔一定捏准了这点!
他以为她会像个千金大小姐一样泪奔回去吗?哼哼,她还杠上了!来吧,让砸冰来得更猛烈些吧!
砸冰五分钟后,贾清闲的感觉就是:……好累感觉不爱了。
砸得这么起劲,居然只给她砸开薄薄表层,救命照这个速度下去怕是等到整个冬季过去了,只能靠大自然的力量才能让它化开吧!!
但一想到回去不得不承认这个丢人的事实,那个恶劣大叔懒洋洋的嘲弄,贾清闲熄灭的奋斗之心熊熊燃起,为了争这口气,她拼了!
事实证明,有些事是怎么努力也办不到了,就比如为了维护尊严的黑发少女誓要砸开冰层结果还是灰溜溜回去了那般。
“砸不开冰层所以就回来了?”
倦怠口气缓缓道出事实,未改变姿势依然躺在外头木板上的男人看着尴尬的少女,发出一声嗤笑。
贾清闲涨红脸,咬了咬牙,索性一闭眼豁出去了:“啊啊,真是抱歉,我就是这么弱碍到你的眼了!”
“弱也并非不可。”琅疏勒手支着脑袋,用凉薄的口吻说道。“我只是没想到你看到那冰层居然还在那里呆了半个时辰才回来…呵。”
贾清闲明白了。
他这是在嘲笑自己不自量力,在意识到自己无法办成时就该回来,却为了所谓的一口气足足浪费了半个时辰的时间。
拳头握了又握,贾清闲垂下脑袋,这次他的确说的没错,是她大脑发昏了。
看到那颗脑袋垂了下去,仿佛放弃了般的动作让琅疏勒微微眯眼,茶色眸内划过一丝不明意味。
原来不过如此——
“还有什么要我做的吗?”
少女清亮干净嗓音传来,她抬起头,比之前更为明亮的黑墨眸子直直望来,宛如砸开了厚厚冰层露出底下清澈湖水,明媚阳光投落下来,湖面反射出耀眼光芒。
琅疏勒挑起眉梢,闭上眼道:“去,准备晚餐,等过了晚餐,再烧洗澡用的水来。”
水不是不够么?贾清闲满脸疑惑,脚很是自然走到小屋去,当看到那满满的水缸后,她就明白过来了……她被此人耍了岂可修!!
认清事实的贾清闲无力走向食材存放地,一看,嘿还准备得真齐。脑子里快速闪过几样菜品,她挑了几样,掳起袖子就准备干活了。
……咦,哪里好像有点不对劲。
她反应过来,他敢情把她当成粗使丫鬟了?
联系前前后后,她的嘴角抽了又抽,之前还不确定,现在她完完全全地了解到了,而且她还能想象得到之后今天她的惨状……呜呼,真不忍直视。
成功脑补的她流下悔恨泪水。
小屋烟囱升起袅袅炊烟,缓缓散开去,木屋门外小小生物看着小屋方向满脸担忧,然而嗅到不是自己所想的焦味,而是颇为诱人的味道后,它才松口气放心下来。
转头看向闭目假寐的大人,它犹豫了一会儿,终还是询问道:“大人,真的要这么待她吗?她不是……”
“就是如此,才要这样做。”男人打断它的话,闭目悠然说道。
“这个丫头到底有几分能耐,还是看清楚罢,否则又怎么与‘他’交易。”
男人缓缓睁开双眼,平时总是没有精神的眼神在刹那间锐利如剑,透着彻骨凉气,一如千年雪山上常年冰封之水般冰冷透骨。
“他也想必知晓,那个人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家伙。”
见此,灵簇便闭上了嘴巴。
……
接下来几天也的确如贾清闲所料(脑补?),悲催得让她几欲把现在正烧着的热水烧得再开点,让里头的琅疏勒烧成水煮螃蟹,以泄心头之恨。
她一边添加木柴让火持续烧着,一边细数这这几天干的事。
天不亮就要开始煮饭烧菜,还要被其挑剔,发挥毒舌属性将她批得从头到脚都没有一处长处,她都开始怀疑自己活在这个世界上是不是浪费粮食。
早餐过后,打扫成堆积雪,挥汗如雨,偶尔此人还要插上一脚,好似不让她被积雪淹没就浑身不自在。在这过后,被其催去打酒,不准用马车,只得自己跑路,一趟来回,差不多把腿给跑断,托他的福,现在她跟酒店老板真的熟得不能再熟了。
至于每天下去打酒时老板那个暧昧的笑容和意味深长的话就无视掉吧。
这样一来,上午时间飞快过去,过了又一次惨绝人寰的毒舌时间后,此人命她去打水。上次过后,他把湖给震开一个口,好让她打水,但她觉得他没那么好心,这个证据就体现在每次打水后她累得要死的事实上。
气还没喘一个,马上就被他叫去捏腿揉肩,她曾无数次想象掐上他的脖子的画面,此人仿佛有读心术般,每当那个时候她一不留神就被他给甩了出去,砸在雪地上,浑身疼痛难忍。
可偏偏始作俑者只是打个哈欠,居然还叫她继续,后来她学乖了,在此期间绝对排除杂念,将注意力努力集中在苦力活上。
……好吧,忍不住了的情况也是有的。
接着就是洗衣服,做晚饭,烧洗澡水,她觉得自己快成黄脸婆了。
最后拖着沉重的身子,她千辛万苦回到旅店后一沾枕头就睡它个天昏地暗,鉴于第一次睡过了头,被他毒舌半天,她就让天若或小移准时叫她起床了。
就这样,一个星期唰唰过去了,此时此刻她正在做着最后一项工作。
勤勤恳恳地烧着开水,上方窗口冒出腾腾热气,烟雾缭绕,里头男人无比舒适,手臂搭在宽大洗澡池的边缘,精壮身子上滚落晶莹水珠,紧韧腰身没入热水之中,若不是那满脸的大胡子,想必能引得年轻女子惊艳不已。
当然,如果对象是稍稍年长的女子,估计会眼冒红光作饿狼状直扑上去吧。在莜阳内,有胡子的男人在年长女子眼里向来是充满魅力的,更何况是身材不差的男人呢。
这些都与外头的贾清闲无关,她只是快点解决快点回去见她可亲可爱的床而已。不过话说起来……
她甩甩胳膊,刚开始的酸痛无力之感已经少了很多,可能是最近干这些事多了,感觉倒是越来越轻松了,好比以前参加训练刚开始苦得要死,但咬牙坚持下来后发现原来可以承受那般。
她若有所思,头顶传来他仿佛八辈子没睡饱的倦怠声音:“你是蠢蛋吗莲桦?连烧个水都烧不好,脑子里都是水坑么?”
倦怠声线被雾气熏染,竟透出慵懒入骨的风情来,只是说出来的话……
“……我说了不要叫我莲桦!!”贾清闲磨牙。
“少废话,快烧水。”
“……可恶的MADAO!”她小声碎碎念着。
莲桦,没错,就是琅疏勒强行定下的对她的称呼,按理来说,这个称呼诗意又风雅的,她该是没有嫌弃的地方,然而任谁都知道,一种叫做莲桦的妖兽……丑、蠢得可以。
一想到自己和那种妖兽扯上关系,贾清闲就忍不住抽抽眼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