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十一章 终结の前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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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坂凛身上的灵体化魔术符时效非常短，我几乎是出了艾因兹贝伦城堡的大门，就立刻放出了维摩那开船走人。
上船解除了灵体化，我低头看了一眼。这孩子已经睡了，看起来灵体化也没带来什么后遗症，还好还好。我得赶紧把孩子送回家才行。
送回……家……
我默了。
送回远坂家吗？
送给远坂时臣吗？
……那个，我躲了一天的，远坂时臣吗？
……QAQ救命求场外援助啊！
—91：40：34
整个冬木市事实上也不怎么大，英灵又不用睡觉休息，被召唤的这几天，完全足够我把全市逛了一个遍。
玩遍全市的结果就是，在外面团团转了半天，直到天色大亮，也没想好到底要去哪里打发时间。于是最后，我不得不灰溜溜的跑到教会折腾言峰绮礼。
言峰绮礼推门进来、看到躺在沙发上的我的时候，表情明显空白了一瞬间。我得意的举杯示意，把无处可去的尴尬立刻抛到脑后去了。
无可奈何，绮礼只能没话找话，没有聚焦的眼睛里透出困扰的神色，“……看起来你今天的心情相当不错呢，Archer。嗯，老师让我代他向你道谢，说‘感谢您将凛带给内子’这样。”
我僵了一下。因为不好意思见自家Master结果只能找遍冬木把那个小姑娘交给禅城……不，远坂葵这种事，简直是黑历史！应该扔进回忆的垃圾箱的黑历史！！！
我果断忽略了绮礼的后一句话，只回答前一句，“虽然还没有看到圣杯的样子——就算圣杯是个不值一文的破玩意也好，我都不在意了。因此我找到了除此之外更有意思的东西。”
“哦……真是叫人感到意外呢。您不是曾经嘲笑过这个世界上只有赝品和丑恶么？”
“这一点没有变。但是，我倒是有兴趣一直看完这场圣杯战争的最后结局。”
说到这里，我不由自主的想到了那个征服王。那是一个让人只要想起来，就忍不住想微笑的敌人。终其一生都在追求“无尽之海”的征服王，要比终其一生都在驱逐敌人保卫国家的Saber，更令我感到愉快——愉快得多。
“我这个人啊，喜欢高傲的对手。不拘泥于自身能力的卑微而胸怀大志之人。每当见到这样的对手之时我都会非常愉快。”
绮礼脸上写着“傲慢的英雄王居然喜欢傲慢的对手这是有病吧”，这个意味明显得让人简直想笑出来。我悠然的摇晃着装着红酒的酒杯继续说道。
“不过傲慢分为两种。一种是能力过于低下，还有一种是志向异常远大的。前者显得非常愚蠢，后者是难得一见的珍贵种类。”
没错，后者，是和我的挚友恩奇都，一模一样的……
“不管怎么说，也只是愚蠢而已吧？”
“和凡俗的贤明比起来，这种稀有的愚蠢更显得难能可贵吧？虽然生为人类，但是却胸怀远大到以人类之力无法达到的理想，于是为了实现这一理想只能舍弃作为人类的身份——我无论看到多少次都百看不厌呢，这种人的悲哀与绝望。”
我用祭奠吾友的心情举起酒杯，然后优雅地将里面的红酒一饮而尽。
“绮礼，话说回来，你今天也是很难得的心情舒畅呢。”
“只是安心而已。我终于从繁重的负担之中解脱出来了。”
原本刻在绮礼右手上的令咒已经消失不见了。在昨夜艾因兹贝伦城的战斗之中，他的Servant·Assassin已经被全部消灭了。绮礼已经完全丧失了作为Master的权限。虽然看起来没有任何变化，但是正如他自己所说，现在他才真正的从作为Master的责任与义务中解脱了出来。现在寄住在教会的绮礼才终于算是名正言顺了。
说实话，关于令咒，我多少觉得有一点好奇。据我所知，英灵消失之后，御主手背上没有用完的令咒也会消失。但这样一来，言峰璃正那一手臂的令咒又是哪来的？
“消失的令咒现在去了哪里？那毕竟是魔力实体化的存在，总不会就这样凭空消失了吧？”
“从理论上讲，应该是回到了圣杯那里。令咒本身就是圣杯赐予的东西。因为失去了Servant而失去作为Master资格的人，令咒应该被圣杯回收回去。然而，假如出现了失去了Master而解除契约的Servant的话，圣杯便会将之前回收的未使用的令咒重新分配给新的契约者。”
“那么也就是说，随着战况的展开有可能出现新的Master？”我再一次开始兴高采烈地挖陷阱。
绮礼有点感到奇怪的看了我一眼，继续作了更进一步的说明。
“是的。但是作为被圣杯选中的人选，并不是可以随便决定的。所以在寻找新的Master的时候，圣杯还是会优先考虑那些以前被选中的可以成为Master的人。”
还可以重新成为Master啊。
那就没问题了。
“特别是‘创始御三家’的Master们更加特殊。”
我紧紧盯着他。
言峰绮礼的愿望绝对不是什么“为了辅助远坂时臣”，现在在这种情况下、毫无意义的失去了自己的从者，在内心里不甘着的言峰绮礼，几乎完全可以肯定，他绝对会再一次被赋予令咒！再一次的、加入这个你死我活的战场！
“即便失去了Servant也好，只要在那段时间还有其他未签订契约的Servant存在，他们便可以在不失去令咒的情况下继续行使自己Master的权利。似乎在过去也发生过几次类似的事情。”
“——”
绮礼像是察觉什么一样，不由得停了下来。
“怎么了？继续说下去，绮礼。”
“……总之，在战斗中失去Servant的Master会得到教会的保护，这也是原因之一。当有其他的Master的空位出现时，他们会有很大的概率再次获得‘剩余’的令咒。正因为如此，圣杯战争的参加者对于敌对Master所采取的手段并不是使其失去战斗力，而是直接杀掉。这也是为了保证将来不会留有后患的一种措施。”
“哼哼。”
我很愉快的冷笑了一声，然后往杯中重新倒满葡萄酒。
“那这么说来——绮礼，你不是有很大的机会再次获得令咒吗？”
“那时不可能的！”
言峰绮礼立刻就否定了。
“我参加圣杯战争的目的就和我的恩师时臣所说的一样——作为远坂阵营的援助，而现在我的任务已经全部结束了。Assassin的调查已经全部完成，时臣老师也已经针对所有的Master和他们的Servant制定了必胜的战略。现在我已经完全没有再次出场的必要了。”
“要我说，我对于这个时臣的计划很有怀疑。那个家伙完全没有获得圣杯的能力。”
“你对于自己的Master还真是口无遮拦。”
我注视着失声发笑的绮礼，意识到远坂时臣好像已经把那一夜的失控告诉这个弟子了。居然信任到这种程度、连这种私密的事情也实话实说了吗？
——却对我撒谎呢。
我不快的皱皱眉头。
“绮礼，似乎你对于我和时臣的主从关系有很大的误解呢。时臣是以臣子对君王之礼对我，同时将魔力作为贡品献上。因为这种契约我才答应听从他的召唤。不要把我和其他如走狗一般的Servant相提并论。”
“那么，你对于令咒的命令怎么办？”
“我才不在意……”我有点心虚的移开眼睛，“那不过是臣子尽到了作为臣子的义务的话，偶尔君王也会听取他的进谏而已。”
不可以再在这个话题上耽搁下去了。我不悦的转开话题。“我看过你的简历呢。绮礼，你在迷茫的追求着什么，你真的有概念吗？”
言峰绮礼用茫然的表情回视我。
“神父、圣堂教会、代行者、魔术师，炼金、降灵、召唤、占卜、治愈……”我一样一样屈指数着，“绮礼啊，你付出了别人十倍二十倍的努力才达到的境界，却在还差最后一步的时候停住，然后毫无任何留恋地转入下一个领域。你将一直以来辛辛苦苦培养的东西都如同垃圾般被抛弃，难道不是为了追求某种——啊，东西——而努力着吗？”
我仔仔细细的观察着神父的表情，脸上每一根线条的变化都绝不放过，然后满意的发现，这个男人的神色，发生了极细微的变化。
“这不是很好的机会吗？”
我迫不及待地笑着，“在你面前的，可是‘万能的满愿机’啊，绮礼！即使你不知道己身所求——直接去问圣杯，不是最快的方法吗？”
“言峰绮礼，你注定要参与这场战争、注定要追求圣杯、注定要将愿望……委托与奇迹啊！”
“……不可以。”
一身黑的神父喃喃的说着，“我是为了时臣师才得到的令咒……与吾师为敌这种事情、这种事情，怎么……！！”
就在绮礼这么说着的时候，忽然一阵剧痛传遍了他的全身，使得他不由得弯下腰来。
“——！？”
在他左手小臂贴近手肘的部位，传来一阵好似灼烧一样的痛楚。虽然不知道原因，但是这种感觉，绮礼确实曾经经受过的。和现在相同的痛苦而怪异的感觉，绮礼在三年前便已经经历过了。那个时候，是在他左手的手臂。那也是一切开始的时候。
痛楚渐渐被一阵阵的灼热所取代。绮礼因为惊讶而停止了思考，只是无意识地卷起了衣服的袖子，检查自己的手腕。
在他的左臂之上，赫然出现了命运的圣痕。曾经对Assassin使用过一次而消失了一部分图案的剩余的令咒，仍然保持着原来程度的大小再次出现了。
这可真是！连圣杯都站在我身边吗！！我忍不住放声大笑，“什么啊，果然和我想的一样吗？不过这也未免来得太快了！看起来圣杯不仅对你有着很大的期待，你的愿望看起来还很讨圣杯喜欢啊！”
“混蛋——”
新的令咒。剧烈的疼痛带来的麻痹感证实着这是如假包换的圣痕，但即便如此，绮礼依然一时回不过神来，呆然的一句话也说不出。
因为，这简直是不可能发生的事啊！
目前所有的Master都还健在。而且也没有任何一名Servant解除了契约。在这样的情况下被重新赋予令咒，这种事情根本是史无前例——而且绮礼甚至不属于“创始御三家”！
“看到了吧绮礼——你的愿望，强烈到让圣杯这样、几乎是‘迫不及待’的赋予你新的令咒，期望你重返战场啊！”
这可实在是、太令人开心了！
内心狂热的火焰越燃越高。我趁热打铁地逼迫他，“言峰绮礼，你也应该对圣杯的期待做出一些回应了吧。不管怎么说，你一定有希望得到圣杯的理由。”
“我……得到圣杯的理由？”
在事实面前，这个男人完全失措了。最后他无意识的重复着我的话，用几乎是求救的目光看向我。
“如果那真是能够实现任何愿望的奇迹的话——圣杯，一定能够实现连你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在你内心最深处的愿望。”
我微笑着。
“这可是圣杯对你的期待啊，绮礼——期待你得到它。圣杯没有选择你的老师，没有选择其他的任何人——仅仅选择了你，言、峰、绮、礼。”
“圣杯——选择了——我——？”
神父喃喃。
“连圣杯都在帮你——你所追求的东西，已经近在咫尺了啊，绮礼。”
我高兴地说着。
“感到愉悦吗？”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第十一章 终结の前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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