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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7、BUG、美人阁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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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界大典结束前的几天内,贾清闲做的最多的是与桑纯接触,她依然没有否决桑纯就是那个偷袭她的人的可能性,她甚至怀疑桑纯会是月白的手下,不然事情不会如此巧合。
但不得不说桑纯装傻影技很强,又或者是她冤枉了她,她如何试探,桑纯都好像毫不知情,有时她都快觉得自己误会大了,但她也在意二神子的那句对桑纯的评价。
她试着跟踪,桑纯一天下来没有异常举动,但她总是孤身一人,无论是吃饭还是打扫,从未见过她同他人一起。
除了桑纯外,闲暇时她就去找成章师祖聊聊天,成章属于热情有童心的类型,他常跟她描绘他去过的地方,发生的事,让她增长了不少见识。他还会穿插些琅疏勒的过往,可能是处于恶趣味或想看自己徒弟吃瘪,他老是挑琅疏勒的糗事讲,她听得津津有味。
神界大典结束的那天,神王面色如常宣布大典就此落幕,来客们和神界人却万分不解。虽然神王并未明说,但他们心里已然认定神王会在此次大典上宣布下一任神王继承者,甚至会紧接下去办神王登位大典。
可是大典却就这么结束了,太出乎人意料,导致神界到处议论纷纷,猜测层出不穷,只有极少数部分的人才心知肚明。
役匙是王继位中必不可少之物,眼下丢失,威胁到整个神界,哪还办得了继位大典。
今日是开月阁返回人界的日子,贾清闲也随他们一同回人界,流辉为了便于和她行动,恢复成了医者风玉的形象,此刻和她前往和琅疏勒汇合。
当他们赶到时,琅疏勒一眼就看到了流辉,将他打量一遍,手顺势往贾清闲头上一搭,语气懒洋洋道:“他就是当初你拼死拼活要救的人?”
贾清闲曾对他说起些关于流辉的事,虽然很少,但琅疏勒凭着敏锐的观察力轻易便知跟着自己前任徒弟来的青年是谁。
迎上他审视的目光,流辉翩翩有礼作了自我介绍。
“原来你就是风玉。”琅疏勒也早听说过这个有名的大夫,但目光仍是半分锐利都未减少。
流辉大方回视他的眼。
两个男人之间流动的气息让被压得低下头的贾清闲觉得奇怪,想要抬头看看什么情况,才动一下脑袋,琅疏勒就收回了视线对她说:“你识人的本领倒是很强。”
这是夸她呢,还是在损她?
贾清闲一边思考着这个问题一边跟他走,灵簇一直躲在琅疏勒的身边,直到走的时候才鼓起勇气去看流辉,他察觉到它的视线而垂下视线,对它回以微笑。
明明是个普通极了的笑容,但却有种春日暖风拂面之感,让人心旷神怡,配着那双温润的祖母绿眸,温和面容莫名多了几分惊艳。
灵簇晃了晃神,忍不住揉揉眼,再定眼看去时那张脸依旧耐看,没有之前恍若曾经它看到刹那之间盛放的花般的惊人之美。
贾清闲也看到它的反应,用手肘轻捅了捅流辉,笑着小声说:“灵簇对你很有好感哦。”
灵簇却是听见了,羞得连忙撇过头闷头跟琅疏勒走,流辉轻摇头笑道:“清闲莫取笑了。”
见状,她做了个封住嘴的手势,乖乖走自己的路。
两天过后,他们到达了开月阁。
阳光灿烂,去神界时是夏季,走了近一个月后回来,季节终于转变为了秋。她将行李放好后望着窗外泛上褐黄色的林子,不由感叹时光匆匆,不过一会儿有人来敲门。那人直道开月阁阁主要见她,她不假思索便随他而去。
开月阁不愧是身为莜阳之首的情报处,面积外观装饰等都让她啧啧称赞,由此可见其财力之大。他们走了好久才走到大厅,那人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后无声无息退下,她往一眼上方的牌匾后才踏入。
大厅宽敞梁高,两排小桌子面对面排放,一排桌子以柱子为分界线隔开,正对大门的是一张高贵舒适的躺椅,上面正躺着一位身材妖娆的美人。贾清闲在与那双眸子对上后,竟忍不住咽了咽口水,移不开视线。
美人用勾人的桃花眼定定将她打量,面纱下的容颜若隐若现,勾得人恨不得去掀开面纱以赏芳容。她不由在心里发出感叹,第一次遇到这样的妖艳美人,扛不住啊扛不住。
调整一下心态,她微低头向美人抱拳道:“贾清闲拜见阁主。”
话落,涂着蒄丹色甲油的纤纤玉指挑起了她的下巴,贾清闲暗道速度好快,定眼看时呼吸不受控制地急促起来,脸颊更是莫名热了几分,只能呆呆望着离得极近的魅惑眸子。
那双眸子微弯,美人用柔媚嗓音道:“仔细一瞧,也是位清秀的小姑娘,虽说男装方便行动,但不好好打扮可是会丧失作为女子的乐趣。”
“…喔。”
仿佛丢了魂般的回答让阁主轻笑一声,眼波一转,万般风情绕眉梢,她用玉指在贾清闲的额头上一点:“真是有趣的姑娘啊,看我看得如此入迷的女人还是头一次遇见。该回神了,姑娘。”
她恍然回神,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让、让您见笑了,咳咳,阁主,我想通过开月阁获知一名名为月白的男人的所有情报,您能否应允?”
“可以哦。”美人弯着双眼点点她的鼻子,“你让我起了兴趣,无论是你本人,还是——你身边发生的事。”
贾清闲心一个咯噔,试图转移话题:“多谢阁主!不过请问我要支付的费用是多少?”
“用不着花钱,你来做我的小侍女如何?”美人莞尔道,“若你应了,从此时无论发生了什么,你都要寸步不离跟着我,直到我对你失去兴趣为止。”
“……阁主一般会经过多久才对一个人失去兴趣?”
“我可意外的是个长情的人呢。”美人撩起青丝把玩,用桃花眼向她送出个眼波,“像你这样的姑娘,半年之内都不见得会让我厌倦,呵呵,好好考虑一下,当我的小侍女待遇可是不错的呢。”
贾清闲无言,唇渐渐抿起。半年对别人来说可能只是一眨眼的时间,但对现在的她来说,却是个不可能的时间。
美人忽然视线往她腰间扫去,在她防不胜防时拔出了锦雪剑。她一惊,便见美人一转手腕,却又立即将它送回了剑鞘内。
美人笑道:“认主的剑果然不好接近,我不过只是想拿来瞧瞧,却冰冷刺骨,差点都要把我给冻着了。但是把好剑,既有成章大师的风格,又包含了铸剑师自身浓厚的个性,这莜阳只有继承成章本领的琅疏勒才铸得出。姑娘,若你将它送给我,也可以让这次交易成立。”
贾清闲却毫不犹豫坚决摇头,直白说:“此剑是我的师傅送我的剑,对我来说它意义非凡,所以不能送给您。”
“姑娘,你可知有时要忍痛割爱,才能得到想要的东西?”
“……或许是这样不错,但我却不觉得这是唯一的办法,只要想,就一定会有新的选择出现。”她依然固执摇头,“阁主,虽然知道我没那个资格,但能否请您改变一下条件?未来的三个月内,我有不得不去做的事。”
“一向是我让他人改变主意,难得有人反过来,让我改变主意。”虽话中带笑,但美人的眼却已露出了乏味之意,“姑娘,你可要好好想明白,谁才是处于被动的立场,否则会得不偿失。”
话已至此,贾清闲知道自己搞砸了,在心里叹一口气,对阁主抱拳依然恭敬道:“谢谢阁主愿见我,如果无意中冒犯了您,还请您见谅,贾清闲就此告辞。”
她往后退了几步,转身踏出了大厅。
目送她离去,美人摇摇头半是薄嗔道:“看着是个机灵的人,怎地跟她师傅一个样,直来直去的、固执得紧?”
“玩笑开得有些过火了。”
美人咯咯笑道:“就想逗逗她而已,一不小心就超度了,果然有琅疏勒喜欢逗她的理儿在,她的反应真的很有趣。直肠子又坦率,有自己的原则,不过也有需要改进的地方,呵呵,有改造的价值。”
看自家阁主已兴起了恶趣味之心,周师暗暗摇头,身影一闪,追着少女而去。
不久后他便看到了她,少女一边慢步走一边垂头丧气,背影看上去正散发着浓浓的自我嫌弃感。他顿步,听到她长叹一口气,才似又所觉地扭头看向他。
看到来人是他,贾清闲生出一丝窘迫,对他笑了笑后准备走人,却听他道:“方才是阁主在打趣你,回去吧,现在她会好好跟你讲条件。”
闻言,顿时她的表情就亮了起来。
回去的时候,美人正剥完一颗葡萄的外皮,见她来了便将它送进她的口中,细眉弯弯:“以后可要分清楚别人是在打趣你还是在说真的,贾姑娘。”
贾清闲吞下葡萄,尴尬一笑。在回来的路上她一细想,琅疏勒和周师那么熟,阁主不可能不认识他,又怎么可能让身为他前任徒弟的她以他送的剑作为交换条件,她当时被美人给吓住了,才没好好细想。
美人用手帕擦去纤手上的果液,才正式向她做了自我介绍,并且说:“条件有两个,要看你选哪一个了。第一个是你付出相应的金钱,而费用是按照你的情报所花费的人力物力、时间的多少来算。第二种嘛…”
妃悦,即是美人,故意停顿了一下才说:“在三个月之内,你身边发生的事都要定时通过符鼠告诉我。”
看到少女想要压制住却仍是缩了缩眸子,妃悦竖起食指放在她唇前:“不要问我为什么会知道,这可是秘密。那个‘东西’接连失踪,这背后到底有何惊天秘密在,我好奇了很久很久了。”
听她的意思,竟是连神界也丢失了役匙此事也知道,该说不愧是开月阁阁主么。
“阁主大人,若我选择前者,您会不会…”
话没说完,但妃悦显然明白她想说的是什么,一双桃花眸流露出笑意,不答反道:“贾姑娘无需担心泄露情报,只要你老实把事实告诉我,有些若你不便说的,也可以选择不提。不过,你不说,我未必不知。”
贾清闲在心里苦笑一声,认命道:“阁主,我选择第二个条件。”
“识时务者为俊杰。”妃悦显然老早预料到这个结果,笑得毫无惊讶,“开月阁便应下你的委托,喏,这个是我们联系的法子,好好保管它。”
她接过它,在契约纸上按下手印。周师收起契约纸转交给下属,妃悦给他一个眼神,他便对她道:“跟我来,要确定更详细的事。”
就是要走一次流程的意思吧。她应一声,向妃悦告辞后随周师离开。
周师领她到感觉很专业很严肃的地方,示意她进去,她才一踏入就有人过来领她到一处,就此走起了流程。
开月阁有很多选择方案,根据时间和条件等划分,她自然选择最快的方案,据说此方案只有阁主或副阁主同意了才能选择。
最快的方案需要委托人配合,为了减少花费的时间,委托人需要报出所寻事物的尽可能详细的有关信息,举人来说,比如所在界、年龄、外貌特征等,越是详细,他们就越是能给出回应。
画师按照她所描述的那样画出了月白的模样,其逼真让她忍不住狠瞪了几眼那幅画。
当被询问到想知道哪方面的情报更详细一些,她想了一下,选择了他的行踪和过往两者。
等她出来时,她意外看到周师还在等着她。在被他送回房的路上,他道:“你打算在这里等,还是离开,让人把情报传达给你?”
“在这里等。即使我想早点出发去找那个人,但莜阳这么大,若寻错方向也是白搭,还不如先静下心来想想以后的事。”
周师没有回应,眼看她的房间到了,他忽然止步凝视了她几秒,才道:“如果觉得闷了,就来找我。”
她愣了一下,笑着接下了他的好意,目送他离开后,她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