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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第八十三节 ...

  •   第一首歌让谁来唱,大家都有些推来推去的,最后还是当惯队长的拓也第一个拿起了麦克风,只是——
      “天啊!”所有人脸色诡异地听拓也唱完,小泉已经忍不住叫了出来,“我真不敢相信!真的有人可以走调到这种地步!”被小泉如此拆台,拓也恼羞成怒地吼了回去:“哪有啊!”看起来就跟大部分唱歌走调的人一样,他自己根本听不出来问题在哪。
      “你让大家说说看啊!”小泉皱着眉头看向其他人。看到小泉投过来的目光,其他孩子都有些不知所措,他们可没办法像小泉那样对拓也直言不讳:“这个……”“唔……”“是有些跑调……”“不过没有那么糟糕吧……”“是吧……”“我也觉得……”但是他们的神色都在表达着一个意思:刚刚的歌声好可怕……
      拓也有些生闷气不甘心的样子,他伸手把麦克风递给小泉:“既然你这么说,那小泉你来唱啊。”根本就是在较劲。其实唱歌走调拓也自己并不是不知道,他的父母、弟弟还有学校的同学都或直接或婉转对他说过,只不过他自己始终不觉得罢了。
      “我来就我来!”小泉毫不犹豫地接过麦克风,完全是自信十足的样子,“拓也,你好好听着吧!”纯平绝对是小泉的头号支持者:“小泉!加油!”其他人也轻轻拍起手。
      “幸好这个仓库隔音效果还好呢……”小希小声道,辉一也道:“是啊,要是刚刚的歌声吓到邻居们那就太糟糕了。”今天借用这里是给他和辉二过生日,给邻居们添麻烦就不好了。
      他们的交谈除了站得比较远的拓也和小泉其他人都听到了,所有人不约而同地看向拓也,被那么多视线注视着,拓也立刻感觉到了,他困惑地回过头,大家赶紧收回视线,假装在等着小泉唱歌。
      随着伴奏的响起,小泉很投入地唱了起来,她的声音清澈,唱起歌来真的很好听,一曲唱完,就连有些赌气的拓也也不由地跟着大家鼓起掌来。
      “怎么样?”小泉叉着腰对拓也问道,拓也愣愣地点着头:“恩,你唱得很好,好厉害啊……”拓也这么直接说她唱得很好,小泉的脸上突然泛出一抹红晕,为了缓解尴尬她咳了两声:“咳咳……是吗……”把麦克风递向其他人的方向,“那么……下一个谁来?”
      想要在小泉面前表现一下的纯平立刻站了起来:“我我!”
      “你在笑什么?”瞥到坐在旁边的雅绮一直忍不住笑容地看着小泉和拓也那边,辉二问了出来。雅绮把目光收回来看着辉二笑道:“你不觉得每次看拓也和小泉斗嘴很有趣吗?”
      “呃——有趣?”辉二毕竟没有雅绮那么细腻的心思,在他看来,拓也和小泉的每次吵架也就只是吵架而已,只是大家都习以为常了,所以都不会去插手。
      “是啊,有趣。”看到辉二困惑的表情,雅绮也明白他不是很清楚自己在说什么,“其实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不要在意。”
      “吵架也会有趣?”辉二皱着眉头却很想弄明白,“难道……你也会想要和别人那样吵架吗?”其实辉二会觉得无法想象啊,雅绮变得和小泉一样的个性,然后和小泉那样和别人争执。
      雅绮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明:“其实他们两个那种根本不算吵架啊……因为,一定是真的起冲突了,两边都很愤怒,那样才叫吵架吧?”看辉二点点头,雅绮继续道:“小泉和拓也从来都没有真的跟对方生气,所以,根本不是吵架。”
      雅绮再次看向小泉和拓也,辉二也顺着她的目光一同看了过去,雅绮接着说:“你看,哪有真的吵过架的人立刻能在一起说笑的。”
      那一边,纯平正在表情夸张地唱着歌,虽然比起拓也的走调真的好很多,可是纯平的歌声也很是让人无语滴汗,他完全不是“唱”而是“吼”,小泉很无力地扶额,依稀听到她在跟拓也抱怨:“你们男生唱歌怎么都是这样……”而拓也给予的回应是无力苦笑。
      说的也是……看着那两个人,辉二在心里默默赞同起来。他们确实是不管争的多厉害也都从来没有真的怄气,“真是两个奇怪的家伙……”
      “有什么奇怪的,那就是他们的相处模式。”雅绮拿起果汁喝了起来,“就是有像辉一和小希那样温和的相处模式,也有小泉和拓也这样的。重要的是,他们相处起来自然融洽,因为每个人都是不一样的啊。”
      “……”听着雅绮的话,辉二再一次看向小泉和拓也,又把目光投向自己的哥哥还有小希,不由地就轻声问了出来:“如果是你呢?”
      “啊?”一瞬间雅绮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他怎么会突然问这个,弄得她脸上都有些发热了。
      “我是说……是你的话,会怎么样去相处。”当雅绮瞪着眼睛反问他的时候,辉二才注意到自己说了什么,一时间他也有些尴尬起来,立刻躲开了视线,可是问都问了,他更想知道她会怎么说。
      “……这个吗……”雅绮觉得思绪里有些混乱,不过她还是很快整理清楚,想了想,目光也没有再看着辉二,“如果是我的话……现在是什么样子也还是会什么样子,因为,我本来就是这样的,这就是真实的我。”
      不想去伪装自己变成另一个人,雅绮原本就是这样的女孩。虽然她很羡慕小希和辉一相处中那种温暖的气氛,也觉得小泉和拓也之间那种感觉很热闹很有趣,但是,她不是小希也不是小泉,而且……她不由用眼角微微瞥了一下辉二,在辉二还没有注意到的时候收回了目光,嘴角有些难以察觉地上扬。辉二……也不是辉一或者拓也啊……
      “……”听到她的回答,辉二终于又把视线转向她。其实他到现在都不是很明白,对这个女孩自己到底是怎么看的,可是,他却认同辉一说的话,虽然不明白,也依然有些事是可以确定的——和她在一起的时候,自己其实是很高兴的,就连在王先生那里挨整,因为有她和自己一起,她总会帮自己反驳那位难缠的老先生的话,那些花招他也都觉得无所谓了。
      现在是什么样子也还会是什么样子……因为是真实的自我……辉二突然觉得心中有什么东西释怀了。对于自己刚刚问的问题,他的答案也会是一样的吧。他就是这样的个性,不像辉一那般温和,也不像拓也那么冲动,他就是他自己。而让他有“喜欢和她待在一起”感觉的雅绮,也就是她现在这个样子。
      “这样啊……说的也是。”辉二的脸上有些泛红,“……如果是我的话,我也会这么想。”
      “……”他这么说是什么意思啊……听着辉二模棱两可的话,看到他有些不自然的表情,雅绮一瞬间想到很多,不过倒也还是没有确切的结论。那么……她突然觉得没什么好纠结的了,就像自己刚刚说的,该是什么样还是怎么样,以后也都还会有很多时间和辉二相处,等到……也许当他们再长大一点……当他们真的能够明白自己心里这种情感,那么就会得到想要的答案了吧……

      “辉一,辉二,接下来你们一起来唱吧!”觉得自己刚刚唱得很不错的纯平对兄弟两招呼道,“今天是你们过生日,一定要一起唱首歌!”
      年幼的友树期待地看着他们:“是啊是啊,我总觉得辉一和辉二的声音唱歌一定很好听呢。”
      “辉一哥哥,我想听听看。”小希立刻对辉一笑道,辉一笑着拍拍她的头:“恩,好吧。”说着走过去接过纯平递来的麦克风,然后看向还在纠结的弟弟:“辉二?”
      “哎?要我唱歌?”辉二僵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虽然刚刚确实是他提出大家一起来唱卡拉ok,可是他其实没打算自己也唱啊。不由地看向身边的雅绮求助。
      雅绮对他笑了:“唱唱看嘛,纯平说的没错,今天是你们的生日,第一次一起唱歌,也可以当做纪念啊。我也很想听听看。”辉一和辉二的声音也有一些相似,不知道一起唱歌会是什么效果,挺有趣的样子。
      “……”辉二叹了口气,皱着眉头还是站了起来,拿起了另一个麦克风。兄弟两个站在一起,一样的面容上却是完全不同的表情,辉一在微笑,辉二却像是被迫上场。可是当伴奏响起,当他们一起唱出声的时候,两个人都被那种默契惊到一瞬,但是立刻又觉得这完全是理所当然吧。就连辉二也慢慢放松了下来,一首歌结束,他也露出了笑容。
      “哇哦,唱得很好哎。”小泉不由赞叹道,“听到拓也和纯平唱歌,我还以为你们几个男生都是音痴呢。”
      拓也立刻无力道:“拜托了小泉,你就不要一再提起了……”
      纯平很悲伤的样子:“小泉……我唱的很难听吗……”
      小泉勉勉强强道:“纯平……你跑调没有拓也那么严重,真的。”这不知道该不该算夸奖的话把几乎让自我感觉良好的纯平石化掉。
      “你和辉一一起唱歌声音真的很好听。”辉二重新坐回原来的位置,雅绮故意对他拍了拍手,“也许你们以后可以去当歌手哎——长得很像气质却完全不同的双胞胎,一定会很受欢迎的。”
      辉二红着脸很尴尬:“我才没有那种兴趣。”除了学校的音乐课,他从来不在别人面前唱歌的。雅绮笑着耸了耸肩:“好可惜。”
      “下一个谁要来?”“让友树来唱吧。”“哎?我吗?”“是啊,友树加油!”“好吧……”
      ……

      下午的时间在笑闹中很快就过去了,大家也都有答应家人晚餐之前一定会回家,于是日暮时分生日聚会便结束了。
      “各位,今天真的是我过的最开心的一个生日了,谢谢你们。”地铁站之外,辉一对准备要进车站的大家说道,他看向森川雨欣:“森川伯母,今天也真的很谢谢您。”小希也说道:“谢谢您。”
      “真的是因为我们给您添麻烦了,谢谢。”就连辉二也向她道谢。
      “你们太客气了。”森川雨欣笑道,“因为你们这些孩子,我和你们的母亲成为了朋友,我也觉得很高兴。”
      再次互相道别,辉一和小希目送着其他人进了地铁站。
      “希,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谢谢你。”从车站往公寓走的路上,辉一轻声地对小希道。
      “?”小希看着辉一,不太明白的样子。
      “谢谢你今天为我和辉二准备的生日聚会,我的生日还从来没有这么热闹过,我真的很开心。”
      小希笑着摇摇头:“能让辉一哥哥开心就好,而且并不是我一个人准备的啊,爸爸妈妈还有伯母——其实说起来我自己亲自做的部分好少呢,还有雅绮和森川伯母,大家都帮了我好多。”
      “我知道,不过是希提出的吧?谢谢你的心意。”辉一看向前方,“还有……如果不是你的话,也许我和辉二,没有那么快能习惯彼此的存在吧。”想着今天聚会的场景,自己和辉二,真的越来越有普通兄弟的感觉,几乎已经完全习惯彼此的存在了。十来年的空缺,并没有成为他们之间的障碍,而这里面,确实有很多需要感谢希。
      在自己失去了自我的时候,是希找到了辉二,告诉了辉二自己的存在。在自己化身为暗黑兽的时候,是希拼尽全力,就算弄得自己伤痕累累,也依然阻止着自己去伤害辉二还有拓也他们。如果不是这样,自己也许到现在都会被伤害过大家的自责困扰,而无法真正融入大家吧。
      “还有,一直都想对你说声对不起。”辉一满含歉意地看着小希,“如果不是因为我,希就不会到数码世界去,让希经历了那么多难过的事,总觉得,很对不起你。而且,我还不止一次打伤过你。”他舒了口气,能把道歉的话说出来,让他放松不少。
      小希摇摇头:“辉一哥哥,那并不是你的本意,所以,我才不会放在心上。”她露出开心的笑,“在我心里,辉一哥哥从来没有变过,啊,除了辉一哥哥现在有个弟弟这点上。”
      她的笑容有些调皮:“虽然发生了这样那样的事,可是,我一点也不会觉得这是不好的经历。虽然会难过会辛苦,可是也有很多快乐的时候,而且如果没有到数码世界去,就不会跟小泉雅绮还有大家相识,我一定不会是现在的我。”回想起曾经那个只会被辉一保护的自己,小希的笑容更大了一些,“让我变得更加坚强,这就是我最想对这一段和大家一起的冒险说声‘谢谢’的地方。”
      “希……”辉一笑了,习惯性地拍了拍小希的头。是啊,他所认识的那个希,真的已经不一样了,现在的她很坚强,心中突然有些落寞,那个总是依赖自己的女孩,已经长大了,“希,已经不需要我的保护了。”
      “……辉一哥哥。”小希歪着头看着辉一,“可是,我还是想要辉一哥哥保护我,因为,我还是最喜欢辉一哥哥了。难道……不可以了吗?”想到不能再依赖辉一,小希很失落。如果这是改变自我的代价……她真的好想当回原来那个软弱的自己……
      “傻瓜。”看着小希还是和小时候一样毫无杂质的眼瞳,辉一突然觉得心中的失落再度被软软地填满了,“我当然会一直保护希的,不管是软弱的希,还是坚强的希,我都希望希能跟以前一样一直陪伴我。”
      “真的可以吗?”小希紧紧地盯着辉一,“一直和辉一哥哥在一起?”
      “当然啊。”辉一轻轻拍拍小希的头,小希露出大大的笑容:“我最喜欢辉一哥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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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一个偶然的选择,我们大家就这么相遇了。
      而属于我们的未来,就从这里开始。】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83章 第八十三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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