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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彩之章·相伴之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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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脉开始鸣动,圣杯开始分发令咒了。”
远坂时臣这样跟我说的时候,我还在公园里,依然是一副幼童的模样。我偏着头想了想,先和一起玩足球的小学生们告别,然后跟着远坂时臣转过墙角。
“这可真是意外的早啊。”金铁交击,铠甲撞击在地面的声音伴随着成年人的声线,“所以?这么早就告诉我是为了?”
“恳请您作为小女远坂凛的Servant,参加本次战争。”
“才不要。”
“唔,果然吗。那么,打扰了。”从善如流的说完之后,远坂时臣行了一礼,扭头走掉了。
……走掉了!!!!!
这家伙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所以,这就是你气呼呼的跑回来的原因?”
迪卢木多把托盘放到茶几上,将切好的果盘放在我面前,好笑的说,“因为被无视了……所以就生气了吗?”
“别说的我好像是个小孩子一样!”我不满的捻起一块苹果片放进嘴里嚼嚼嚼,“本王的心胸就那么狭窄啊?!”
“不是不是当然不是。”迪卢木多凑过来安慰似的摸摸我的头发,“远坂先生大概是出于战略方面的考虑吧?如果您拒绝了的话……”“……他们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多召唤一个英灵。”我打了个呵欠。
迪卢木多惊讶地看着我。
“现在知道‘圣杯根本就不能用’这件事的Master,有远坂凛、间桐樱、卫宫士郎、伊莉雅斯菲尔·冯·爱因兹贝伦……如果再加上言峰绮礼就是五个人。”我懒洋洋地倒下去,瘫在沙发上不动弹了,“也就是说,如果我们不改变Master的话,那么加上我们两个,想要解体圣杯的英灵从一开始就有六个了。”
如果剧情依然不变的话,一定会参与解体圣杯的英灵,除了我和迪卢木多之外,还会有Rider美杜莎,Berserker赫拉克勒斯,以及从未来回到过去的英灵Emiya。如果可以好好说明的话,Saber阿尔托莉雅也会加入,同时Lancer库丘林也是可以争取的对象,当然还有他可以正面硬撼Servant的Master巴洁特。言峰绮礼被卫宫切嗣管着,间桐脏砚早就被我杀了,光是美狄亚一个人,根本翻不起什么大浪来。
“而圣杯战争的英灵只有七个……加上我们两个人也只有九个人……”迪卢木多轻声说道,看起来也想到了。
“这样就聚集了三分之二的英灵。即使新召唤的英灵不承认‘圣杯被污染了’的事实,也可以轻松的使用令咒让他自杀。四个英灵里面总不可能所有人都不听话到那个程度吧?至少如果指定召唤Berserker的话,那么确实握在手中的战力就有三个了,已经是圣杯战争里参战英灵的一半。不管怎么想,这一方都占据了绝对优势,无论外来者如何努力,胜利总逃不出我等的手心——这就是远坂时臣的想法吧?”
“……但是您看起来并不这么认为啊。”迪卢木多的声音里带上了笑意。
我笑出声来。
“呐,迪卢木多,曾经被吸进圣杯里的你,应该很清楚吧?那里面的东西究竟是什么。而且,为了今天,御三家的资料被远坂时臣翻了个遍,很多原理也都说给我们听了。我们对‘此世之恶’这东西,了解了不少吧。”
“……是……?”
“所谓‘此世一切之恶’,安哥拉·曼纽……虽说前身只是区区人类,不过确实是一个,足以污染圣杯的‘意识体’啊。”
我笑着说。
“嗯,我其实挺好奇的。知道孕育了它的创始御三家现在想要拆掉它……圣杯会做出些什么事情来呢?”
共同生活了十年,迪卢木多几乎是立刻就理解了我的意思,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吉尔?你的意思是……?!”
我竖起食指贴在唇边,眯起赤红的眼睛笑了笑,“嘘——我可什么都没说啊。区区猜想,不值一提哦。”
——太坏了!你太坏了!
迪卢木多用眼神控诉我。我不理他,倒在沙发上翻滚,“啊啊,这都十年了,你总得让我找点乐子吧?别那么坏了啦~啦~啦~啦~啦~~~~”
“知道了知道了。”迪卢木多都无奈了,“反正别玩脱了就行。”
“我又不是远坂时臣,关键时刻掉链子!!”我满心不满的扯着迪卢木多的呆毛把他拉过来,在他嘴唇上咬了一口。
说起来,远坂家会叫出来的英灵,确实是那个相当少见的家伙吧?并非“英灵”而是“守护者”的那个,通称“红A”或者“红茶”的,英灵化了的卫宫士郎吧?
我——“英雄王·吉尔伽美什”喜欢的,是高傲的对手,是不拘泥于自身能力的卑微而胸怀大志之人。硬要说的话,卫宫士郎其实也符合这个特点。
经历过圣杯战争后不停地锻炼自己、追逐著成为“正义伙伴”的梦想,终其一生都在期望着“世界和平”这样不可能实现的悲愿,甚至在濒死的人们面前与“世界”契约,成为救世的英雄——每一样都符合我的喜好。
但是,我仍然不喜欢他。究其原因,大概就是“赝品”吧。
卫宫士郎掌握的魔术是投影魔术,强力的武器是“想象”,优势是复制别人的宝具从而获得针对性的能力,梦想和夙愿则都来源于他的养父卫宫切嗣。
没有一样属于他自己。
“世界”给予作为英灵的他的职位是,“在人类引起自灭时现界、残杀该处的所有人类”的“守护者” 。
相信着死后成为英灵能够拯救更多人;但现实中为了救多数人,却不得不杀害少数人。这种行为实际上早已违背了他【救助一切生命】的初衷。
——生前因被人背叛而迎来死亡,死后又被自己的梦想所背叛,甚至想要抹杀自己来逃避那地狱般的轮回。悲哀的人生。
说实话……挺有趣的。
现在嘛……卫宫切嗣还活着,卫宫士郎是一个合格的魔术师,我和远坂家的关系相当好,言峰绮礼护着卫宫切嗣就像是护食一样,再加上一个还活着的远坂时臣、留在现世的迪卢木多……
我迫不及待的想看那家伙的表情了呢。
“吉尔?又想到什么了?表情好奇怪。”迪卢木多揪了揪我的脸。我顺便又在他的脸颊上咬了一口,“什么都没有……只是很期待而已,这次又会看到什么样的英灵。”
迪卢木多的表情明显是不太相信,不过他也没有追问到底的意思。琥珀色的瞳孔燃烧起了火热的战意,让他的表情闪闪发亮。
“我也很期待啊,吉尔。”
我拍拍他的脑袋。
“小笨蛋,圣杯被解体之后,我们存在于现世的基础就没有了,这样一来我们就得直接回英灵座了啊。这个问题你都没想过吗?”
“怎么没想过。”迪卢木多毫不犹豫地回答了,笑容里没有一丝动摇,“这十年我非常满足,能够跟随您实在是一件幸福之事。事到如今,即使我回归英灵座,也没什么遗憾了。我等已经是死人,本不应当流连于人世的啊。”
我翻身把他压在身下,“你倒是豁达。”
迪卢木多温驯地顺着我的力道躺下去,琥珀色的眸子清亮的看着我,“别这副表情啊,吉尔……我会一直和你在一起的,只要这虚幻的生命还存在于世——我用我的骑士道发誓。”
“变得懂得甜言蜜语了嘛。”
我喃喃着,低下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